银杏叶黄了
文/彭曙辉
今天上午的阳光很热烈，难得的深秋的暖阳。走到街路上发现路两旁银杏树叶黄了。金黄色的叶片挂满枝头特别好看，心情也随之激动起来，因为对前两年由我们移栽我们管护的这些树很有感情。
这些银杏树从外地运来时已是成年。市园林技术员介绍，栽树的这家公司是专业植树队伍，按成活的树验收后付款，这样的合同使双方都有特定责任来确保移栽成功。
为了管护好这些树，园林处请林业专家做专门培训。银杏树，是中国四大长寿观赏树之一，它有绿化环境、净化空气、保持水土、防治虫害、调节气候作用，属于很特殊的无公害植物。听到银杏树如此名贵，我们觉得管护责任更大了
专业队对每棵树都做了支架保护，挂上了营养液滴流袋，这道工序让市民们觉得好奇，每每路过都驻足观望一会儿。
银杏树和其他落户城区的树一样，在每年开春后冒芽出叶伸展蔓蔓枝条，叶子新鲜、娇嫩，把每棵树打扮得很美丽，很精神。
到了秋天，银杏树的叶子变成金黄色，它的命运也开始伴着秋风摇动。已渐皱褶的叶子脱离了母体飘落下来，有的在空中飞舞，有的盘旋在树旁。它们千姿百态，或仰或卧，或单片或重叠，相互依靠，相互摩擦，无奈地选择静静地歇息在路边彩色地砖上，时而被微风触动沙沙作响，时而被呼啸而过车辆带动翻滚又倒在路边。有些叶片被行人不经意地踩在脚下，那种触碰不疼不痒，但有的叶片已破碎。看着它们被冷落、被践踏，我的心里不安起来，原来银杏叶的秋天即金黄美丽又悲凉可怜。
银杏树是我们县城最美也最贵的树，从春到夏再到秋，县城人仰视它的尊容，欣赏它的美貌，也有诗人作赋高调赞美它的春夏翠绿，深秋金黄，却没人关注它经受不起的冬天。
昨夜一场深秋初冬的风太无情，使银杏树叶受到了一年里最残酷的伤害。那些痛痛地、低声地呻吟没能喝住风的脚步，银杏叶一阵阵、一层层、一片片地飘落。清晨户外行走的人迈不开脚步，生怕经历了一夜折磨后的叶片再和人重重的脚步接触，使它们更殇、更痛。
前年，县城的人欢喜地迎来外地贵客，银杏树便在市民心中高大、神奇起来。但人们只欣赏着它美丽的叶子，却没理会隐藏在绿叶中圆状的白白果实。也怨初来时果实並不多才没引起人们的兴趣，今年夏季却发现它已是果实累累，只等秋来收获。
傍晚，天空飘下片片雪花，仰起头让雪花跌落在脸上，尽情享受天来之物的抚摸、亲吻，虽然有点凉但很舒服。雪花在脸上很快融化，顺着脸颊流到下颏又滴落在胸前。
也许是我怪异的动作，不一会儿身边凑过几个人也仰脸看天，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了一点人气和一丝温暖。我左右摆头，用手摸了一把脸，倒把身边那几人吓一跳。我相信他们是同我一样在享受雪花的洗礼，和我一样是喜欢雪的天气和赏雪的人。
被雪轻轻覆盖的银杏叶，有的半裸着躯体，有的翘着叶尖迎着白絮片片穿过，这是它们来到遥远山城经受的又一次寒冷。倔强的银杏叶两年里品尝的无数次雪宴，每一次一定都很香甜、很开心。
我慢慢蹲下轻轻拾起一片嵌着雪花的银杏叶，想用口中的热气把雪花吹走，但眼前一团团热气很快散去，自知微不足道地口气还没有多大的力量能融化迎面飘来的雪片。只等叶片上的雪花慢慢地化成水珠蜗居在手心，这时我突然感觉，它已不是单纯的雪水而是银杏叶身上流淌的辞别金秋、勇闯冬天的汗水，是向雪儿一次友好的挑战。
雪花还在不分层次、不管快慢、不论大小地飘落，地上的银杏叶被一层层地遮掩，眼前一片雪白，不，是苍白。
银杏叶的雪夜将是怎样熬过，我的心徒生悲悯，大自然就是用春夏秋冬来考验着万物，使他们大多浴火重生。金黄的银杏叶终将化作泥土碾做尘，只留一次次秀美让人们记忆，是年复一年的金黄时节。
作者简介：
彭曙辉，笔名：杂家窝铺，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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