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印象丹霞山
作者:边海军
我曾登过风光秀丽的张家界,去过遍山红叶的香山,攀过奇峰险俊的黄山,爬过满山香火气息的衡山,也览过堪称人间天堂风景如画的九寨沟,最让我难忘的地方,却要属神秘而又从未登过的丹霞山。二十二年前我结缘丹霞山,却从未登过丹霞山。每年跟妻子回她娘家,年年从山下过,年年小住她足下,仅知“丹霞地貌世称奇” ,却无缘领略她的神奇与美丽。也许就在于她的神秘,她的飘渺,让我有心向往,而一直未成行,仅能跪拜在她的脚下。
那是一个夕阳尽染了山林的傍晚,我站在阳台上,正望着丹霞山,山间慢慢升起了层层彩色的薄雾,如袅袅炊烟在彩虹里升腾,慢慢弥漫山体的每一寸,在霞光地映衬下,如彩蝶偏偏,又似仙女轻纱漫舞,飘忽不定。她们时而散开,时而毫无规则地舞动、盘旋,时而又抱得很紧,牢牢地簇拥在一起,任凭风怎样努力也无法分开。随着夕阳一点一点埋入山脊,迷漫的雾越来越浓厚,好似天上白云翻滚,又象海里波涛汹涌,整个山体被浓浓的云雾笼罩,仅留下“一柱峰高元气醺”的阳元石,钉在我的眼帘。一根石柱,冲天而立,在轻纱漫舞中独显他的雄壮,在偏偏起舞的少女群中,展示着他的雄风。我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石柱阳元雄伟状”,连他身后的吴刚也自叹弗如。
随着嫦娥踩着灵动的舞步而来,这座神山也就慢慢归于宁静。月亮,悄悄地站在了阳元山身后,吴钢依旧伐着桂,嫦娥抱着玉兔疑望着眼前这个雄伟之物,凡人也不曾知晓她此时在思绪些什么?她慢慢地围着他转 ,不知不觉转到阳元石与锦江对岸的阴元石之间。满河的银色,泛起点点星光,随着河风,轻轻舞动,好似要把她的心思轻轻飘进河岸人们的梦乡。我不禁想起曹丕的 “丹霞夹明月,华星出云间”,虽说此情非彼景,但也另有一翻意境,华星耀河间,这样的月夜自有一翻韵致。
“入秋了,河风有点冷,别感冒了。”妻子拿一件外衣从身后给我披上。我回头淡淡一笑,揽她入怀。
“在看什么呢?”我指了指前面的两石。
“阴阳二石?”我微微一笑,继续欣赏这人间难得的仙境,没有回妻子的话。
“我们这里有一个传说,跟阴阳二石有关,你想听不?”
“哦?说来听听。”
“很久以前,锦江两岸还是一片原始森林,基本无人居住,十里不见炊烟。唯在长老峰下有一道庵,庵里住着一风流道士,名叫吕洞宾。锦江下游,有个叫田螺寨的地方,寨里住着位美丽的姑娘,叫田螺姑娘。田螺姑娘本是仙子,因犯天条被罚入凡间。吕洞宾经常到寨里来调戏妇女。他调戏妇女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他会施“飞鸟”之术,即把阳具变成黄莺飞到漂亮姑娘的身边,让姑娘爱抚,它也可以钻来钻去,趁机占些便宜。后来这件事被田螺姑娘知道,想惩罚他,将此事报告了天庭,就故意透露消息给他,说七月初七在长老峰下的锦江边有一群少女在河里洗澡。吕洞宾听了色心大动,初七这天,他的“黄莺”又飞了出去,飞到一个仙女身边,在她裸露的身体边磨磨蹭蹭,没想到这个仙女一手抓住了它,口中念了一声“唵嘛呢叭哞吽”,这个“黄莺”的羽毛纷纷脱落,又还原成了阳具。正在这时,密林中出现万道金光,托着莲花宝座冉冉升起,原来是观音菩萨降世,只见观音把手中的拂尘一挥,口念一声“着”,这个阳具就飞了出去,固定在这人迹罕至的寨子上,这就成了今天的阳元石。后来吕洞宾得知田螺姑娘告密之事,就在王母娘娘那告了她一个叼状,说她在凡间风流快活,从不知错悔改。王母娘娘一怒之下,把田螺姑娘化为山石立于锦江东岸,就成了今天的阴元石。”
此时夜色已深,妻子挣脱我的怀抱,注视着我,好似我就是那吕洞宾。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去睡了。”妻子伸了个懒腰回了房间,留下我在阳台遐想。
“神工鬼斧天然景,造就人间仙侣缘。”,迷一样的月色,谜一样的传说,谜一样的意境,将我置于阴与阳的交界之地。吕洞宾、田螺姑娘或明或暗,在泛着银白月光的锦江之上浮动,在我的世界来回切换,无影无形。思绪狂奔在这陌生的地域,很遥远,却又在身边,让人可用视觉去触摸一种似是而非却又现实的凸与凹,用心灵感知这大自然,不可能而却又现实存在地可能。“云呈五彩久徘徊,赤壁危崖顶翠来。似雾如霓时梦幻,人间仙境小蓬莱。”无边地想象,无极限地释放,梦魇的状态没有尽头,可现实与幻想 ,仅这一步之遥。遐想,让我游离在这神山之巅。
阳元山的前面已泛起了鱼肚白,银白色的锦江转而泛起了点点金光,霞光尽染这一方仙地,东方的红日,露出半边笑脸,抚醒了锦江两岸,送走了迟迟不肯归去的嫦娥,她无可奈何地躲藏在阳元山的背后,偷偷注视着吕洞宾的“黄莺” 。此时天已大亮,锦江两岸开始忙碌,早没有了昨夜的恬淡与清幽。人们为了生活,谁也没有停下匆匆脚步,细细地打量这绿水青山,更不会用心去享受这份怡静与美好,忙碌的时光,让人沉沦麻木。我只能“羡那红尘不到处,也无恼来也无忧。”
边海军,笔名古玉,网名徽能堂主、独步天下,湖南宁乡人,退伍军人,大学文化。宁乡《边氏族谱(重修)》主编,宁乡边氏宗亲联谊会秘书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