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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酒馆 萧 瑞:历史不是历史只是历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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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瑞的诗

▎守夜人
似乎我坐在指定的小板凳上守着这夜
似乎我怕这夜流失了
流星就要砸烂这宝贵的地球
似乎你的美梦惊醒了我的噩梦
而我的噩梦又弥补了你美梦的缺陷
似乎我睡不着枯坐在这看着明月
忘却不值一文的地球只为寡头而生
似乎有人在夜里悄悄逝去
不必再受永无止境的捅伤
我坐在这想和这古老的夜
说些什么,可夜太黑
我说过的什么,它都听不到
它的耳朵被人间的行政阻塞
这茫茫的夜啊,睡不着的人或畜数不胜数
我深知你存在的必然性
可你太过顽劣,早已不该有存在的必要性
那些为你精心打扮的白色鬼怪
高举服务的旗帜,从月影中来
从山林中来,从金碧辉煌的大殿而来
它们说拂晓炎热,工作服就快憋死了
它们走进流星炸裂之地
把那灰烬泼向月亮
泼向我这座白色笼罩的无主之城
焚烧之时,只有那棉签百折不挠
你这茫茫的夜啊,太不懂人性
以致我把人性之黑都抹在你的额头
你还在那膨胀,沾沾自喜——
“看,东方的黑暗中央还有一人
抗拒着静默管理,还要守我护我”
▎蠓
日色渐淡,暮色渐浓
搬了板凳来菜园子边
没坐多久,密密麻麻的蠓
像一团乌云浮在我的头顶
我一挥手,它们就跑
没过多久,又死皮赖脸聚集过来
大概是许久没有见过人
才这样兴奋
倘若我把它们带去城市
它们是否会贪恋城市的繁华
而不愿随我回到这破败的园子
时有鸟来,时有鸟往
雨开始落在这张纸上
很多时人就像这些蠓
嗡在一起,别人随手就捏死一只

▎历史不是历史只是历史学
同等重量的树公家人扛要一百人
同等距离的路公家人走要一百年
有人想反正还有九十九人
就开始偷懒
大家难得不约而同
力一收,树砸完两百只脚
又回到了一百年前
他们只好咬牙切齿
个个赖在地上不起
比谁的脚砸得更狠
那个领头喊口号的
没有受伤
不知从哪摸来一根鞭子
抡起鞭子就抽
让他们把树扛回自己的家
▎我无法给每一座集中营都取一个名字
我无法活过任何一座集中营
在一座集中营所遭受的折磨
和所有集中营遭受的一样多
一首诗并非一把剪刀
无法剪断任何一座集中营的任何一根铁丝
我早已丧失太多热情
体态虚弱,面色苍白
难以向每一只途经集中营的飞鸟发出警告
那死亡、阴毒的气息
足够吞噬每一片自由的羽毛
我也无法给每一座集中营都取一个名字
它如此众多,有时很远,有时很近
奥斯维辛、拉文斯布吕克、夹边沟、古拉格
那断裂的尸身
那发紫的脸颊
那浮肿的腹部
有时以为身处集中营外
我的头颅却囚禁其中
我看见我的哭声
穿越铁丝网时被铁丝刺穿
我听见我哭声的哭声是那样凄凉
就像拉文斯布吕克
关押的妇女的头巾
一半埋在泥里
一半飘在风中
▎落日就在脑海里
天亮了,没戏看了,洗洗睡吧
反正天亮和天没亮没什么两样
打好水,拿好毛巾,脸又不见了
我用两只眼睛在镜子里挖来挖去
挖了一个时辰,也没挖到
既然脸挖不到,那就洗洗脑吧
畅游人间三十八年
脑子反正落满灰尘
我关紧左耳朵把水灌进右耳朵
脑洞那么大,进点污水也无妨
我的世界没有海
我的船无处徘徊
索性,趁此机会造个脑海
一直灌水,一直摇
一直摇晃,一直灌
灰尘沉积成了海床
珊瑚出来了,鲨鱼出来了
季风也来了,落日也就不远了

诗人酒馆:诗乃流星之事
在场 自由 大千 恒有 小众 性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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