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刘建志

今天是农历十月一,又是一年一度的长安区咀头东岳庙寒衣节庙会。我和许多人一样,下车后穿行于人流中,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东岳庙跟前。看着眼前的东岳庙,因为堵车而不得不步行四十分钟的烦恼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东岳庙在汉朝中期就有了,历朝历代,都是香火最旺的风水宝地之一,相传唐太宗李世民就来过这里降过香。只是到了文革时期,庙内神像被砸,大殿被拆,部分改成了储备粮食的粮库。早就听老人讲过咀头东岳庙要比白鹿原南原上的白鹰寺还要大,还要出名。面对着这座原址上今非昔比的东岳庙,真的好可惜,好遗憾。不过,有着历史和深远影响的这座道教场所早已扎根在人们的心中,香火依然特别的旺。

在我的记忆里,十月一咀头东岳庙庙会,常常是天气阴沉、刮着风,雨雪相伴的时候多,这也是小时候家里人不带我上庙会的原因之一。“十月一,棉裤背鞑穿齐毕”这句话早就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扎了根。因为十月一,人都冷得穿棉衣,自然阴间的亲人也是冷的,活着的人为逝去的亲人送寒衣,就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从凤栖山墓园前就下了车,一直走向东岳庙,光时间就用了近四十分钟。今天来凤栖山墓园的人,好多都是从西安那边过来的,祭奠亲人是首要的。车堵得死死的,人走着都不容易,这期间,就听一位中年妇女说:“这些车都没有咱这11路车走得快”,逗得身旁有人忍不住笑了。走着走着,看见马路两边已摆着一家挨着一家的摊点。多年了,回乡间的次数少了,心里还是想着昔日乡间过庙会的样子,此时候看到的情景,真的让我倍感亲切和感慨。如今的乡间,商品已很丰富了,城里卖的几乎都能看到,美食摊点也一家挨着一家,乡间地道的美食,看着都让人眼馋。

我是个爱关注稀有“东西”的人。看着洋桥边摆着的编织品摊点,还真让我感兴趣。这里的摊点有竹提园笼、馍芊芊、圆笼等,有大有小,着实让我稀奇。这些竹制品,如今能编织出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基本还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我问了,一个提园笼,竹皮的卖65元、竹壤的卖50元,先不说价钱贵贱,光这老人的诚恳就让人都产生好感。还有呢,那就是有人用架子车拉着擀面案板、大小椅子、木风箱等来卖,这也是让我不由得关注的。过去,乡间木匠很多,如今已经很少了,我脑子里还有乡间木匠割家具的影子呢。


我之所以今天来东岳庙庙会,就是冲着这里久远的历史和文化而来的。不是我不喜欢美食,不是我不喜欢买东西。不是我不喜欢买自己喜欢的衣服,沿着马路边摆着的一家挨着一家的摊点,我都用眼仔细地看,常常因为妻说我即使口袋装着钱也不知道回家买东西而内疚。我已经习惯了那样,所以就只剩下来东岳庙体会这里的道教文化和历史渊源了。从低处走向高处,虽然不用登台阶,沿着慢坡就走了上来。

东岳庙就建在高高的坡堎上,往它西边的高堎上打的窑洞还能看得到,东岳庙的高,着实让人惊叹。站在这里,南边的秦岭山清晰可见,不远处的浐河两岸近在眼前,还可以向东、向西、向北远望,北边的白鹿原一阶一阶的台阶爬到原上,紧西边的南横线就在脚下,东边以孝子王顺命名的王顺山就仿佛在眼前一样。庙里的神像虽然在文革期间被砸了,可经过了这么多年,民间的、政府的重视已让我眼前的东岳庙有了不小的“规模,”庙里的石碑就是见证、东岳大殿、三清殿、医圣殿、孤魂殿、冥府、转运台和圣母洞等还原着原来的雏形。男女道士诵经作法,游人鱼贯在冥府烧冥币和冥衣, 司马迁在《史记》中说“民间十月祀”祖宗,民间传说十月初一这天,阴司放鬼,直到来年清明节才被收回,人们为免先人们和孤魂野鬼在冥府挨冷受冻,便在这天烧用五色纸糊制的纸衣(称冥衣)和纸钱(称冥币),表示晚辈给先辈送温暖,寄托今人对故人的怀念,承载生者对逝者的悲悯。显然这里的许多都是我所不知道的。

我要说的是,我来的正是时候,刚好眼见了这里寒衣节道教大师们所做的祈福仪式。只见男女道士咏经做法,那个女道士敲着木鱼,更是不由我多看了她几眼。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关注起道教来了,必竟道教是宗教文化中的一种,道教和佛教一起相存千年,肯定有着很深的文化内涵和底蕴,值得今人去关注、学习和研究。虽然咏经的内容我听不懂,可我却你能感受到其中的文化内涵,心里也清净了许多。中国受儒家、道家影响了几千年,我在这里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

今天的寒衣节东岳庙之行,我受益匪浅,感受也颇多。虽然来回都走了好长的路,可回到家的我,心里却是满足和清净的,我今后有时间还会来赶长安东岳庙庙会的。
——写于2017年11月18日晚

作者简介:白鹿放歌,原名刘建志,白鹿原南原人。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白鹿原文化艺术研究院常务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