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消逝的钟声
文/舞笛
去苏杭游览,于我来说,最想先去领略的还不是繁华的大都市和“天堂”美景,而是小小枫桥边的寒山寺。那是我久久地一个向往。

游览寒山寺我之所以急于想去看寒山寺,毫无疑问,主要因为唐朝诗人张继那首经典诗作《枫桥夜泊》——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这是晚唐时期一名赶考举子落榜后,乘运河客船返乡途中夜宿寒山寺,因苦闷而难以成眠,内心充满着失意、失望、失落情绪和无奈心境的绝妙抒发和写照。

说起来张继,其诗名在唐朝乃至整个历史上尚不属最大之列,文学成就不算太高,但仅此一首诗,区区二十八个字,便足以名扬四海、留芳千古了。看来落魄并不全是坏事,或许可以从另一条路径成就他呢。
华夏神州,恢宏寺庙多多,若论规模,同其它名寺古刹相比,寒山寺不过是个“小兄弟”而已,而名声却极大,这就在很大程度上仰仗了张继的这篇七绝佳作。

寺以诗名,诗以寺传。即使不到寒山寺,仅那清越凄楚的“夜半钟声”也照样令人魂牵梦绕,难以将其忘怀。因为这首诗所具有的独特魅力,那悠扬雄浑的寒山寺钟声,早已穿透了浩瀚而遥远的时空,在华夏神州乃至更大范围里回响了千年,而且仍然在向无限遥远的未来飘荡。
现代青年人对枫桥的怀恋,除了千年前那首《枫桥夜泊》之外,还在于又有了一首流行歌曲《涛声依旧》的影响,那是《枫桥夜泊》袅袅余音地拖腔回响,进一步强化了“夜半钟声”的感染力。

丁玲女士曾有过“一本书主义”的主张,意思是说,一个作家,哪怕穷其一生,只要能写出一本传世之作,便可体现出生命不同寻常的价值,便是对社会对人类的巨大贡献。表面上看,这算不得什么大目标,实际上却是许多文人墨客终生难以达到的一个境界。《红楼梦》还是由曹雪芹和高谔两个人完成的。一个人还不够一本呢,却使中国文学一下子占据了世界文学顶端的地位,如今有文化的人遍地都是,作家成群结队,如果每人有一部著作传世,那我们的文学事业该有多么辉煌啊!

面对屡建屡毁、屡毁屡建、愈建愈光彩照人的寒山寺,按丁玲的观点,完全可以这样说:一个人的一生,哪怕只写出一首流芳百代的小诗,那他的生命也就被赋予了彩虹般的神圣意义。
寒山寺原名叫作“妙利普明塔院”,始建于南朝萧梁天监年间的公元502年~519年。相传因唐朝两位高僧,即寒山和拾得二人居于此,并为寺院的发展作出了较大贡献而更其名。在千年漫长历史长河中,寒山寺叠经兴衰,屡次兴建,曾有七八次荡为尘埃、片瓦不留的厄运。但那一声声曾撞击过张继,也撞击了无数世人心灵的悠扬而凄惋的“夜半钟声”,始终在诱使并驱动着人们为它重塑金身。

不朽的文学作品往往有着不可抗拒的巨大引力能量,这正是文学的魅力和价值所在。
是啊,“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而当年烟雨中的众多寺阁庙宇楼台,大多已如过眼烟云般被历史淹没了。但我们的寒山寺,却在漫长的岁月里,遭受数度毁灭之后,不断获得新生,这不能不说与这首伟大的“小小诗作”有关。
我敢断言,只要张继的这首诗不朽,能够无限流芳于后世,哪怕寒山寺再遭数度毁坏,仍然会从“烟雨中”以更加年轻的姿态,再现于苍茫天地之间。这是文学特殊的功能,是超越物质之上无法比拟的一种奇异力量!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诗的生命力在永远的“佑护”着这块神圣的佛家净土,从而使世人永远拥有向往的灵光。

舞笛,本名蔡全胜。男,大学文化,祖籍河南省舞阳县,高级企业培训师,系河南省作家协会和中国煤矿作协、省民间艺术家协会、省群艺研究会会员,多家网络平台签约作者。曾出版有《人在旅途》《借题发挥》《山吟海叹》《世味杂俎》等5部文学著作。

细雨,一个热爱生活,热爱文学写作与诵读艺术的业余爱好者。愿以文字和声音给大家带来一丝美好和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