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忆中的母亲(25)在江西,全家又一次团圆
文/石沉
1968年,我首先随父亲去到了江西中西部一个叫新余的地方。就像一只候鸟,跟随亲鸟飞去了千里之外的远方。那会儿寄信用810信箱代号,是一个国防工办下的为军工提供钢铁原料的保密厂。
火车从丘陵、隧洞穿过,一路向西,跟着太阳的投影,把我送到了一个由陌生名词标注的陌生的地方。当然也是一个新鲜的世界,新鲜得让人遐想的地方。到了新余站,走过毛竹搭成的月台,转乘厂里的小火车,一个四面都是山的、山头上萦绕着水汽白云的地方展现在我的眼前。那里叫周宇火车站,实际就是江西钢厂的一个料场。道岔很多,通向四面八方,就像这个厂里的人,都来自“五湖四海”一样。

那一天,如做梦一般。离开了余姚,告别了母亲和妹妹弟弟,一转眼就在了千里之外了。父亲骑着一辆“黄鱼车”(三轮车),我坐在后面,听着树林里传来的鸟鸣声,顺着山的斜坡看着一路看不到头的青山上飘飞的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在云里雾里一样。傍晚,总算到了家。父亲告诉我,这里是西山岭十一村。虽然是“干打垒”的房,但有电灯有自来水,比余姚的家强。
后来母亲和妹妹弟弟也来了,1969年,我们全家在江西的大山中,在为了国防建设而兴建的钢铁厂里,在一个曾经“蛮荒”的地方又一次安了家。真可谓:人生的过程就是迁徙的过程,不仅仅是家的迁徙,也是思想的迁徙,更是认识的迁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