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四季之中，朗晴的秋夜最美丽；美丽的秋夜似乎藏着无穷的奥秘。我爱晴好的美丽秋夜。还在蒙昧年纪，就在秋夜在门前与奶奶一起看星星，听奶奶讲牛郎织女的故事。美丽的神话故事催生美丽的憧憬，美丽的憧憬不断地在轮回的秋天萌生并茁长高升。神话故事再也不能满足好奇心了，就看《十万个为什么》天文版，并且对着书上的简单星图，晚上一个人躺在草地上寻找星座。常常看到凉露潮身，看到新月西沉。
邻村有一位姓曾的“孩子王”，那时他念高中，在我们的心目中是属于非常智慧的高人了。他说的话我们都相信。那年秋天，有一次他假期回家，说他在学校和同学们晚上找北斗，可以看见苏联的卫星从头顶飘过，说得绘声绘色，深深吸引着我。于是我和伙伴们便跟他约定，选择一个好天气，带着一张稻草编的小席子，来到“孩子王”村前的大坪上，和他和他们一起齐齐躺着看卫星。
我们聚精会神，用尽眼力，在星空中搜索。不太久，果然从东南方飞来一颗不太亮的光点，在繁星中一闪一闪的，仿佛在开满小黄花的天庭中穿行的流萤。“孩子王”立刻指着说，那就是苏联的卫星，飞得多快呀，就是太高了，听不到响声。大家都追着看，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惜时间太短了，不一会儿，卫星就隐没到西北边的暗色中去了，大家都不禁叹惜起来。
后来想，那时“孩子王”的说法实际上是不正确的。那年代，苏联美国都在斗法，拼命发射卫星，怎么能知道我们看见的就一定是苏联的卫星呢？况且，卫星飞行在外太空，不可能像飞机发出响声的。可是因为是满身心知识的“孩子王”所言，我们都不会怀疑，也确是没有怀疑的资本。
看见大家叹惜，“孩子王”安慰说，卫星还会来的，耐心等待吧。我们就等待，一边便开始谈论卫星，由卫星谈到星星，再谈到天河，谈到月亮，谈到云彩，谈到深邃的苍穹和无穷的宇宙……
当我们再来寻看卫星时，不幸得很，夜空竟然蒙上了云。等了许久，那云不但不散，反而有加厚的迹象。大家都说夜深沉了，也渴睡了，于是就散去。
这童稚的故事都过去久远了，而且越来越迢遥；可那荒唐的经历和美丽的憧憬却永不退去，似乎还在变得愈益鲜明。为什么会这样呢？很想知道答案，可是……
自由诗
秋夜月星云
连振华
朗晴的秋夜最引人入胜，
碧空中先是魅惑的星星。
她们流光跂盼耐心等待，
迎接那轮皎洁徐徐东升。
迷蒙的银汉横亘在天心，
让人联想到流波在奔腾。
是拥挤的星星汇成银汉，
还是星星就是浪的碎影？
主角与配角永远没有公平，
皓月悬空，星便暗淡退隐。
这时，天心就只剩一团灿烂，
深邃穹碧竟成为寥落的衬景。
再靓丽也有难于排遣的孤清，
再辉煌也避不开心存幽暗。
独占了无限高缈与无垠广袤，
寂寞却郁结成霾阴郁着胸襟。
星儿呀，为何都不前来聊夜？
你们就忍心看我孑然一身？
我再明亮也是借了太阳之光，
你们发光才是自己燃烧生命。
诚感于心声，飘来一片彩云，
月亮便快速地扯过来遮身盖脸。
星星又都出来顽皮眨眼逗趣，
透过云幕可见月儿舒心的笑面。
云彩给月轮镶一圈金边，
星星在云月旁眨眼撩情。
月亮彩云星星，秋夜的精灵，
少了谁，都是美的一种缺憾。
2022.10.10深夜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