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希杰:父亲的头
无论春夏秋冬或过年过节
父亲的头
从没有伸进过理发馆的门
在我的记忆里
几十年来
每当粗硬的头发刚刚扎着耳朵
父亲,便左手举着镜子
右手握着推剪
一声不响地蹲在一棵老槐树下
将蓄满风尘的头
收割成一片亮敞的麦地
不求美观,只图省钱
艰难的生活
使父亲的头深受委屈
如今,每当我感到悲观无助时
父亲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
把头伸到我的面前
那满头长短不一的发根
常常刺的我浑身发烫,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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