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伟 母亲的季节
说到季节，母亲的关节便隆起
一个结，像生活中的疙瘩
我反复打磨着，却越磨越硬
时间在时间之外低头思考
语言在落根之地潜心琢磨
风带着刀子收走她最后的晚餐
路边的榆树羞涩地裸着枝干
仿佛停止了生长。它在等待雪花
雪花，这个美丽的杀手
用无形的暗器一次次准确地
击中了母亲的穴位，激活了
潜伏已久的奸细。我真想掐住
这个季节的脖子直到她停止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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