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秋色》

                   文/学文（黑龙江）

         中秋时节，空气里飘着几丝寒凉的气息，阳光柔和了不少，所有的野外昆虫都悄悄的停止了歌唱。转眼之际中秋已来临，故乡的秋意也一点点浓重起来。

        故乡的中秋凉爽中透着一丝寒意，是饱满成熟丰收的季节，遥望着一片片稻田，金黄色的稻穗，在秋风的扶摇下，向人们点头致意。大田里，玉米脱去了绿衣，金黄的棒子奋力地向外张望，露出了金灿灿的笑脸。圆滚滚的黄豆、绿豆、红豆在阳光下噼里啪啦爆裂开来，人们小心地将它们收进麻袋中。挺拔的高粱也被秋日的阳光晒红了脸，害羞地低头深思。沉甸甸的谷穗弯腰向人们行大礼，这是丰收的叩拜，故乡的秋色五彩缤纷，到处都是一片丰收的景象。

         故乡的中秋，所有的果实都是香甜可口的，田野里人欢雀跃，机声轰鸣，一派繁忙。延寿小城曾经老家院子里那棵老杨树，也只剩下一个干枯树根了，因为很早就被伐掉了。还有那棵结满了半黄半红的李子树，树叶已经飘落了一半。老宅的新主人，拿来一根长长的木棍砰砰砰地敲打着树枝，李子嗖嗖落下，我和朋友赶紧拉开一大块塑料布接住，塞进嘴里一颗，又香又甜。邻居院子里那两棵梨树，挂满了黄澄澄的大鸭梨，大娘热情地送来一篮子梨，我们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个，咔哧咔哧啃了起来，满口香甜啊……

        老宅院里的几棵海糖果树，都长在南面的园子里，低处的海糖果早已被顽皮的孩童摘完了，只剩下高处那些红彤彤已熟透的小灯笼。新房主家里的小侄像猴子一样麻利地爬上树，边摘边吃，我和房主人在下面急得直流口水。还好小侄在树上狠劲的摇晃了几下，海糖果 就落了一地，我们在树下高兴的捡着果实，一边忙着往嘴里品尝着。此时震落了清晨披满着露珠，还有一片片落叶。大家在园子里时不时的传来欢笑声，院子里孩子们的嬉笑，还有大人们对果实的夸奖，都充满着人们对今秋丰收的喜悦。

         现在正是中秋时节，故乡小城的秋色，风依旧是那么大，大得招摇起一座山的落叶，飘零得像孤飞的旅行者。风停了，路边的松针依旧是稀稀落落地飘着，分不清是垂直的还是倾斜的。每每走过那片大松树下，肆虐的任凭它吹进衣领，又或许有一两颗丝松针飘到头发上。一丝丝，或凌乱、或垂落，这是在我模糊记忆里唯一清醒的东西。此时我不禁一阵惊喜，真的像孩子般雀跃，直想大声说，你看：对面山头上的红叶飘落得纷纷扬扬的，好像美丽的鹅雪。我在松树下伫立良久，分担着心中那一份份惊喜，原来所谓秋叶美也不过这般，同时也勾起了往事回味。

        我望着遥远的天空，回忆起几十年前的中秋时节，在周末闲暇时间去乡下走亲戚，看着亲戚家里的人们都在忙秋收，我也去田间帮忙。望着黄色的稻田，看到农人们面带喜色收割着水稻，我也体会了一下几十年前用镰刀收割水稻的劳动。尽管我很认真努力去收割水稻，可是无论从速度上还是质量上，都不能达到所需要的效果。而且也深深感觉到，农民们耕种农田的辛苦和劳累，他们春天耕种，夏天田间管理，秋天的收割脱粒真的很不容易。如今的农田里从耕种到收割，再也看不到用人工去收割水田和大田了，全部都是机械化作业完成。故乡的秋色繁忙而美丽，几十年里变化今非昔比，故乡还有很多的美景。比如长寿山和长寿湖，如今已经是国家四A级旅游景区，还有蚂蜒河湿地公园等等都是闻名省内外的好去处……

        我没有缘由地盼望春时夏茂，秋时雪纷，情绪莫名地拉扯，每每看到一片落叶，便不由得想起，田间忙于收种的农家老叔，在凉院中趁着秋风洗去尘埃、捡豆子的婶子，或是大院里聚在一起的大家伙们。有的妇女或聚在一起相比收成、或聊聊家中苦经；男人们总是很随性，大多中年男人都喜欢叼着旱烟，话语并不多，却隐隐蕴藏着一层厚厚的喜悦。吃饭了！秋忙时的季节，大人们总喜欢相互帮工，而孩子们总是东家窜西家地蹭饭吃，最后一片黄叶终究是抗不过冷风的催促，簌簌地不情愿地掉了下来。

        每当深秋初冬的第一场雪，终究是在对落叶的不舍，对雪的盼望中掉了下来。心中有那么多可是，却也都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老人们总说：“天有下雨与日出”。可每当秋日过去的时候，我总有千般无奈与不舍。像极了我欲筑城，只不过于羽扇纶巾谈笑间灰飞烟灭。满眼落叶，有喜，有惊，所谓余音绕梁不绝千年，亦不过是耳边《洛神赋》缠绵未尽，却又添纷繁一片。秋叶十分，拾一片落叶，朝一片雪纷，随着秋风吹扫，那些曾经装饰在树枝上的碧绿，点缀着盛夏美丽，此时却被秋风舞在半空中，变成了一点枯黄……

         望着落叶的飞舞，走在故乡的田野里，把我带回那遥远的回忆，少年时故乡的初秋，是绚丽多彩的。金灿灿的野菊花相互簇拥着，五颜六色的牵牛花鲜艳夺目，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野花点缀其中。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也随风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蜜蜂、蝴蝶在花丛中翩翩飞舞。爱美的女孩子摘下几朵牵牛花别在发间，煞是好看。菜园里那片火红的辣椒，像一团跳动的火焰，吸引着行人的目光。金黄色的南瓜花，嘀嘀嗒嗒地吹着喇叭，一点也不害羞的样子。白色的韭菜花开得密密匝匝，摘下一朵放进嘴里，微微的辣。故乡的秋色，是欢乐嬉闹的，放学归来，孩子们像出笼的小鸟一样，欢呼雀跃。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声，那边的谷子地里有一群鸟儿在偷吃谷子，男孩们便飞奔到谷子地里，拼命地追赶那群鸟，彻底赶走了才肯罢休。不远处的稻草人没有吓走鸟儿，却在对着孩子们嘲笑，这就是童年时期的秋色，无论村庄还是田野里到处都飘荡着乡村丰收的喜悦。

        调皮捣蛋的孩子王，早已溜进了人家的果园里，口袋里装满了刚摘的大秋果，一不小心就摔倒了，果园主人大声吆喝着追了出来，还是让“小贼”溜掉了。女孩们胆小，不参与他们的活动。她们随手摘一些地边的狗尾巴草，编成可爱的小兔子，编成毛茸茸的戒指，乐滋滋地戴在手上，在草丛里尽情地捉迷藏，耳边不时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二哥走吧，回家吃中午饭了！”表弟的喊声打断了我对童年往事的回顾，我和表弟顺着田埂踉踉跄跄来到田野间土路上，一边谈论着过去的往事和今年的好收成。

         在老家的乡下小住了两天，返回故乡的小城，故乡的秋色和美景，让我又一次带着沉甸甸的思念梦回故乡。故乡的秋色还是那样的美丽和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