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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彼曦/母亲喜欢煤油灯(四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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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彼曦 母亲喜欢煤油灯(四首)
母亲喜欢煤油灯
大概是因为他出生的时候
只有一盏某油灯在夜里带着她来到世上
母亲出生后也和一盏油灯一样
清贫。守望着乡村的鸡鸣狗叫
母亲出嫁的时候,外婆给她盖上了头巾
在一盏油灯下
她隔着头巾流下了一滴滴眼泪
后来母亲生下了我
凌晨四点,一盏煤油灯又让我重复了她的过去
村里已不用煤油灯好多年了
长大后的我,好多年都不在母亲身边
听弟弟说,母亲床头边还准备着一盏煤油灯
她已经适应那种微弱的光芒
像掩饰着她内心从未散去的孤独与惶恐
《母亲年轻时的心愿和她一样简单》
母亲的命和她出生的村庄一样
卑微。出了乡镇再也没有一个人知道
她年轻的时候也想嫁个坝里人
拥有一亩三分水田
春天种下稻秧,秋天煮大白米饭吃
她家里除了大年三十,才能吃到一顿米饭
所以这个愿望是她年轻时最奢侈的
她不能如所愿,终究嫁给了邻村的父亲
继续与大山相依,黄土为伴
并将永远背负起一个淳朴善良的名字:
农村妇人
《她拥有有一个年轻的名字》
她是个女人,注定她这辈子要结婚生子
那年她产下了我,她顿时有了一份心灵的寄托
或者,注定是一场她今生无法躲过的劫难
二十多年来,她一圈一圈的变瘦衰老
最明显的是她的身体越来越轻
像极了一架纸风筝
她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我
有时候,她舍不得五毛钱为自己买一包卫生纸
那些病痛不断地侵蚀着她越来越轻的身体
如今的她,五十还未出头
就有了七十多岁老人的弧度
她的一生清贫,穷的只剩下一个永远年轻的名字:
母亲
《她为了二毛钱丢失了一笔生意》
我见过这样一个女人
在城南小街道边买红薯
寒风不断地吹起她的头巾
她一遍又一遍地吆喝着:
“卖红薯了,热喷喷的红薯哦”
虽然吆喝的很努力
但是更多的行人走进她身旁的小屋子里
她从来没有感到绝望,她的吆喝声一次比一次嘹亮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次交易的机会
却因为买主少了她五毛钱斤斤计较而错过生意
我把所有的钱掏出来买了足够多的红薯
朋友说:“你有病吧,吃得完吗”
却没有人知道,当时我想起了十年前的母亲
仅仅因为五毛钱险些丢掉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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