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凯强    写给母亲（组诗）

《如今我站在黄土上》

如今我站在黄土上，北方的五月

没有天降大雪。五月是多么贫瘠

黄昏打马而过，天空未留下

候鸟飞过的痕迹

音信全无啊，我们相遇的日子

如今我站在黄土上。多么珍贵的

黄土啊，岁月抖动着。母子相认的

讯息

而我们只有一步之遥啊。这一步

我蹒跚着走了十年。 十年来我一无所有

但多想，找一个家来安歇

然而我只能在黑暗中拜月。祈祷

孤苦无依的孩子。明天都有饭吃

明天穿上红色的运动服，去沱沱河

慰问她的家乡

然而，十年来。我没有了家

正如此刻，我站在黄土上

黄土上一无所有

《今夜没有星星》

今夜没有星星，她的头上

没有白发。五月没有遗迹

数星星的孩子，背负黑暗

背负黑暗的孩子，一梦十年

当你们还在襁褓中撒娇的时刻

天上的星星，抖落满地

星星坠落，远方的孩子

在 寻找他的母亲。他多想

梦幻似的叫他一声妈。可她

在五月睡的如此安寂

十年来。反复如是

如果她能叫她声儿子

他何必漂泊在外。又何必

在黑夜中自语。嘲笑野蛮而悲伤

的黑夜

今夜没有星星。岁月反复如是

她缄默不语。十年来

他学会了抽烟、酗酒、迎接

死亡

《五月十二，不哭》

五月十二，不哭。尽管每一次与

凌晨邂逅，你的心内要结满伤疤

但幸福，将不会拒绝你的拜会

明天你要相信母亲。今天你也要

相信。她会拎着你的童年来看你

在你抱着台灯无助的时刻

不能哭，五月十二。我们的日子将

慢慢变色。慢慢的一群孩子长大

你的无助，将有玛利亚来偿还

那黑夜欠下的咒语

不哭，我们伟大的日子

五月十二我们要坚强。五月十三

我们仍选择流浪。我们到时

会有个幸福的家。

母亲做饭，洗衣服。抱孙子

或者数落她的孩子。五月十二

我们，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