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有榕 我和我的母亲
我是一粒倍受呵护的榕籽
我被这个啰嗦的女人研究了——
“三十七年”,三十七年了,她还没摸透我的脾气
我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照着我的样子,就能倒出一个八九不离十的她
这个啰嗦的女人,像一滴水分子
像一滴融入生活的水分子,隐忍而坚强
如果不说。你很难想象出她当年梳羊角辫时的麻利
只是现如今,她缓慢住了自己上楼的脚步
这滴研究了我三十七年的水分子,炒得一手好菜
只是不知,因何?----
从没培养出一个与之相近的将军肚?
三十七年了,她像一滴天生天养的水分子,
不蒸发,不密集
只是有一些些的啰嗦
三十七年了,您晃悠悠地剥着我的皮
我痛并爱着,却不肯说出
像这嘀哒嘀哒敲打的键盘,一天也不能离手
三十七年了,我是一粒未曾开窍的榕籽
我被这个啰嗦的女人
反复研究了三十七年
三十七年了,她还没摸透我的脾气
我却再也无法离开她的啰嗦,这个没有得到我什么好处的女人
三十七年了,她依然乐呵呵地跟紧我的生活
这个精明的,啰里啰嗦的女人
有着刀子的嘴,豆腐的心
她就是把我生下已有三十七年的妈
三十七年了,您总是说:快了,快了!
大雨就要来了——
“榕籽就要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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