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
李爱林
梧桐喜凤恋重阳,贺岁相逢太寿长。
心悦当今桑梓福。诚言往日井园凉。
华年晴晕知多少,迟暮光阴再叙祥。
慢度人生辛苦路,勤耕有味晒霓裳。
2022年10月4日
传一个旧作忆重阳!
《重阳话韭酒》[猴年调侃系列]之三
岁岁重阳,今又重阳!
不知那年起,重阳成了敬老节!好!
咱华夏诸族历来有敬老爱幼好传统!
秋高气爽,极目望远,天人合一,乐在其中!
重阳又为老人登高眺远抒怀之好日子!
今日我不抒怀,仅把多年之陈谷乱糠抖落之一二。
以上为开头语。
A韭!
韭与姜,可能是华夏最古老的食品之一吧,
那“姜”字,可是咱华夏最古老姓氏,
大名鼎顶的,非“姜太公”无二人。
本文不提。
韭,杜甫在《赠卫八处士》诗中吟到:
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梁。
是写春雨后韭叶速长,食之味甘。
a
我写韭,勾起儿时回忆。
“天灾人祸”的那三年,我还是红领巾,
大院中每寸土地都被大人利用起来种上庄稼或菜瓜,
韭菜在其中。
夏季某日,邻居阿姨添了小宝宝,却无奶。
不知那位奶奶或姥姥说出一土方,可发奶:
用韭菜地中的红蚯蚓炖黄豆及猪头骨!
黄豆,现成,猪头骨,司务长想招,
而挖红蚯蚓之任务,却交给了我这小不点!
我在临小塘的某块韭菜地中,寻觅好久,
才挖出十余条,洗净送去。
那阿姨在不知情中喝下了猪头黄豆汤。
邻家小妹有救了!
弹指间55年过去,
当年女婴已为人之奶奶!
而,韭菜地之少年,现已
衰锅半截土埋胸,不敢忆当年!
(拙作《那院那塘那猫》中有记)
b
韭黄,是菜肴中精品,食谱不少,
本为北方冬日在暖房中隔阳光的精细产品。
那年我刨食大河上下,在长城脚下小住几日。
曾见某家炕梢用黑布罩一坛状物,出于好奇,
问房东,房东笑而答之:
无怪无宝,是韭菜尔。
刚才那鸡蛋木耳炒韭黄,就是用的它!
我更迷惑,我一直坐在炕头,不见主人打开它?
房东告之:俺北方冷,冬日长,青菜少而贵,
这法子生韭黄,也非常日能食。
见友来,老母昨晚趁黑无光,才剪一把,
特摘下,请远客品尝新!
我听后,泪涌,
低头进厨房,向主家慈母敬酒一盅,示我心!
(当日北方农家习俗,客来女人不上桌‘炕桌’,
陋习!不知现在改否)
小小韭黄,叶叶见真情!
(今之见韭黄,已入常人桌。不敢想当日)
c
为生存,我奔波了十数个省市区!
有一酒席现象,写下,供众友核实:
韭菜,只有长江流域的菜肴中“不入汤”!
无汤不成席!汤在华夏食谱中份量不小。
不管荤素汤,总会见汤面飘几片青叶,随波荡漾!
能增味的,葱、芹、蒜、韭,皆因适时而入之,
食客,见之,赏心悦目;食下,味蕾怒放!
我各处刨食,除在食堂吃饭外,也入平常人家拜访。
偶有官家或老板上司请客论酒,本人幸入末座。
几十年下来,肚皮虽然不见鼓,胃中常有八方物。
其它不言,我发现,韭菜这小东西,
只有我们长江流域的几个(十几个)省的菜肴汤中,
看不见韭菜那青青的似嫩柳入水的叶片!
在包头、在沈阳;在岭南海边;
我却常见韭叶在荤汤素水中飘逸的身影!
………从岭南回汉,十数载,未出省外远足,
见这普普通通的韭,勾起几多愁!
B酒
植物的果实种子,发酵后成酒,
动物嗅之,入鼻沁心,常食后易成瘾。
据考证,哺乳动物中的杂食性动物,大多喜爱这东西。
所以,远在猿进化成“人”之前,
酒这玩意儿就是天然稀罕物!
诸位家中领导们:抬高贵手,
迁就那偶尔醉醺醺的男人吧!
为生存奔波的男子汉,在外,不容易!
'
我今天记几件酒的佚事。
当年在“广阔天地”里,
面对水田背朝天,披星戴月汗滴前。
蚂蟥蜈蚣常绕身,野菜杜康带醉眠!
我那地方是农场,每月还能开点工资,
我们湾八位知青,很团结。
又属投亲靠友,与队里乡亲关系倘可。
于是,酒,就成了媒介!
有事,喝;无事,喝;
喜酒丧酒告别酒,
是个名头,酒就酒!
那个知青不喝酒!
酒!散装每斤六角大洋,我还拿得出。
可,大队供销社每月每户是凭证供应的!
(大凡五十岁以上者,都会记得那“票证为王”的岁月)
我馋酒,票证那点定量供应,每证每月仅一斤。
怎么够?馋酒的我,在仔细检察那供应证后,笑了!
不管多累多忙,只要知青友人有了下酒菜,
我立马会飞奔三里山地去大队供销社,打回一瓶酒!
知青友人,喝酒胡款还拿此事揑娱咱:
都以为供销社那小嫂子与咱有啥啥?
其实他们那里知道:
这供应证虽然每回买东西都会记上一笔,
可,朴实的乡亲,在供应证右下角冇编“页码号”!
我每回买完酒,出了供销社大门,
就立即把这页,撕掉!
再打酒,再撕掉!
酒与书,常伴我入梦呓!
47年过去,当年酒友,各自东西,
有几位,奈何桥畔与君隔,两依依!
在梦里,开瓶划拳乱舞之,不醒多欢愉!
走南闯北奔东西,唯有杜康与之栖。
把盏海岸迎明月,攀枝花下醉拳移!
酒,为了打通关节,领导总把我这“麻木”,
当作一张底牌,非关键时刻,还不轻易打出!
于是,在单位没有任何职务的我,常常出差。
在黄河北岸河套平原的大青山下(属阴山山脉),
在辽河大平原的小土丘,
在……都见过我的醉影!从未让领导失望过!
却,却,伤了自家的胃!到老病缠身,领导不见影!
亏,亏?亏!我亏大了!向偶与谁诉?!
几十年,酒友倒交了不少。酒话听了许多。
于是,无事屏前坐,往事涌笔尖。
我关于知青话题的素材,
绝大多数为酒鬼们的胡款乱答。
酒鬼酒友中几位红颜值得一说。
甲
我单位一个貌不其扬的办公室女子,与我有一拼!
那年在鞍钢,东北汉子的酒量,咱南方人甘拜下风。
为了拿到工程,我准备拼老命陪之。很难很难!
此时,该女子偷偷与我言:奇兵夺帅计如何?
我言:计虽好,可,谁为奇兵?
她一笑:在我娘家,我常一瓶“黄鹤楼”
只用三口,二瓶不醉!
此乃真女中豪杰也!
我立马报之领导,再战席上,果然奇兵至胜!
那年,那工程,兵不刃血,大获而归!
我与该女士,年终奖比其他人多了不少。
乙
岭南四年,白酒,多为老伴在汉打的酒坊散装,
由便车捎去。珠江牌啤酒,五元一瓶,太贵。少喝。
其间,一帮厨打工女,亦为酒中豪杰。
细问其原因,笑破肚皮:(啼笑皆非)
她出世,正值“天灾人祸”的三年,
农村,医疗条件更不好,
她母亲生她时,虽己动胎数日,
却无法生产下来,粒米未进,无力也!
眼看这胎又不能保住,
糟坊的大师付,她外祖父,急中生智,
跑回家中,在本为猪饲料的酒糟中,
“硬是一粒一粒小心检出小半碗,
在瓮中煨炖,端给我娘喝下!我才降生”!
该女平静地述说,泪己湿衣襟!
娘胎之酒,催生出岭南之奇女!
特殊之经历,造就一代
压不垮累不死
拖不乱的
知青!
酒与韭,在农历九月九,
信笔写出,以慰众友!
全文完
荸荠猴年重阳含泪写于
黄狮海岸北侧陋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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