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鹏 妈妈的药味
没有小时候隐藏很深的糖果
或说一枚光芒很鲜艳的太阳
药味透过十年前的窗
尚未梳洗的风
在妈妈额头前的五根黑发挑剔
桌上的菜式保持了二十几年
亲生的萝卜和收养的生菜
如今,蚂蚁都长大成人了
伟大的空间隔着昨日和今天的忧伤
一道苦味的药。犒劳日渐萎缩的躯壳
稚嫩的手掌蘸满了父亲的烟灰
我扑倒在地。哭了好久
直至美丽的躯体都变得形迹可疑
例如:放逐晚风
站在门口等待黎明
饱嗝的声音在田野的正中央翻身
宛如晚归的夕阳,身后是一片煎熬许久的药味
灌醉的黄昏迷迷糊糊
在炊烟中走错家门
春天会长出很多岁月
妈妈的头颅向天空妥协一次
表情安详的药引
是母亲拥有的第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