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 拾柴禾的女人(外一章)
——仅以此次献给我的母亲
家里的柴禾烧尽了,新砍的柴禾水分太重,添进炉膛里直冒烟,火苗直不起腰,呛得母亲直流眼泪。这是我回家看见的。
母亲吃过早饭,拿着一把镰刀进了山林,从这边山沟爬向那边山顶,从一片红松林到一片柏树林,从日出到日落,她每拾一把柴禾都随意放在硕大的山林里,傍晚时分,凭借多年的记忆,按原路返回,拾捡起每一个白天丢下的孩子,背在背上,一个都不曾落下。
傍晚,拾柴禾的女人,借助月光,背着一大捆柴禾走在山间崎岖的山路上,佝偻着身子,只见一捆自由蹒跚行走的柴禾,看不见背柴禾的女人。
《挖草药的女人》
金钱草涨价了,每斤卖到了一块钱,镇里的草药铺又开始收柴胡了,价格还不错。女人闻讯便提着篮子,拿着锄头出了家门。
在田间地头找寻着昨日割猪草看见的草药,从这家田头到那家田尾,像是在找寻宝藏,找寻丢失的金子,没一个角落都不会放过。随后又去山里,在陡峭的山崖上,用双手刨着土地里的金子。
场院里堆放着各种草药,有些草药女人甚至都叫不出名字,她只知道那样的草可以换钱,等到草药晾干,女人拖邻家赶集的人捎上这些零碎的药材,三斤、两斤、五斤,换回些许的毛票,给儿做上学的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