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兴
造星中国说
宇宙大爆炸,乱石穿空,尘埃落定,一个造星运动方兴未艾。
碰上造星运动,是一种可遇不可求。每一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时代。
在中国考古与神话传说的八千多年中,教科书阅读认证,中华民族有两次大规模的造星运动:权威定在遥远春秋诸子百家的璀璨星空;离这个时代最近的民国初期的新文化运动,与两千多年遥相呼应的斗宿灿烂,中国上空的天象奇观。
一个文化的黄金时代,一个思想的轴心时代,在这两者时空内交相辉映。
人们不禁抱着疑问?为什么造物者偏偏把天地间的毓秀钟灵给予了这两者?千年等一回,可望不可及,让人无限惆怅,生不逢时呀!
哲学家、历史学家、堪舆学家们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试图解开人们的谜惑。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大动荡、大变局,由奴隶社会进入封建社会的,君主制向共和制的转型,由家天下到公天下;山川的精气聚集在某一特定时期、特定的地域环境。
春秋战国时期,用孔子的话说“礼崩乐坏”,旧的秩序被打碎,新的社会即将出现在东方的地平线上。各国诸侯图强称霸,不拘一格招贤纳士。应运而生埋藏在底层的思想家、军事家、纵横家、教育家跃跃欲试,在千载难逢的机遇中,把握自己,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找准自己的位置,发挥自己的强项,各国诸侯提供了舞台,灵活的用人机制,给予最惠的待遇。老子、孔子、孟子、孙子、管子、晏子、苏秦、张仪、韩非子等都如期粉墨登场,扮演最适合自己的角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做什么显赫的威风八面,一样光芒四射。荀子与鬼谷子、一心一意做学问,没有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风险,设帐坐坛讲学,创立自己的学说。以著作斐声当世,影响未来,炳彪在千秋的史册上。
就连弱势群体的庄子、墨子,专心致志的写作,让著作造就一座高山仰止的巅峰,顶级大师的人物。
稷下学宫,是个造星工厂,流水线为各国源源不断输送各类人才。双向选择,象鸟一样自由自在的飞翔。“合则留,不合则去”是那时的气候。商鞅、邹衍、吴起、范蠡都先后往返几个老板之间。
离我们最近的民国时期,一个新旧交替的节点上,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多事之秋,在社会大转型中,酝酿着中国的文化复兴。读书人都在思考着中国向何处去的命题。探索着中国未来的前途,道路从哪里走深层次思考。
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满清帝国,在风雨飘摇中大厦将倾。喝了洋水的孙中山,寻求用革命改变现状,试图走向现代的欧美型国家。却玩不过小站练兵的袁世凯集团,被人家抢摘了桃子,导演了“洪宪复辟”的闹剧。在护国运动的四面楚剧中,一命呜呼。群龙无首,军阀割据连年混战。
在混乱中,又过了十年,一批热血喷青读书人,高举“德先生”与赛先生”的大旗,掀起了新文化运动。从苏俄赤色换角探索明天的中国。
隋唐演义的现代版,活生生的不期而至,气势恢宏岁月的时空中,有声有色。各种各样的人物,扮演自己的最佳。
乱世中向董卓学习,枪杆子是硬道理,袁世凯深谙此道。不同于拉杆子的草头王,有了雄厚的资本,把眼光投向造将星的流水线。办起了保定军校,栽培自己的嫡系,凭实力起家,一支铁杆队伍的北洋军阀突兀在近世中国的舞台。
无数次的起事,奔波劳碌的孙大炮,从中悟出了道道,如法炮制,在广东办起了黄埔军校,以新式教育吸引一批有志于戎马生涯的青年,训练出高素质领军人才。那些封疆大吏们也不甘落后,纷纷办起了讲武堂,习武让后生们看到了发展方向,走上了军旅人生。大大小小的造星工厂如春发笋,这些军事人才,为后来抗日战争准备了中坚力量,一个时代的奇特现象。
割据枭雄们抢地盘,追求显赫闻达于当世,忙得不亦乐乎。那些接受新式教育的大学教授们,趁着这个空隙的当儿,敏锐的洞察力,感受到历史给了他们的千载难逢,第二个春秋战国时期的气候,重拾百花齐放 百家争鸣。亦如欧洲的文艺复兴时代一样,开疆拓土,创立自己的学说,崭新的思想引领一个时代。主办各种报刊,广泛宣传民主解放的浪潮,澎湃在神州大地。
一批批新人崭露头角,明清两朝帝都的北京,先知先觉的知识分子以进化论与个性解放为武器,大力倡导民主与科学,主张用新道德代替旧道德,用白话文取代文言文。猛烈抨击孔子为代表的先圣先贤,主张性解放,发起了反对封建主义思想运动。
北京大学成了新文化运动的策源地。胡适主持下的北京大学,以海纳百川 有容乃大的兼容态度,邀请很多新思想的学者到校任教。陈独秀、李大钊、鲁迅先后登上了这所大学的讲台。
创刋的《新青年》杂志,是向封建主义发起冲锋的号角。主编、编辑、撰稿人都是在校新思想的一流团队。激进的思想,激进的文章,聚集了激进的知识分子,志同道合的青年团结在这面旗帜下,发出了“打倒孔家店”的口号,打开了遏制新思想的闸口,冲击了二千多年的“废黜百家,独尊儒术“的禁锢。中国社会掀起了一股生气勃勃的思想解放潮流。
开创先河的白话文小说,鲁迅率先作出了示范。《狂人日记》、《阿Q正传》、《祥林嫂》,将反封建思想与新文学形式结合起来。开山之作,在新文化星空,胡适、蔡元培、钱玄同、刘半农、沈雁冰、臧克家、老舍、巴金、艾青、沈从文、张爱玲、徐志摩、闻一多、郭沫若……数不胜数,灿若繁星,闪亮在整个新文化运动领域。
在走向自由王国的路上,这一时期涌现出世界顶尖的科学家朿星北、李政道、杨振宁、钱学森、邓稼先、袁家骝、吴健雄、陈建功、苏步青、华罗庚、熊庆来、王淦昌、侯徳榜、叶企孙、吴有训、竺可桢、钱伟长、钱三强、严济慈、李四光、田长霖、田长焯双子星座……
新文化运动影响着一两代人,受其熏陶,造就了中国共产党,引发了开天辟地。毛泽东、董必武这样的乡村知识分子,从上海石库门登上了北京天安门。如果没有这样的大环境,他们是不可能出人头地,遑论彪炳史册!
人们不禁要问,南北朝与五代十国,为什么不能与这两个时代相比?答案只有一个,这个乱世,只是旧体制内的逐鹿,血腥的烽火,并没有出现一个划时代的转换,让更多的草根崭露头角,催生出新的社会制度。思想的高度,永远不可能超越利益的固化与阶层的固化,充其量不过是你唱罢我登场而已!
那么,被人们称之为大汉大唐、为什么不能与这两个时代比肩呢?在史学家们看来,长期的承平,人们按步就班,不可能突破樊篱,人性使然。都不希望别人超过自己,枪打出头鸟,成为一种惯性思维。
至于宋、元、明、清,更不用多说了。大家都知道,受自身的局限,前赡后顾,很难望其项背。
毛泽东带领中国共产党走出危机,那些参加红军长征的穷光蛋们,舍生忘死跟随着这支穷人的队伍,走过千山万水,穿越枪林弹雨,不少人冉冉升起为共和国元帅、大将、上将、中将、少将。超越了汉武大帝打匈奴、唐明皇歼突厥的的造将星运动。
顺便说一下,最让星象先生们不解的是共产党起家,盘点风云人物榜上,湖南、湖北、江西、安徽、四川居多。如同西汉初年草根将相“沛下集团”,明朝初年寒门公卿“凤阳集团”几乎惊人的同出一辙!天意冥冥中注定,风水轮流转浑然不觉!
新华出现世界的地平线上,中南海的造星工厂大规模生产出了工农兵的英模人物,劳动先进标兵,平凡伟大,耀眼在共和国的主席台上,人民大会堂的贵宾座上。王进喜、陈永贵、吴桂贤、倪志福、雷锋、王杰、欧阳海,大批量、主媒体报道,小人物的荣耀,是共和国最大的公平公正,共产党为什么能够“唤起工农千百万”,能够由苦难走向辉煌的秘笈。
共产党与国民党最明显的标志,就在于这一点。辛亥革命之所以失败,孙大炮让位于袁大头,孙中山临终前方才明白:余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余年,其目的在于求中国之自由平等。积四十余年之经验,深知欲达此目的,必须唤起民众及联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奋斗。
在长期的和平环境下,享受弥漫着世俗。红灯绿酒、纸醉金迷的生活,让人们麻木。整个社会热衷于大造娱乐明星,歌星、舞星,甚至于妓星,官商大把捧红,司空见惯。
晚唐诗人杜牧《泊秦淮》云:烟笼寒水月笼沙,晚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庭花。”揭示了达官贵人象陈后主一样,如此下去,将要重蹈覆辙。
人们憧憬石破天惊的另类,会不会出现呢?不得而知。振聋发聩的声音,又有谁听得进去呢?
异代不同时,英雄所见略同。生活在南宋另一位诗人林逋在题《临安邸》抒发了感慨:“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简直是入骨三分的讽刺,鞭挞了忘记国耻南渡君臣行尸走肉!
娱乐圈的价值导向,误导了一代青少年,在我们身边屡见不鲜。盲目追求娱乐明星,天文数字的出场费,公众人物的失范,花边新闻满天飞,这种畸形的社会造星运动,麻醉了多少青少年。有良知的中国人忧心忡忡,究竟谁之过?
中国历史上的造星运动,春秋时代诸子百家,新文化运动的大师 、科学巨匠、抗日战争的民族英雄,普通人物的侠义精神,是《史记》以来,地方志记录造星的传统。
再多、再走红、再闪亮的娱乐明星,是不能成就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工农兵是社会的主体,是物质财富的创造者,社会基础的主要力量。没有他们的贡献,奢谈什么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
春秋、新文化时期思想家们的光芒,如万丈灯塔洞照着洪荒大地,魁星穿透在精神高地,作为参考,感觉羞愧,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固步自封不觉得荒唐可笑吗?
一个简单的道理,往往被扭曲。矫正,正在进行。不能让道德滑坡,让每个家庭的未来看不到希望,民族看不到天地的正气,这才是造星的初衷。
公元2022年10月1日(壬寅九月初六)潘安兴,(自号木兰山樵),1949年10月11日生。湖北黄陂人。当年老三届,经历知青上山下乡,招工进厂,下岗打工,招聘到政府部门工作。现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湖北报告文学学会理事、黄陂辞赋学会会长。著有《中华大家庭赋》全书182万字待付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