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的手
杨崤峻
“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又是一年父亲节。早晨一起床,朋友圈铺天盖地全是关于父亲节的相关内容。曾几何时,我一直想写一篇关于我父亲的文章,可总觉得想说的太多,但又又无处下笔。而今父亲已古稀有余,我想是该要写点什么了。
父亲是一个憨厚老实的人,话不多,从不与事纷争。在他那个年代,因受成分影响,小学毕业就辍学在家务农,一辈子没出过几次远门,唯一一次就是去海南务工,结果还在那得了重病。从此他的生活轨迹圈没有超出过200公里。
1993年,父亲在外务工时,患上了严重的风湿性疾病,医院下达了两次病危通知书。据母亲讲,父亲在医院得知自己病情严重后,让她把我从老家带到医院,想看我一眼,害怕病亡就再也看不到我了。当我被母亲带到父亲身边,病床上的父亲已经被病魔折磨的变型了,我已经快认不出他了。父亲想用他双手抱我,那时才六岁的我,害怕、恐惧,哭着闹着坚决不让他抱我。最后在父亲给了我五毛钱的诱惑下,哄着我,我才同意。当他用那双岣嵝的手紧紧抱着我时候,感觉很紧很紧。为了让父亲活下来,母亲到处借钱,五块、十块....一点点的给父亲凑着手术费。最终父亲在取了膝盖情况下,还是活了下来。
父亲在家疗养了病愈后,一心就想出去打工还债。可是腿带了残,又没文化,很多用工的地方都不愿意聘用他。最后在亲戚的介绍下,他在离我们家几十公里的一个煤矿上上煤,每月能挣到800元钱左右。那时候家里兄弟姐们都还在读书,家庭压力很大,煤场虽然在我们本县城内,但是父亲为了节那来去20来块钱的车费,几乎是每半年才回一次家,每月的钱都是让和他在一个煤矿的叔伯帮忙带回来。记得有一学期期末考试,我考的相当差,母亲没有打我,而是让我和叔伯一起去父亲所在的煤矿上,看看我父亲是怎么工作的。到了父亲工作的地方,他没有骂我,每天都是重复着他那机械式的工作,煤车一来,就一铲、两铲、三铲......直到一车煤装满。在父亲工作的煤场呆了一周后,刚好有个叔伯回家,父亲就让我跟着回去。离开的时候,看到父亲用那双发黑裂开了冰口缠满胶带的双手拿了720元钱交给我,让我把钱带给母亲,叫我好好学习,不要像他一样没有文化。
父亲在煤矿里工作了10余年,直到我大学毕业后,家里也没有太大的开支了,加之父亲已过花甲之年,我们几兄妹也不在允许他从事那一项枯燥辛苦但他已经深爱的工作。父亲从煤矿回来后,也闲不下来,把自家田地种植了,还去种一些邻居家闲置的田地。每年除了腊月三十下午和初一那天父亲是闲着的,其余一年四季都在忙碌着。每次我们几姊妹回家,都劝父亲少做点,身体要紧,他都是一个字“嗯”,但是从来都没真正落实过。甚至我们都给他放出狠话,如果他不听,他老了我们以后都不管他了。父亲仍然是表情木讷的吐露几个字:“嗯,你们要好好工作。”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父亲的心里是念着我没车没房还没有成家,想给我多挣一点点钱,也许只是那么微薄的一点点。去年我终于成家了,婚礼上,当父亲用他那双枯瘦布满老茧的双手,拿出给我们夫妻准备的厚厚的红包时候,我知道那红包里一百、两百......都是父亲用他那勤劳的双手挥动无数次锄头辛勤得来的,那时我泪水已经模糊。父亲,你辛苦了!
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莫过于父母,他们对于子女永远是不计得失。而子女们往往都是把最差的态度,最少的时间和陪伴留给了父母。我很庆幸自己的双亲还健在,希望余生能多陪父母一点,“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愿天下父母健康!
作者简介:
杨崤峻,男,1987年4月出生,中共党员,大学学历,热爱阅读,爱好文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