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外一首)

杨荣钊

小的时候父亲总是在转悠着各种圈子

忙着与不同的人做着令人费解的事

母亲曾多次训斥——少喝酒，有空回来帮忙

父亲总是说些那句话——你不懂就不要管

我们都会站在母亲一边

以为父亲就是个混日子的人

平时里父亲惜字如金

从未遇到如庭训般可以传承的教育方式

也没有高超的手艺让所有人顶礼膜拜

他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有一次看了武侠剧迷恋上习武

父亲问我:长大后你想做什么？

我说要成为一名大侠

父亲问:这样有什么好处？

我说这样别人就不敢欺负我

父亲说:你不被欺负，别人被欺负怎么办？

我说别人的事我不管

父亲说:男儿应当志在四方，读书才能开拓眼界

我似懂非懂的意识到有某种神秘的力量隐藏在书中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父亲的牙齿掉了

胃口大不如前

遇到老友共同的话题都是“老了”

我的心底藏着一滴似酸楚又似喜悦的泪

把家庭所有的苦难默默地融化到自己的血液里

流经全身的细胞却从不叫苦叫累

一个人对抗着整个森林法则系统里的肉食动物

或许不说话就是因为需要一颗坚强的心

每个人都终将老去

或许从父亲的角度而言

终将老去的人都是对世界充满疑问的探索者

造物主留给人类的时间太短

短得连自己认真去思考“从哪来到哪去”的时间都没有

更别提我是谁，我要做什么

或许，依照着既定的法则在属于自己的轨迹上运行就是所有父亲的宿命吧！

★母亲

我是你襁褓中永远长不大的婴儿

一路跌跌撞撞、哭哭滴滴

是您的港湾将我受到的伤痛抚愈

经历的风霜雨雪算什么

在大地般的怀抱里我的力量永无止境

我知道不能在您身上使用伟岸这样的词语

但您挑起重担的影子在我的记忆深处

划下的烙印将我的整个思维体系占据

你说要有一颗对世界忍让的心

它一直左右我的判断

于是我才知道不是世界对我不好

是我辜负了整个世界

你教会了我要做一个能下到地狱的人

每当我在精神和肉体的疼痛中阵醒

我知道你早已化作一个抽象的母亲

在为我付出所有的代价赎我的罪

所有的伤痛都不是空穴来风

所有的过错都是愚蠢和自私的造成

我自惭形秽玷污您的圣洁

或者母亲

你给了我一个懦弱的灵魂

让我只敢孱弱蹒跚地行于夜间

我所有膨胀的影子都被你干脆地敲打

你要我做一个干净的人

你要我做一个不与世争的真人

就算是有人在无情的讽刺和嘲弄

也要置若罔闻、忍气吞声

于是我就这样成了您又孬又蠢的傻儿子

您在贫瘠之地挥汗

您在荆棘与险峻中播撒希望

您在丛林与溪涧之间捕捉生存

您以母亲的名义保证孩子的成长

可怜你的孩子充满无助的望着夜月星空

无法对您的养育回报足够的恩情

这是多少个母亲节了

仅仅是第一个为您创作的作品

我怕自己做不好这件事

我怕我把这层细微的情感戳出一个窟窿

如果我们需要敏锐的活着

那我们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

把这种多思维方式的爱恨都化成对彼此的眷恋

作者简介:

杨荣钊，云南省昭通市大关县人，从事教育工作。喜欢在字里行间游走，只有在阅读中才能寻到精神的家园，汲取灵魂摆渡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