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精英作家诗人作品选纸刊备选】孔凡辛‖《激情四月天》之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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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9-30 06:28 3329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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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四月天》之十五

孔凡辛

十五、

孙惊艳从天津回来后，沉浸在痛苦之中，回想起和王强恋爱的全过程她痛不欲生。

他在文革中就有问题，

这次他肯定会出事的，

......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孙惊艳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即使她自己不考虑这些问题，作为家里人必须对女儿的终身问题负责。

徐炎明白她女儿爱的是王强，但是在现实面前，在爱情和政治问题上她又一次让女儿选择走她同样的路。不能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她想到，正像自己当年逃婚嫁给孙实在一样。

当年她和数学李老师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啊，李老师英俊潇洒，徐炎亭亭玉立，更重要的是他们有共同的语言，共同的追求，他们可以无所不谈，心无芥蒂。他们立下海誓山盟，海枯石烂不变心。但这似铜墙铁壁的爱情，却被无情的现实摧毁了。结婚那天，传来了她父亲被镇压的消息。徐炎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呆了，她不顾一切地逃离结婚现场，和哥哥徐梦龙一起来到乡下，偷偷地埋葬了父亲的尸体。天上几只乌鸦呱呱地叫了几声，更增添了这场面的凄凉。这时随着汪汪的叫声，一只狼犬从灌木丛里跑了出来，这只狗叫“赛虎”，是他们家的看家犬。都说狗通人性，几年不见它仍认得眼前的两个主人。他们连夜回到县城，在县城呆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乘轮船来到了安山市，那“赛虎”在岸上嚎了一天，然后死去了。

到了安山市，他们找到了一个八竿子打不到的远房亲戚，人心慌慌的哥俩为了日后能有一把保护伞，经人介绍，徐炎好容易嫁给了化工厂右脚残疾的工人孙实在。后来生下了孙惊雷和孙惊艳，兄妹两上学后，都为自己的父亲是工人阶级而十分自豪，每当填履历表的时候，在家庭出生一栏上兄妹俩都工工整整地填上工人俩字。因为出生工人阶级，兄妹两在小学里都是三好学生，中学里都是班干部。去了黑龙江后，孙惊雷被推荐为工农兵学员上了大学，孙惊艳被分配到清江化工厂。

感到委屈的只有徐炎。既不回头，何必不忘；如果无缘，何须誓言；昨日回忆，似水流淌；明夕何夕，君在何方？

数学李老师也是个情种，自从徐炎逃婚后，大病一场。病愈后发誓不干出一番事业誓不为人。俗话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李老师为人师表，刻苦用功，硕果累累。长年被评为县先进工作者和安山市模范教师。

说媒的人纷至沓来，有人说饺子要吃烫的，女人要选胖的，生活旺不旺，全靠媳妇胖不胖。这女人长相不错，就是很胖，李老师看了一眼，谢绝了。胖的不好，有人给他介绍了个瘦的，高高的个子，消瘦的脸庞，高颧骨，大眼睛，很是骨感，李老师又谢绝了。这样别人又给他介绍了几个，都被李老师谢绝了。于是没有人再给他介绍对象，他也一直单着。

文革中他被戴上假劳模、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的帽子而批斗。

文革结束后，他被调到安山市教育局任小教科科长。

平静中已有躁动，和善里藏着奸刁。

方哲思自从追到孙惊艳后，对着门亲事十分珍惜。结婚那天孙惊艳喝得烂醉，只听着她嘴里喃喃自语，王强，王强，方哲思赶忙抱她入洞房，你喝醉了，艳艳，我是哲思，方哲思边说边把她放到床上，这时孙惊艳头发已经散开，脸红扑扑的，醉态可掬，接着就开始呕吐。边吐边还在念叨，王强，王强，方哲思强忍着痛苦，服侍孙惊艳睡下。这一夜他没有睡。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在新婚之夜喊着她以前恋人的名字。他又是一个心计很深的人还是忍下了。

婚后生活平平淡淡，不久孙惊艳怀孕了。妊娠反应非常强烈，有时吐得她连黄疸都出来了，当时也没有孕前检查，有时下身出了点血也不把它当回事，找个中医看看就算了。

女儿结婚不久，徐炎就闹着要和丈夫孙实在离婚。对于徐炎来说，她的婚姻是人生中的最大误会。

徐炎和孙实在原本就不般配，他们的婚姻有着深刻的历史和政治背景。这是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结婚后两人就一直争吵，孙惊雷和孙惊艳从有记忆起最深刻的就是看父母怎样争吵，有彼此咒骂的，有摔盘子砸碗的，有相互扭打的。打得最凶的时候，徐炎头破血流、孙实在被撕破裤裆。也闹过几次离婚，都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苟延残喘。现在两个孩子都有了各自的家庭，离婚就水到渠成了，这段罪恶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你就给我一条生路吧，徐炎对孙实在说。

都到了这一把年龄了还离婚，不让人笑话吗？孙实在回答。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关別人何事？徐炎冷笑道，你想想我曾经被你打的一道道伤痕吧，这婚姻还能持续吗？

孙实在无语，半晌才说，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

孙惊艳怀孕快四个月了，一天忽然感到肚子剧烈的疼痛，她是个脾气倔强的人，以为和往常一样可以熬过去，但这次不一样，下身大出血。方哲思和他家里人赶忙把她送到医院，抢救开始了，时间一分钟，半小时，一小时地过去了，手术中的灯还亮着。三小时过去了，孙惊艳被慢慢地推出了手术室，大家围了上来，医生说，是葡萄胎，幸亏送来的及时，否则有生命危险。

徐炎埋怨到，你们怎么不早点去医院检查，也不至于发展到这么严重。

我们一直都在医院看中医，方哲思回答，谁知道会是葡萄胎啊！

谁是病人的家属啊？值班医生问。

我，我，方哲思连忙回答。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你妻子的病情较为复杂，是良性或是恶性还有待于切片的结果，医生说。

方哲思呆呆地听着医生的话，心里是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医生话说完了，他还站在那里。

一个星期后，切片结果出来了，医生告诉方哲思，你妻子得的是侵袭性葡萄胎，以后不能怀孕了。

出院后，孙惊艳仍在家休养。

有人说夫妻的不和是从身体开始的。现在方哲思一看见孙惊艳的下身，就充满恐惧感，医生的话萦绕在方哲思的脑际，这样一想那家伙就软了。下次吧，方哲思说着就转身睡了。

（上篇）完

作者简介：

孔繁新，笔名孔凡辛，现居北京。本人酷爱文学，喜欢小说和诗歌的写作。用现实主义的笔调，描写人生百态；用烂漫主义的风格，抒发诗情画意。作品散见于各大网络和多个微信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