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之——院长，要像父兄一样保护好“娘子军”

渝陇之子

      随着“七院之夏”成功举办，影响力不断扩大。“解放军第七医院的女军人好漂亮啊，多才多艺，文艺演出的节目太好看了”这些评语在民间飞快传播，不胫而走。这让民间和社会上有些人都想与解放军第七医院多接触，多打交道。特别是能和女军人交往，更是一种荣耀。

      2003年八月初，某市主官带领市里好几个局的局长，好几个民营企业的老板到医院来慰问。双方热情友好。同时给赠送了五万元的音响设备。对此，我代表医院表示深深的感谢。

      九月份的河州，秋菊盛开，让很有名气的临夏各家农家乐院内风景平添秋色的美丽。少数民族地区工业比较少，经济主要是农耕与商贸。因此，生活平和而显得悠闲。由此，人们下午都习惯去农家乐休闲。农家乐除了环境优雅，清净，另外一个特点就是美食丰盛且卫生。东乡巴牙手抓羊肉，在甘肃和国内闻名遐迩。人们交口称赞巴牙羊肉都有颂扬的口头禅“手抓羊肉在临夏，临夏手抓羊肉在东乡，东乡手抓羊肉在巴牙”。我们医院的权主任每周必吃一到两次巴牙手抓羊肉，每次都得两斤以上。他告诉我，味道美极了，而且身体状况感觉特别强壮。他的身体就是一个例证。外科手术七八个小时轻松拿下。篮球比赛能沖能撞，打完全场都不感觉累。就凭手抓羊肉能让身体强壮，手抓羊肉另外一个顺口溜在临夏也特别流行。“男人吃了手抓羊肉，男女爱的热度高的受不了，男女都吃手抓羊肉，爱的热度床板都受不了”。可见老百姓对手抓羊肉强壮身体的认可度。因此，当地老百姓有宴必有手抓羊肉。其次，河州包子，油而不腻，香爽可口。发菜月亮，清幽发菜汤里，飘荡着突隐突显半圆形白里透黄的鸡蛋，寓意发财的月亮。味道清香可口。东乡土豆片，胡辣羊蹄，河州银耳鸽蛋，河州扣牛肉，刘家峡鲤鱼，康乐清水牛排等美味佳肴都是人们喜爱的美食。将这些美食搬进农家乐，农家乐成为人们休闲娱乐的天堂。

      八月下旬一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苟政委和胡刚副院长推门引进来五六个地方干部模样的男同志。经过介绍，都是某市局长以上的干部。就坐后，苟政委说明他们的来意，他们是受上级领导的安排，想请解放军七院的几位女军人下午去农家乐与领导们联欢打麻将娱乐并吃饭。他们也知道，新来的院长作风和行事风格比较独具一格。虽然原来有过这样的先例，但这次是要请示院长同意后才行。“不行”我想都没想就立即回绝了。军人是因为保家卫国的义务来参军的。军人的位置首先是在军营里，在自己的岗位上。调动一支部队，没有军委的命令是不行的。指挥一个军人，没有自己首长的命令也是万万不可行的。这是我一贯的坚定意识。军政良好的关系是建立在为国为民相互配合工作基础上的。绝不是拉拉扯扯走上庸俗关系歪道上去。请他们退出去后，我依旧办理自己的事情。约摸过了半个小时，行政管理员侯继和进来报告说“院长，地方的同志们在外面院子里还没走，他们还想见您。”我想，他们一定有什么难处，我还是应当出去听听他们的意见。我与苟政委，胡副院长，党副院长一同步入院子。

      此时，几个局长正在院子花园旁边，面部表情既焦灼，又尴尬。“你们还有什么事吗？怎么还没走呢？”我问他们。民政局长回答“我们不敢回去交差啊。”“这跟你们没关系嘛，回去报告就说是院长不同意派女军人去陪同联欢娱乐”我回答道。其实，我虽然来新单位时间不长，但早有耳闻，他们的这位主要领导是有比较大威权的，许多下级都比较怕他。而且以前就由于通过联欢陪酒的事，我院某某与某局长，另外某某与某银行行长可能有暧昧关系的传闻我也是有传闻的。这样的事。绝不能在我任上重演。此时，我在想，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地方上的一些人想在军队办的事，办不到时还把军队单位给赖上了。我不同意派女军人，你又不能把我怎么样。至于军政关系，我不会因为拉关系违反军队管理规定。在坚持原则的基础上，我转念又为这几个局长的处境抱有同情感。如果他们带不去女军人，恐怕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不说被骂的倒立起来，狗血喷头吧，至少会被骂的战战兢兢。我暗下决心，此事由我来顶住，由我来承担。于是，我大声说到“今天下午由我们几个院领导去和你们联欢，由我们去陪。这不会让你们感到下架吧？我们够不够格呢？我们可能是不受欢迎的人。不过，无论够格还是不够格，无论你们欢迎不欢迎，我们几位领导都会去。”转过身我指示行政管理员侯继和，“去安排车辆，我和政委，两个副院长，加上你。五个人去参加他们的联欢娱乐。”。那几位局长的面部表情立即放松下来，连忙说“院长和政委等几位领导能亲自去联欢，档次最高。欢迎欢迎。”

      三辆车沿着主街道行驶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了东郊一处农家乐。农家乐地处大夏河旁南边，北边紧邻一个钓鱼塘。院内树木茂密，点缀簇簇鲜花。院中有红色古典雕饰阁楼，三边是联排单层白色餐厅平房。院落干净整洁。民政局长早有电话通报给了他们领导，说解放军第七医院的院长带领导们来了。我们刚进院子，主要领导带一行人前来迎接寒暄。但没有欣喜热盼的高兴。下面的程序是玩麻将。可惜，我还不是多才多艺能玩麻将的人。好在我们的政委和副院长还会玩一些。他们的口才都比较好。特别是胡刚副院长的口才有相当水准，语言模仿和自创能力都很强。边玩边说一些幽默风趣的笑话，政委操着一口陕西话，也是段子不断。现场的气氛越来越活跃，越来好。几位局长也来兴趣了，有说有笑。

      时间很快就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清真美食自然不用再赘述。由于下午玩的兴致比较好，晚宴中的酒兴就发挥出来了。一桌十二个人，猜拳行令是少不了的。我虽然平时不太喝酒，酒量是当中最不行的。不过，不要紧，政委和副院长他们这方面的能力都比较突出。但是，由于我是四川重庆人，自小虽然酒不太多喝，但划拳行令看的多，听的多。中学和同学们划拳也练的多。所以划拳还懂一些。也喜欢热闹。苟政委首先声明了，“我们院长是拳王，我和副院长都是酒圣，院长喝不了的酒，我们都包了”。由于我心里没有了喝酒的压力，轮到我划拳，总是超常发挥。赢了不少拳。本来政委和副院长们，行政管理员的划拳技术与酒量都不错，我们充分发挥了军队“整体协同作战”的优势，到了晚上九点，我们医院的“陪玩”队伍，赢酒高兴而回。从此，地方官员再找医院派女军人联欢陪玩的事到此绝迹。但是，和地方的军政关系反而更好了。水流正道，更通畅。后来他们的一把手书记工作中右脚遮骨骨折了，还专门来我院住院，经骨科医务人员细致诊断治疗痊愈出院。事后，有关心我的“高人”指点，“院长，你看某某医院的院长，将某某女军人搭桥介绍给某某领导，那位院长又提升到部里去了。某某人将某某护士经常带到某某地方领导哪儿，得到了好多好处。你有这样多的女军人资源，要好好利用呢。”我回答道“对组织上给予我的东西，已经很满足了。不要去做那些害人害己的事，得到那些德不配位的官职和利益，终究会玩完的。”

      与地方这些难缠的事处理好了，但友邻部队有时候也会出现需要我们帮助的事。一天夜晚，八点半了。友邻部队的政委带着几个机关人员到访。“院长啊，我们上级机关工作组到了，今晚准备举办交谊舞晚会，您给我们派几个女军人吧！”友邻部队政委说到。“政委啊，护士和女医生白天工作紧张，工作量大，实在派不出女军人了。请原谅吧！”我干脆委婉直接拒绝了。此后，我们与友邻部队的关系越来越紧密，感情越来越好。友邻部队对上级的迎来送往要求派女军人的事，再没有发生过。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无论单位还是个人相处的关系，还是真诚，忠实，才是正道。

      十月下旬的甘南甘伽草原，辽阔高远。草黄色的大地，平坦延续伸向天边。前面和两边不时有像掀起波浪一样的山峰突起，像幕布一样，似乎想把更好的风景遮掩在后面。让草原显得更有神秘美感。

      友邻部队按年初军演计划，全部出动，已经在甘伽草原训练半个月了。已是深秋，高原已显初冬的寒意。已经有不少的官兵得病和感冒了。为了帮助友邻部队治疗和预防感冒，医院党委做出决定，抽组医疗队去甘伽草原为友邻部队寻医送药。友邻部队官兵知道后，都因为医院为官兵着想，为官兵服务的出诊而感动，练兵热情进一步高涨。

      这次抽组了由内科，外科，检验科，药房，特诊科医务人员共二十多人组成医疗队，男军人十二个，女军人十四个。。计划用两天时间开展为官兵们查体，宣讲医疗防病课，对已经生病的官兵给予治疗等工作。顺便给甘伽乡小学的学生做个体检和巡诊。因为友邻部队演练就在小学校旁边。

      清晨，医疗队乘坐一辆指挥车，一辆大轿车由我带领出发了。甘伽草原离临夏市130公里左右。下午三点左右达到友邻部队驻地。受到了官兵们的夹道欢迎。安排好住宿后，医疗队立即进入工作。经过第一天一下午，第二天一上午紧张工作。预定的医疗任务已经完成。友邻部队官兵对医疗队的工作非常满意。决定第二天下午为医疗队举办高炮实弹打靶专场演习。友邻部队在现场搭起了观礼台。部队首长和整个医疗队均安排在观礼台上。下午两点半，只见三颗红色信号弹腾空钻入云霄。对空实弹演习正式开始。靶机在无人机的牵引下，侵入阵地领空，参谋长下达开火命令。轰、轰、轰炮声剧烈而又连续响起。三分钟后，参谋长电话报告，击中目标。随后，被击落的“靶机”被抬到观礼台下。“靶机”原来是是一块长，宽与战斗力大小差不多的特殊软面材料。近处大家查看了弹着点后，把一长块像绸缎一样软面材料拿到观礼台上。“朱院长，请您题词签名”常胜利旅长对我说。常胜利旅长，大校军衔。陕西临潼人。为人谦和。但管理部队严格，军事素质好。后升任甘肃定西军分区司令员。政委接过话题“专门为你们举行实弹靶机演习，按惯例，只有集团军和军区首长来了才有这样的荣誉，但是，你们医疗队对官兵们的关心，你们医院长期尽心尽力为我们官兵服务，解决困难，今天专门为你们举行实弹打靶机军演，是我们的敬意。我们非常感谢你们。您这个老大哥，你们医疗队应该受到我们官兵真诚感谢和尊敬，受得起这样的敬意。根据部队惯例，每次击落靶机被签名后，都要送入部队荣誉史料馆保存。”在部队领导和官兵暖心的话语里，我略一思忖，挥笔写下“长空劲旅，威震地胆。”政委也是陕西人。为人豪爽，很有魄力。对政治工作经验丰富。后升任某部军级政委，少将军衔。

      根据友邻部队安排，晚饭举办会餐。由于演练场地远离城市，条件非常艰苦。蔬菜需要专门去100公里外去购买。而他们的晚宴不但丰盛且很有特点。由四个营各拿出自己的拿手好菜送到旅部来。除了旅部首长外，各营营长，教导员在简陋的临时“餐厅”里参加会餐。这样的情义和场面让我们非常感动。此时此刻，这样的友邻部队情意，这样友好热烈的氛围，酒为朋之媒是少不了的。当时总部还没有军队“戒酒令”。全军戒酒令是2013年以后的事了。因为第二天早晨我们就要离开返回医院了，所以旅长把欢迎和欢送的意思做了简短发言，在友好热烈的气氛中开宴。此时，为了尽兴，友邻部队政委提议，两个单位进行喝酒比赛。医院和旅里面各推出六名同志参赛。政委提出医院出三个男军人，三个女军人。我理解旅长和政委因为两个友邻单位，情感好，总想通过喝酒方式把快乐推向高潮。我比他们年长六到八岁。我是老哥啊。此时，我比他们冷静。唱唱歌，猜拳喝一点酒，热闹一下就可以了。用大酒杯(一杯子约半斤酒)，容易出事。“免了吧。喝酒太多会出事”我对两位主官说。但是，旁边的刘副旅长不干了，“你们远程来演习场地为我们巡诊送药，两家关系这么好，好不容易有在野外相聚的机会，不分输赢不散场”刘副旅长说到。其实，我理解他们，野战部队的官兵有一股野劲和挑战不服输的劲。没有一支野劲，虎劲的“虎狼之师”，要打胜仗也不可能的。但是，为了平稳安全，我始终不答应。“院长，不怕，不要紧，我们好几个喝酒实力强着呢！”护理部主任走到我旁边耳语道。手术室护士长马梦娇举手“我参加。”内一科护士长胡小乔也举手报告愿意参加。这还了得，雄壮，激烈的炮旅军歌震荡在屋顶上空。炮旅官兵齐声高唱战歌，不就是要挑战决一雌雄嘛。看来不与友邻部队高兴一下，不与他们一较高下是不行了。但是，为了缩小范围，适当降降温，保护一下我们的娘子军女军官也是必要的。“这样，参赛人数减为三人，女军人不参加”我明确提议道。因为女军人若参与这样的事，虽然为单位争光，但传出去都会说七院的女军人好野，给人不雅致的影响，对谈恋爱不好。女人终究是要结婚生小孩的，伤了身体不利于生育。这是我不提倡让女军人参加喝酒比赛的原因。旅长和政委平时就很尊重我。有时候友邻部队领导在一起吃饭。都把我这个老大哥放在主桌的中央，旅长和政委分坐我的左右，历来如此。因此，我一锤定音确定下来。旅长和政委都表示同意。炮旅挑选了一个营长，一个教导员。还有一个就是刘副旅长。个个都五大三粗，像黑铁塔一样。我院挑选了五官科徐亘主治医生，门诊部主任王永录副主任医师。带队的仍然是胡刚副院长。显然，我们的比赛团队显得白净又文绉绉的。可是，酒量可不是依据身高和皮肤颜色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