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江城子 • 岁摇星转玉盘乡
作者:尹玉峰(北京)
岁摇星转玉盘乡,月临窗,润心光。邀月举杯,对盏共徜徉。同把世人眸子洗,知北斗,辨玄黄。
岚辉两袖自轩昂,桂花香,满川江。福祉大千,夙愿伴华章。锦绣中华人长久,宜放眼,诉衷肠。
序言作者系都市头条编辑委员会主任

苏小玲: 中秋,我突然的故乡
一
这一天,纯属意外地归乡并逢中秋佳节。
从高速公路分岔口进入城区。司机师傅说,城区近年东扩南移,多出了三分之二,他都认不全。双向四车道的交通,斑马线和红绿灯;喇叭声减少了,轻便的电动车如潮汹涌;沿街商铺连绵不绝,门面装修争奇斗艳。
落日时分,天边蓝红相间,新高楼鳞次栉比,叠成一条起伏壮观的天际线;到了夜里,满街灯光横来竖去,人来人往,各路音响混合起伏。 一道简单克隆的城市流行色,已把故乡的形状修整得面目全非。
天上的月亮一个样。即便其间与故乡相隔几十年,中秋的夜空也划不出生疏,使充盈的圆盘变瘦长的月牙。当然,月光下的人间自有主张,或朝代更替,推倒重来;或花样翻新,传承修补。而中华特性,某种政权的张力、万众的维度却大抵不出其规,亦步亦趋。至于孰是孰非、阴晴圆缺,却未必都可一目了然。
霞浦,从晋代置县“温麻”、改“长溪”再设“福宁府”。
千百年几番轮回,形走神固:一面沧海桑田,一面似曾相识。
骨子里,古典不藏这海滨之城,现代之美亦浅尝辄止。乡人单纯与善良的品性依旧,传统节日残存的那点快乐却风吹云散。某种喧嚣接近无序,某种沉默远离尊贵,某种移动替代生动——曾经几回,故乡给我重复的,就似此种情感与思绪的生疏。
而眼下,困惑未减。虽邂逅中秋,却更像陷入一个冰窖,冻住了可能延伸的期待!
父母离世,生动的亲情灰飞烟灭。即使其灵魂复活,似乎也不归世俗凡尘。他们走时,一缕淡淡的佛光迎接,仿佛皈依后的来生另有他途。其实,看破红尘的祖母,更早以居士之身亲近释祖,结束凡间深浅欲念。这些,都是一种连贯内心的告别。
如此,故土于我便显得那么稀松、脆弱乃至一层虚幻。
今春清明,疫情阻断了祭祖和怀念的仪式。四面八方,“抗疫”一以贯之。病毒非凡到让人类暴露从未有过的渺小与无力。连绵数载,无辜与伤悲满眼,让所有新旧节日都黯然失色,似是而非。我辈无奈,心头难免爆出裂痕:那份不近遗骨、消解常伦的悲与伤,也将随着坟地的野草默默生长。
中秋,如何抱得一轮明月,获得“故乡”坚实地心理归属?
这边,车轮在高速路上飞快转动,向一个明确的方向,而脑子里却全是相反;那边,此刻也越离越远,呈现出一样明确的身影:经过悲欢离合、孤独惆怅。每当秋风起吹,月照大地,她凭栏遥望、情怨长长,那种世间变幻,那种“何事长向别时圆”……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此刻,我没有李白的豁达,更无诗人的想象。缺友、寡亲、丧家,不是酒徒更非酒仙;一个很难超脱现世的凡人,又遇上一个俗到不能再俗的年代。
今夜的小城,我终成一个承受尴尬的“异乡人”。
曾经的中秋夜,那座土木混搭的老房、并不宽敞的屋檐下三代人济济一堂。大家咬着香甜的月饼,吮着红色的糖塔,站到自家一个无比简陋的小花园望月亮,或走出家门口看被孩子们坐着拖曳的轴轮车,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地面则不断地摩擦出火花,声音那是一阵阵地刺耳。那时,祖母还是一条深根,维系着家族与乡土间流通的血脉。
遍地鞭炮燃放。不论小孩大人,感觉都是一个何等不可或缺的自由、爽快、闹热的节日选项!民房虽多为砖木结构,但官府并不忽视其安全隐患。民防官盯积极配合,张弛有度彼此信任,似乎也没多听过因喜庆鞭炮造成的火灾事故。
那时的半夜三更,总能听到梗夫的敲锣和提示声:咣——火烛小心!
那时,故乡借助海洋,似乎也保持了与绝对贫困生存的距离。而我,在大多数家庭最最不济的日子里,父亲依然能烧出一碗红烧肉摆在儿子面前。
月是故乡明,如何能忘记?
其实,以往自己面对中秋,也数次涌起过返乡邀月、一通抒发的情怀。生于斯长于斯,故乡的某些情结挥之不去。那秋天旷野风拂的麦浪与花草,那郊外田地起落的飞鸟与虫鸣,那沿街叫唤童叟无欺的可口小吃,那座座屋顶缓缓上升的蓝色炊烟,那小巷小弄无不亲切的亲戚熟人,那由小而中逐级进步的朗朗校园……
眼前,脚下已失去往日温暖的家园。
一座旧居只是寂寞的遗产,那灰尘大概都开始书写层层自传了;曾为父辈维持的大家庭已四分五裂;亲情尚存却各散一方,家族稀薄的荣光不再;而亲戚淡如水,交流多局限。一晃几十年过去,其间来去匆匆,勾连断断续续。家乡记忆的空白,使得偌大城区里,竟找不到也想不起何为赏月佳境:它能让我不再忧郁、安顿心神,并静静地,欣赏故乡新上的明月,品尝当下的阴晴,回味过去的圆缺。
二
这一晚,我只是站在一家酒店客房的窗台前,隔着玻璃仰头望月。
很巧,无意间遇见“意公子”,正说道着《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她的想象与发挥贴切、自然、美好,一个属于苏东坡的思想、情怀与自然意境被真实还原得惟妙惟肖,颇有感染力。艺术自媒体耕耘到这步田地,的确已到了境界。
对词人与明月关系的种种精妙解读,借其佳词美句所营造的情景氛围,倒让一个归乡人有了瞬间天地共融、留恋人间的一层鼓舞。
只是,月明之下乡却愁。在感觉混沌的公共现实和寂寞长久的个人空间里,即使有佳作陪伴,背靠故乡,明月在上,也难免近似那种“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生命的色彩和愉悦,全然不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滋润它,要依赖最为精华的不断供给。一个人最怕的是失去精神的故乡,尤其内在力量尚不能克服困扰,构筑不起一个完整的世界。那种朝三暮四与游荡漂泊,一不小心,就足以毁灭持续下去的全部勇气。
酒店高档,安顿身体的舒适度无从质疑。可中秋夜晚,我的神经还是不能自已。一种“故乡在别处”的干扰不住闪现,叫人有点心神不宁。
“无端更渡桑乾水,却望并州是故乡。” 想象两千多年前,诗人刘皂面对自己遇见的故乡咸阳,也是如此地进退两难!
我相信物质的进步,多数人似乎衣食无忧;我也不怀疑故乡人,在网络覆盖的年代缺少基本的社会见识,并且人人自有价值趋向。我只是略略感受到:一种“子民”的身份认同,会让这一方人的世界变形,淡薄了一路努力自立行走的尊严。
白天一路车程,自己一直处于犹豫不决。实际上,我更多“归去”的心思是在遥远的北方。在那里,怀着渐渐成熟的心思,渡过了二十几个中秋之夜。在社会生存的重大秘密被发现,或几乎一切苦难与快乐的根源被揭晓,个人命运的大起大落便有了与自然景观的契合感觉。甚至,也能有所体会苏东坡那“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千古绝唱。
从古至今,日落日出,而人类来回挣扎、千辛万苦,不都是为了“美好”二字?
也正是这个中秋,我陪同外宾对故乡做了计划短期的私人探访。这也是自己一次不经意的人生插曲,出于对国际关系的关心,必然要体会其中的意味:
中国与日本,文化同源。彼此间有着几千年的睦邻关系,又为几场近代以来的战争而变得恩恩怨怨;两国官方互动时冷时热、民间往来也时密时疏,其间的是非曲直,似乎难以梳理,总是不得清晰。况且,时下的关系显得越来越模糊,一副让人纠结的样子。
于是,就有了各种作为的想象空间。
曾在这里,刻下了日本“真言宗”创始人、“中日友好先驱”空海大法师的求法踪迹。
唐朝那时,空海和“遣唐使团”成员在中国东南海面遭遇了一场特大风暴,好在本地渔民及时相救,使其在城郊赤岸登陆休养生息、修复航船重新启程,沿福州海路最终抵达西北长安。而从中国求学回归的空海,则对日本文化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历史影响。
因此,霞浦赤岸也成了日本僧人年年朝圣的地方。
就在这里,还有中国一条最长而又古老美丽的海岸线,而海岸或滩涂摄影也是举世闻名。
不同季节,各国各地的摄影家们皆蜂拥而至。也许,他们大多关心自己的镜头艺术,并不关注以外的社会存在。或最多溜进城里歇歇脚,面对鲜美无比的独特海味,临时来一场饕餮盛宴,然后抹抹嘴、带着数码影像扬长而去?
一有机会,我便将故乡海岸的人文与自然和盘托出,如编织一张诱惑的网。几番会面下来,听者自有印记,终于变成了一次履约行动——为了艺术或宗教的文化情结。他就是日本国现任驻华大使、知名摄影家垂秀夫先生。
我们从福州长乐机场出发。在路上,他从电脑中调出我在东京访问时的合影。5年前的那次餐中见面会上,他说:希望你们回国后写些感观文章,不论对日本的印象好或坏,都可以按自己的意愿自由、真实地表达;不论民间还是官方,中日之间都需要相互信任。
他的如此坦诚,给我留下极好的印象。
国家是理性的,个人则可以感性。我从不认为彼此之间完全地“不能相融”,或者说,即便国家冰冷,也可以让人们用心来暖化它,除非都只属于一块铁石。我相信,大使先生也同时具有柔软情感的一面:能坚持用艺术镜头来解读自然与社会、记录真实历史的外交家,也不可能接受没有色彩的国际关系。
我当然了解,他在中国大使的任期无异于一次“临危受命”,抑或是一次破冰之旅?
今天的中日,双双被推进国际形势的大潮巨浪中似乎身不由己。或顺势而为,或逆水行舟,是否展现文明的邻邦关系都在为人类所瞩目!
在没当地向导之前,摄影家自己在电子地图上找到了一处拍摄点,便执意要立即出发,操起长枪短炮一堆家伙。作为半个地主,我只好安排出行车辆并陪同前往——“北岐滩涂”,也是我第一次听闻,比客人还迟了几分钟!
之前,他大约已了解可去拍摄的最佳景点,比如早被行家们大肆渲染的三沙花竹日出、东壁日落,长春的下尾岛、海尾角在内的所谓“东海一号”。也许,那些景观真可以震撼人心,否则就不会这么多人趋之若鹜。
天涯海角,自然景色,故乡引以为傲,也因此消除了以往趴在海岸的、长长的寂寞。
我们沿山边绕了近半圈,似乎看不到任何景致。滩涂上搁浅着数只木船,大地笼罩着一层淡灰,远景近景都感觉乏善可陈。无望之时,在一块松软的淤泥地上,大使竟然架起了他的摄影设备。
前方,铅色云朵被撕开一个小口;夕阳在其间缓缓下沉,漏出了一点不规则的红。
光影如此残淡,能拍什么呢?我只能以文学的想象,猜测垂先生准备拿捏的景致。如何捕捉、定调凋敝或灵动的画面,全在背后的主观意志。我也无法怀疑一种专业的眼光,尤其面对日本艺术家。或许在他们眼里,所有的缺陷都可找出审美的焦点,借得某种神秘的力量。就如那座曾悲绝不堪的孤岛,因一种隐忍和自尊的特性,硬生生地托起一轮陌生的太阳——惊诧、刺眼、伤心,却终将看到了崭新的地平线。
几个人,为了一个不知名的远方镜头,等到了满眼黄昏。
三
晚餐,在客人的姗姗来迟中开始。为我们摆设家宴的,是当地知名的林常平先生。所以知名,除了成就一番经济事业、成为纳税大户外,更缘于其跌宕起伏、磨难相随的非凡经历。他以信念、毅力与奋斗,在漫长的冤屈和曲折中磨砺成全了一个硬汉的传奇。
这是闽东,亦山亦水,资源却不富足,多为贫困之地。总体上民风淳朴、官家保守,要打造出色且持续不垮的私营企业并非易事。而林先生做到了,其得益于精明、开放、拼搏,涉及一种企业家的精神。
出于敬重,我曾为他的传记《灵魂的重量》作序。之后,我们成了朋友。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家乡人是好客的,而深谙处世之道的主人,显然更为热情。
家宴很是丰盛。林家大小十几口,加上爽快有趣的客人们,可谓色调缤纷、其乐融融且热闹非常!遥想唐贞元二十年,在赤岸的海边,空海等台风遇险一干人,被救之后寄居村庄一月有余,备受款待,应该也是如此地气氛亲切、谈笑风生,或者更甚?
螃蟹、乌贼、笔架,真鲷、鲍鱼、红斑以及稀罕贵重的天然黄瓜鱼,这些海鲜再由厨艺高超的海边人烹饪,足以让人观之美不胜收,食之眉飞色舞!
这是民间的接待,自然、随意,轻松。此刻,两位异国友人,看得出他们入乡随俗,也伴着真诚、开怀、亲和。
作为“中国通”,大使先生当然了解中秋节日的意味。而受中国文化影响,日本也有中秋节,他们自己的叫“栗名月”。自然,今晚品尝的不是客人家乡的“月见团子”,而是霞浦当地手工制作的“中秋月饼”。在东京时,我也尝过那团子,的确清甜软糯,相当爽口。
忽然猜想,如果情商很高的大使此时在北京,或许也会向全体中国人祝贺节日?昨天,北京的美国驻华使馆就别出心裁推出视频,由伯恩斯大使领头,一人一句,深情朗诵苏东坡的《明月几时有》。其间中文说得难免蹩脚,但就如此这般,听了还是令人为之动情!
真正的外交家,善于情理交融,尊重他国的历史与文化。更多时候,他们应神似贵族、形同绅士,而绝不以傲慢相向辱没斯文。这样,人类间才能赢得文明邦交。
这大约是30年后,我第一次在故乡过的中秋节、吃的“团圆饭”。
主人盛情,以最好的美食招待宾客,每一道菜肴都能满足食欲,但对我则另生枝节,不是味蕾而是心结。作为既是客人又是陪客,我的表情自然要把握好尺度,并只能以真实而不虚伪。我在料理自己的内心,怎样杂乱,如何翻腾,都得好好、默默地消化。旁人所见,一定是一副接近灿烂的笑容。
是的,满桌没一个至亲之人,这是在我自己的故乡!
星移斗转,年复一年。对着明月中秋,对着世道人间,最精彩的浪漫吟唱与现实批判,感觉都属于那些久远的古人:屈原、陶渊明、杜甫、李白、关汉卿、汤显祖、欧阳修、辛弃疾、曹雪芹、龚自珍等等。从春秋到明清,那些诗词曲赋、诗人歌者,都渴望并呈现着内心世界的自在潇洒。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这是杜甫《望春》的诗句。
不管是不是大时代,自由的权利是不是愿意让渡给社会众生,是不是限制文人表达心灵真实的悲欢——他们,还是保存了自己的品格,抓住了那样的瞬间,掌握了自己对天地抒发的命运。
后来的民国,怎么就觉得弱化了?太多的文人墨客,似乎怎么也描不出那“文化江山”的撩人意境。再后来,古典的精气神消失,当代又接不上超越的底气。人们要知道中秋如何美,月亮怎么漂亮,就只能去借古人的视角,或借旧时的感叹囫囵吞枣。
那么丰富的过去,那么美轮美奂的个体精神史,又是如何突然腰斩了呢?
差不多,我们似乎在渐渐丧失理解天地关联、忧患人生与憧憬人类的审美能力。
丰富与多元的未来,也已让人思之无味,望而却步!
一个苏东坡,令无数后人如痴如醉!他亦文亦政、才学纵横;即便流放或外放,都抱负依然、始终追求,健全了一种伟大的人格。书法、绘画、音乐,尤其是文学硕果累累,也构筑了一个时代不可或缺的文化景观。
借用“水调歌头”,苏东坡抒发自己的愁绪与期待,正是词人外放密州之时。心怀信仰的人不会轻易绝望,一轮明月便可照回人生的光彩来。
都说宋朝是中国文明的鼎盛与极致。文坛群星璀璨,政坛争奇斗艳,学界精英四起,可谓各类英雄辈出!范仲淹、欧阳修、王安石、朱熹、沈括、包拯、岳飞等等皆道义担当,各有丰碑,尽管大小悲剧氛围左右,人生的正剧却应演尽演。
那些深刻影响大宋朝廷与国家的群英人物,我不完全明白,在那个时代究竟是怎样形成的?
此刻,夜已半深,自己则被一座大楼吊在半空中。我只是那么一抬头,绝无古人那样融入生命的刻骨体验,那种身临其境的欲罢不能。大概是房间的朝向角度,我没能看够十五的月亮,它也很快就离开我的视线。
好在并非刻意赏月,否则遗憾一定尾随,也是一番“却上心头”!
多少年月,北方的风霜雨雪;几多春秋,那里的波澜壮阔。微观的人生,宏观的社会,永不停歇的风起云涌、潮涨潮落。身居其间难避舞台,不少正剧、喜剧、悲剧或深或浅不可不经,你也不能完全充当一个悠闲自在的看客,总是要让自己守住一种主体的意识,警醒于作为人的真正存在。
按古人说法,那里还有很多“出宫的圣旨”,决定着人们的衣食住行、生老病死,甚至是如何过个有规范的节日。当然,如今的圣旨已换了面孔与方式,无需太监或专人宣诏。这个曾经天高皇帝远的县城,也早与京城尽在咫尺。比如,眼前为全民防疫,像“清零”、“静默”这样的东西,随时可以扑面而来。
“芳草已云暮,故人殊未来。乡书不可寄,秋雁又南回。”这是唐代韦庄的感慨。
有一天,身居遥远北方的我,也会遭遇此情此景。秋风萧萧或冬雪漫漫,也许突然一种思乡的伤感,剧烈胜过现在的感受。不仅让我中秋无眠,更是那种望月无觉……
晚风在窗前吹过,心际间飘洒着被撕碎的万千岁月。
也是这一夜,在自己拥有故乡时,却又觉得正在彻底地失去!

作者简介:
苏小玲。作家、评论家,北京改革与发展研究会特约研究员、原《影响力中国》总编辑。在人民文学出版社等出版有《悲剧的春天》、《一路问云天》、《生命苦旅》等若干文本。
↑制作发布人尹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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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港澳台世界头条总社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