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祖灏参赛作品展示(散文类)
编号:27
老家那口井
作者:陈祖灏
2022年10月1日是新中国73周年华诞。每逢佳节倍思亲。又遇国庆黄金周,游子回家正当时。虽然我20多年飘泊异乡,但是初心不忘然乡音仍改。无论在何地谋生,当回到莆田旧居,总是来到院里井边,望着井口 “涌泉”刻字,俯视着井里清澈的泉水,一缕缕的乡愁油然而生……
1983年的国庆节,我家盖的新房竣工不久,为了解决饮水洗涤方便,母亲花了800元人民币,聘请附近一支青年打井队,机械化挖一口深井。当时我刚过二十弱冠,在一家机器厂当车工,因为生性活泼好动,所以工余也闲不住,常来到挖井的现场,给打井队师傅送茶水,递递砌井里圈子的砖块,一来二往彼此间很快混熟了。十天时间悄然而过,经匠工努力井终于打成了,望着朝向上喷出的甘泉,母亲触景生情把它命名为“涌泉”。
那时候,附近一带没几口井。因而,我家的那口井便显得稀奇了。以前隔壁的人家都是到较远的那口老井打水,现在好了都往我家大院跑了。每到傍晚的时候,邻家的大人们都纷至沓来,络绎不绝地来回好几趟,直到把自家的水缸灌满为止,因为水一次被打太多的缘故吧,最后轮到我家打水时总觉得打水桶上的绳子不够长,我也难免会牢骚埋怨。母亲倒是个开明大方的人,她看了孩子噘着嘴,笑了笑:“井水大家喝,越喝水越多。”于是,便再往小桶的原来的绳子上面加系一根绳子,这样就可以够得着打井水了。
一口水井,言简意赅。同时,让我们懂得了谦让和水的珍贵,也给我们增添生活的乐趣。家里人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自家的井边打水刷牙、洗脸。井,是家里生活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员,已经成为家里的一分子,与家的命运息息相关。自从院里打了这口井后,原来的水缸也没有用了,换成了米缸来装水。邻家的小孩都很羡慕我们,吵着他们的父母亲,要在自己家里也打一口井。打口井又不是吃饭,哪能说打就打,直到现在他们也都没有打。这便让我们骄傲了好一阵子,总以家里有口井向人炫耀。
夏天的时候,是用水的高峰期。洗澡、做饭、浇花、灌溉总要用到水,所以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井口,总有三四个水桶争着打水。我们用水方便,想洗澡,直接往井里扔桶子,三两下上来就有一桶水。而夏天的井水特别清凉,像冰过的一样,我总喜欢直接往身上冲,那种感觉真是舒服,凉爽得很。母亲因此总担心我会感冒,其实我的身体硬着呢,我总说:“年轻人,又不是老人家!”然后对她傻笑。终于,有几次给冲感冒了。但还是喜欢那股冲劲,舒服得很,爽!
井里的水既清澈又干净,不像现在的自来水,总要过滤消毒什么。母亲常用它来泡蜂蜜给我们喝,凉凉的甜甜的一直流到心里,喝完了总有心旷神怡的感觉。每当闷热的夏热三伏节气,母亲会买些西瓜装在篮子里,再放进井里泡上一小时,让它变得冰冷,然后提起切块分给家人品偿,当作防暑降温饮食。现在想起来,这还都得归功于这口井了,给家里带来了不少欢声笑语。
邻家的人喝了我家的井水,都说好。有几次还有很远地方的人家专门跑来打水做晚饭,好像是见了什么稀奇的东西似的,两个桶子装得满满的,走路都很小心,生怕它漫出来。我们见了,便觉得很好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家里有口好井,大伙都很羡慕,我们也感到很自豪。
独在异地为异客。每次在住房用水的时候,总会想起老家的那口井,那一段平凡的生活往事,令我“饮水思源”自强不息。老家这口井虽说很平凡,但见证民间生活的沧桑,在共和国73周年历程中,是千万个家庭的一个缩影。有国才有家,温故而知新,因此其显得平凡而又不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