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经历与见闻
文/薛海
以下是我儿子在美国留学时的经历与见闻，现录于此，以飨读者。
一
美国加州的旧金山是一座很奇特的城市，它是同性恋之都，精神病会所，吸毒者的乐园，流浪汉的天堂，自杀者圣地。
每年6月，美国各地的同性恋者都要聚集在旧金山，举行同性恋骄傲月的大游行和集会，甚至加州州长和旧金山市市长都会参加。在美国同性婚姻已合法。在旧金山，你当街看见两个漂亮女子接吻，不足为奇；在公园，你看见两个大男人相拥而坐，也不足为怪。旧金山城区大道两旁挂满了关于同性恋的公益广告：两个男人热情地相拥接吻，广告语是“Show your love！（勇敢地爱吧！）”在旧金山，两个男人开一间房或两个女人开一间房，这必是同性恋者，同性而非同性恋者必开两间房，各住各的。旧金山市居民中有15%是同性恋者。旧金山已成为全美同性恋的活动中心，乃至世界同性恋之都。
旧金山有一条同性恋大街叫卡斯特罗大街，是同性恋聚居区。卡斯特罗大街成为同性恋街，是因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当时美国军方将大批因有同性恋倾向而被开除的士兵集中到旧金山，安顿到卡斯特罗街，由此更多的同性恋者被吸引到这里及周边居住，最后形成了著名的同性恋大街——卡斯特罗大街。这里非常繁华，到处飘扬着同性恋的“彩虹旗”，理发店、服装店、咖啡店、电影院、音像店、酒吧、大酒店等的橱窗里张贴着大量的同性恋海报。外地人或外国游客到这里来，在商店、咖啡馆、餐厅、旅馆，稍微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里的男男女女成双成对，举止亲密，一颦一笑，一抚一拥，都让人会立即看出男人与男人、女人与女人之间的端倪，正常人会感到很别扭难堪。大街上、商店里随处都是同性恋者手牵手、相搂拥吻的情景，在酒吧你会看见一个男人用嘴喂另一个男人的糖果，一个女人用嘴去喂另一个女人的酒，如果你没有心理准备，来到这里你会感到尴尬，甚至恶心呕吐。在这里同性恋者可以最大限度地享受到自由开放与宽容，他们可以坦然地、正大光明地相恋，所以这里每年全世界的同性恋者都会慕名而来。
旧金山是“科技圣地”，硅谷就在旧金山，然而旧金山却是美国流浪汉最多的城市。旧金山联合广场附近几个街区集中了大量的流浪汉，这些流浪汉中年轻人不少，他们大多二十来岁，有些还穿着时尚整洁，完全不像流浪汉，但他们就是整天呆在大街上向路人乞讨。旧金山的流浪汉基本上都穿耐克跑鞋，虽然有些旧，但也很奇怪，不知他们从哪里搞来的。流浪汉中还有一些嬉皮士，他们都是青壮年。旧金山流浪汉正逐年年轻化。这么年轻，好好的身体，他们为什么不去工作？自食其力？旧金山的流浪汉有许多艺术家，有拉小提琴的，有吹萨克斯的，甚至有当街弹钢琴的，还有绘画的。我实在是想不通，这些人素质这么高，为什么来当流浪汉？有个黑人叫杰登，具有运动天赋，曾获得全美中学生短跑冠军。许多大学发给他录取通知书和奖学金。上了大学，他在田径场上屡获冠军，成为校园风云人物。但他不求上进，把大把时间和精力用在开各种Party上。一次偶然机会，他接触到可卡因，最终陷入到毒品的泥潭而不能自拔。于是大三时被校方勒令退学，最后流落街头。艾佛芮是一个漂亮女孩，性格温柔，学习优异，但因父母突然离世而成孤女，失去经济来源，不得不辍学，早早地嫁人，走进婚姻生活。她生了三个女儿，而丈夫染上了毒品，无法养活一家五口，选择了失踪。丈夫的离弃，使艾佛芮精神完全崩溃，她也恨心地抛弃了三个女儿，开始吸食可卡因，最终成为了流浪汉。旧金山的流浪汉数据据官方统计已有近万人，造成这么多流浪汉的原因多种多样。每遇一次经济危机，一些中产阶层，乃至中上阶层，会因突然失业而无法支付高昂房租和房贷，也有因入不敷出的个人信用破产，因此没有公司雇佣他们，从而形成美国的低下层阶级，最后流落街头。婚变、突然成为孤儿、精神失常、吸毒成瘾、懒惰等因素，都是使其成为流浪汉的原因。有些流浪汉接受了当地一些慈善组织的救济，不愁衣食，不担心住宿。据说旧金山市政府每个月也要对流浪汉发放救济金，有时还发放食物，但大多只针对具有旧金山市民资格的流浪汉。
当你走在大街上，路边的流浪汉会用厌恶和嫌弃的眼神盯着你，因为在他们之中有很多人是精神病患者，这就使你感到随时都有被袭击的危险。旧金山的毒贩也要利用流浪汉，他们会乔装成流浪汉去贩卖毒品，逃过警察的追捕。有时干脆就把毒品直接拿给流浪汉去卖，美国高中生的毒品大多是从流浪汉那里买来的。有些流浪汉患有疾病，可以向医生申请大麻药方，而且合法，这样流浪汉就有获得大麻再卖给他人的途径。在旧金山市中心图书馆，每天每一楼层都有流浪汉在阅读书籍，这是一道奇特的风景，这说明流浪汉中有些人的文化素质是很高的，据说流浪汉中有大学教授。有些流浪汉每天都去星巴克，跟员工混熟后每天都能拿到星巴克给员工提供的免费食物与咖啡。有些流浪汉每天会守在24小时的便利店，拿着一个纸杯，给来往的顾客开门，顾客就会把便利店找给自己的零钱扔进流浪汉的纸杯。这就是美国底层生活的残酷现状。
旧金山精神病很多，他们因长期吸毒，或因生存压力，工作压力，双向情感障碍等，造成精神失常。在美国，各大精神病医院因政府拨款越来越少，精神病患者越来越多的原因，医院就把精神病人抛给社会，造成在流浪汉中有大量的精神病患者。还有一种说法，旧金山是建在一个巨大的矿床之上，各种矿物质辐射造成众多人得精神疾病。当你走在大街上，精神病患者会冷不丁地串到你跟前狂喊几声，向你尖叫，或对着你傻笑，往往外地人会被吓一大跳。这些患有精神病的流浪汉，总是疯疯癫癫，随地大小便，行为举止匪夷所思。他们穿着破烂，一身散发着臭气，他们常常与想象的对象说话，与鸽子对话，自言自语，有时又破口大骂，令路人惊恐惶悚。我打工的那家国际青年旅行社，有个同事，是挪威人，其实他是阿尔及尼亚人，父母带着家人一路逃难到了挪威，于是就成为了挪威人。他与家人关系不好，没有多少感情，于是他偷渡到美国，现在在美国已呆了十多年，一直都是黑户，拿不到合法居留证，也找不到合法的工作，在旅行社又怕老板炒鱿鱼，整天担惊受怕，长期失眠，于是就得了精神分裂症。
旧金山金门大桥是自杀圣地，在这里自杀的人已超过2000。在大桥没有安装防止自杀的“自杀威慑网”之前，平均两周就有一个人从大桥上跳下去。金门大桥宏伟壮美，具有强大的震撼力。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选择在这里自杀？有心理学专家称：人们站在大桥上俯视远眺蔚蓝的大海，远处的白帆和辽阔的天际看起来非常壮美，以至于悲观的人或对人生失去希望的人就会情不自禁的悲从中来，自杀的念头就会出现，于是就想从这美丽的地方跳下去，认为这是结束人生最完美的方式和地点。特别是当海面上升起氤氲大雾之时，金门大桥就像是仙境一般，这就更容易引起有自杀倾向的人往云海里跳。金门大桥成为自杀圣地之后，全世界有自杀倾向的人都渴望到这里来实现愿望，这叫从众效应。金门大桥桥面距海面有75米，相当于27层高楼，人从桥上往下跳时速可以达到每小时120公里，到达海面只需2.3秒左右。自杀者跳下去就像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撞上一座混凝土建筑，身体会被海水撞得五脏六腑都散出来，所以死亡率高达98%，跳下去的人一般都找不到尸体，可能被鲨鱼或其他鱼类吃掉了。
二
初到旧金山时，我与同学在学校旁边租了一个一套一的住房，有二三十平方米，我们一个住客厅一个住卧室，每月租金1200美元。房东是一个中国女人，大约40多岁，有些姿色，福建人，只会粤语不会英语，老公是地道的美国人，不会中文，60多岁的越战老兵，右边面部在越战时被火焰喷射器烧伤。她嫁给这个残疾老兵主要是想加入美国国籍。他们语言不通，一般情况下老头也不理她，如果两人要交流就互相比划手势，连猜带蒙，也能基本知晓对方的意思。还有就是让我们这些留学生房客有时给他们当翻译。福建女人管家。这是一桩很怪异的跨国婚姻。
两个月后，福建女人突然把房租涨到2000美元，如果不同意，就退房，并限我们三天之内搬出去。在这一地区一套二的公寓才2000元。我们与福建女人商量无果，最后只得搬出她家，另租房屋。在我们搬家时，美国老头来帮我们，他对我们说：“真想不通，你们中国人对自己人怎么会是这样狠？如果是我们美国人在外遇到美国人，一方有难，另一方会鼎力相助。”我只好说：“中国人不都是这样。”确实中国人大多数不是这样的，我们是重感情的民族，像福建女人这样的是另类。
三
我一边读书一边在一家国际青年旅行社打工。这里工作每小时10美元（白人是12美元，但在中餐馆打工只有7、8美元），每周发一次薪水。我每天只能工作4小时，但每个月也能挣到1200美元，这样就解决了我的房租和伙食费。
一次我与老板值夜班。一个住在旅行社的法国人晚上11点过后要求进入旅行社的公共厨房，他要去拿他冻在冰箱里的啤酒，但是旅行社的规矩是每晚11点准时关闭公共厨房，第二天早上7点才开放。老板（Eric）跟法国人解释了一遍，但法国人却坚持要进厨房，Eric走出前台，用手指着法国人的脸说：“这是美国，你必须按照我们美国的规矩办事，否则就请你滚出去！我的话不再重复第二遍！”随即法国人也指着Eric的脸说：“你太粗鲁了！”Eric吼道：“别他妈用手指我！”法国人不听，继续用手指着对方数落。Eric说：“给你3秒时间道歉，3,2,1。”Eric直接把法国人的脸按在前台的地面上，并控制了他的手脚，然后叫我拨打911。警察很快就来了，Eric对警察说：“我是美国公民，是这家旅行社的老板。”警察二话没说就用塑料手铐把法国人铐起来。法国人大叫：“是旅行社老板粗鲁无礼！”警察不用分说，两脚一拳打在法国人身上。法国人吼道：“我是法国公民，你们怎么敢这样对待我，我要起诉你们。”警察说：“Shut up(闭嘴）！”然后粗暴地把他押出旅行社，让他脸朝墙壁蹲下。老板对我说：“我们美国警察绝对只维护美国公民的利益。”
从这一点来看，美国人的自大和种族主义观念是多么的猖獗，美国白人大多认为除了他们其他都是劣等民族。
有一次，几个中国人在我们旅行社门口被黑人吐了口谈，黑人还用英语骂他们亚洲猪。我冲出去对黑人说：你又在给我惹事！我给黑人一支万宝路，然后说：滚！因为我平时与这帮黑人流浪汉处得还可以，我经常给他们面包或其他食物，给他们烟抽，所以他们还比较听我的话。旅行社老板也经常让我去处理调解与黑人的关系和纠纷。美国黑人也不待见亚洲人，这是很怪的现象。他们又黑又丑，还是流浪汉，居然也会看不起黄种人，他们哪来的底气与自信？不可思议。但亚洲人如果跟黑人站在同一战线指责白人，与白人为敌，他们会把你当朋友。
四
我有个朋友，在西雅图太平洋大学读书，家境富裕。有一天，他开着迈凯伦跑车和他女友到旧金山来找我。他请我吃饭，席间他把来意告诉我，要我与他一起在美国做生意。我说还没有毕业，不合适吧。他说可以先转学到西雅图，边读书边做生意。他父亲给我们投资200万美元。我问做什么？他说还没定，做汽车、房产、贸易等等都可以。我说让我想想再回答你。
朋友回西雅图后，我思考了三天，决定不去西雅图，拒绝了他的邀请。原因是：我知道他父亲是官员，家里的钱来路都不正，一旦出事，很难收场；再就是我这个朋友消费巨大，游手好闲，喜好游戏、泡妞、赌博，读书只是一个幌子。这样的人只能一起玩玩可以，很难一起做事。
这事过去了半年，我这朋友的父亲就被双规，据说受贿1.2亿。我朋友在美国也呆不下去了，只得回国。
像我朋友这样的，在美国还不少。
若干年后，听说他在国内混得很惨。
在旧金山要吃中餐就得到中国城（唐人街），美国人习惯称唐人街。旧金山唐人街是全美最大的唐人街，那里有一家中餐馆叫御食园，很有名，主厨曾是邓小平的厨师，做的菜品在国内也很难尝到。我第一次与几个同学到这家餐馆去就餐，我们四个人点了夫妻肺片、麻婆豆腐、宫保鸡丁、干贝菜心、竹荪肝膏汤，这是典型的传统川菜，夫妻肺片做得最地道。我是成都人，满成都都难找到这么地道的夫妻肺片。我问老板：“你是怎么把邓小平的厨师请到美国来的？”他说：“当时他已提前退休在家，小女儿还在读高中，但他与别人一起做生意亏了几十万，现还欠12万人民币。我二话没说，就把他欠别人的12万全部还了。于是我就邀请他到美国，这样他就来了。”“老板厉害。”“去年旧金山中国领事馆还想调他去做主厨，为了祖国，作为一个华侨我没意见。但最后由于手续上没有办妥，这事才没有做成。”“老板是好样的。”
老外也很喜欢中餐，在御食园，百分之六十的食客是美国人，旧金山市长和议员也常到此宴请宾客。据老板说，老外最喜欢御食园的麻婆豆腐、宫保鸡丁、夫妻肺片、干烧金枪鱼、龙井鲍鱼。
唐人街中餐价格：宫保鸡丁15.99美元，回锅肉12.99美元，鱼香肉丝12.99美元，葱爆牛肉15.99美元，夫妻肺片15.99美元，干烧金枪鱼20.99美元，龙井鲍鱼28.99美元。
西餐价格：牛排30多美元，意大利通心粉40美元，墨西哥餐20多美元。比中餐高很多。
一般小费是直接打印在结账的小票上，按百分之十以上付费。有的地方是顾客给多给少自愿，如果不给会被认为非常低贱，厚颜无耻，没有素质，这已形成一种文化。
六
有段时间我在麦当劳打工。白人看不起黄种人和黑人，根本不搭理你，连黑人都看不起我们黄种人，因此我在店里全干的是重活累活脏活。夏天室外温度38、9度，我穿起冬天的棉衣到冻库去搬运冷冻鸡块，整理库房；我还要炸鸡和炸薯条，油经常溅到手上起泡；厨房、厕所卫生也是由我打扫。我干活努力刻苦。对待美国员工我的态度是不卑不亢。由于我口语好，主动与其他员工沟通，给他们讲幽默段子，很快我就融入到员工之中。到我离开时，有5、6个美国白人到机场为我送行，最后还哭得涕泪纵横。
现在看来，只要你有真本领，有人格魅力，真诚待人，不管是白人还是黑人都会被你征服的。
七
我初到旧金山国际青年旅行社时，美国同事都笑我是乡巴佬。到旧金山之前，我在美国南方路易斯安那州的巴吞鲁日呆了半年，满口的南方口音，所以被大城市的人嘲笑为乡巴佬。美国的口音也很杂，南方与北方、东海岸与西海岸、内陆与沿海都不一样，与我们中国各地口音差别有些相似。
有一次，旅行社来了一群中国年轻人，前台的美国同事听不懂他们说的英语，叫我去接待他们。我来到大厅，直接用中文与他们对话。他们问我为什么美国人听不懂他们的英语呢？我问他们：你们听不听得懂美国人的英语？他们说听得懂一些。我说在国内学的口语与美国实际英语差别很大，我们称之为Chinglish（中式英语）。因为国内无能是中学还是大学都不重视口语，只重视阅读与写作。教口语的大多数是没有出过国、没有实战经历的英语老师，他们的口语本来就不标准，教出来的学生自然也就不标准。但奇怪的是印度阿三的英语充满浓浓的咖喱味，语音语调都怪怪的，但美国人也基本能听懂，可能印度曾经是英国人殖民地的原因。
下面我把地道美语与中国学生所学英语的差别列一些出来，看看我们口语中有哪些与英语国家不一样。美国朋友见面不会讲How are you ？也不用Nice to meet you。用How's it going？或者What's up？他人对你说Sorry的时候，不要用You are welcome没关系，美国人会觉得很奇怪。要说No problem没问题或者Never mind别介意。请求别人帮忙的时候不能说Can you help me？要说Could you do me a favor？ 对好朋友可以直接说Give me a hand给我一只手。早上好不说Good morning，直接说morning，晚安也一样不说Good night，直接说night。汉堡不说hamburger，直接说burger。电梯不可以用lift，这会让美国人觉得你是个疯子，找什么起重机？电梯用elevator。给汽车加油，油不可以用oil，不然别人会觉得你有病，为什么要给车子加食用油？要用gas，中国教材把gas定义为气体、瓦斯或者气体燃料，它本来就有石油的意思，但是中国人不那么用。到炸鸡店去点餐要注意，鸡翅叫White meat白肉，鸡腿叫Dark meat黑肉，路易斯安那州这么用，其他州可能还不一样。放在车上吃的一种很脆、里面有夹心的快餐食品，叫bomber，轰炸机。吸烟找别人借火叫Can I have a light？直面翻译是我能拥有点亮光吗？借火一定不能出现火这个单词fire。一次我找老外借火说了一句Excuse me sir,can I borrow your fire?这就是典型的Chinglish，中式英语，老外看我就像看怪物一样，完全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无奈我摸出一包万宝路，叼一只在嘴里，做了一个点烟的动作，又说了一个词fire火，他才明白。这是在新奥尔良机场外的事，路易斯安那州的很多白人看不起有色人种，当我把打火机还给那个白人的时候，他说送我了，估计是我摸过的东西他不想要了。我在公路上蹬自行车的时候，经常有白人骂我Get out of the road！滚出这条路！或者直接加大马力故意贴着我很近呼啸而过。叫人闭嘴不能用Close your mouth.闭嘴里面不能带嘴，应该用Shut the fuck up!这一句话很脏，很挑衅，千万不能对黑人说。警察不叫police，也不叫policeman。老美叫警察条子，cop。警官叫officer。可乐就叫coke.千万别说Coca Cola，这是可口可乐全称，老美听得懂，但是会觉得你很土。薯条叫French fries，直面翻译叫法式油炸，不可以叫chips，更不能把土豆带进去 potato chips。我第一进麦当劳就说我要一份薯条，用的potato chips，老外怎么也听不懂，还礼貌地对我说你要吃potato chips可以到沃尔玛买，他们以为我要吃薯片。老美说的汽车很少用car，中国老师和中国人一说到车只晓得用car。老美用vehicle，如果你有一辆很好的车，别人会夸你的车nice ride，ride是动词，骑马的骑，或者做名词骑马，行程的意思。奔驰车一定不可以用老师教的Benz，看似奔驰的谐音就是Benz，但是没人听得懂，要用Mercedes梅赛德斯。旧金山的地铁叫Bart，纽约和欧洲管地铁叫metro，一定不可以叫subway，在美国subway是个很有名的连锁快餐企业，国内也有，叫赛百味。美国吸食大麻合法，大麻不叫Cannabis sativa，所有老美管大麻叫weed，野草、杂草。空姐或者服务生问你需要什么饮品的时候，直接说coffee please，咖啡coke please可乐，不要一字一句的说please give me a cup of coffee.请给我一杯咖啡，很不地道。旧金山的土著会很骄傲的说“I'm local here.”老子是旧金山土著。一美元两美元不要用1dollar,2dollars，老美用1buck,2bucks,1块钱，两块钱。车子爆胎叫flat tire ，水平的很累，就是爆胎。老外管毛泽东叫mao。管帅哥叫handsome，直面翻译帅气的。管美女叫kitty，小猫咪，但是有挑逗的意思。广场不能叫plaza，万达广场最喜欢用plaza，美国人用square，旧金山的联合广场就叫Union Square。
在旧金山唐人街你看不到流浪汉和黑人，即使见到一两个黑人也是很特殊，而且他们在唐人街也只能短暂的停留，警察和黑社会见到流浪汉和黑人就要把他们撵出唐人街。唐人街的警察都是中国闽南人，说粤语。黑社会也帮助警察维护唐人街的商业和生活次序以及社会治安。有一次，我在唐人街一家餐馆的厕所与一个黑人撞个满怀，黑人有1.9米高，但他立即向我道歉，非常谦卑，生怕我叫中国人来揍他。唐人街第一代中国人基本不会英语，只有他们的后代会说英语。旧金山的公共交通、商场、银行、影院、医院、餐馆等，大多都标注两种语言：英语与粤语（繁体）。但加州除了像旧金山少数几个城市，大多数城市用三种语言：英语、普通话、越南语。加州越南移民也很多，主要是越战时期从越南逃难过来的。
九
星期天上午，我路过旧金山联合广场，偶遇一个西藏喇嘛（达赖在美国设有藏独组织，而且得到美国政府的支持），他拦住我，以为我是一个日本人，于是用英语并夹杂着日语开始给我讲藏独那些事。我没有听完就用中文严厉地对他说：“我与你一样，都是中国人，别再用英语日语给我说话。你们的所谓藏独就是分裂祖国！”
“你的认知是错误的。雪域藏地三区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
“你凭什么说西藏自古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
喇嘛辩解道：“在唐宋时期，我们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唐太宗李世民把文成公主嫁给我们吐蕃王松赞干布，唐中宗李显把金城公主嫁给我们的尺带珠丹；我们吐蕃两次打到你们中原王朝的首都长安。这些足以说明我们西藏是一个独立的国家。”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不得不用英语继续来与这个喇嘛进行辩论，以便围观的美国人都能听懂，这是我的使命：“历史上存在的少数民族政权都是我们多民族中国的一部分，因此唐朝吐蕃时期和五代、宋朝时期的西藏割据政权则属于中国中央政府的一部分，中央王朝把公主嫁给地方首领这也很正常，藏族自古就是中国多民族大家庭中的一个成员。中国的历史不仅仅是汉人的历史，而是多民族的历史，也包括藏族的历史。从语言上来说，中外学者和汉藏学者研究成果表明，汉藏原始语言同源。根据汉藏史籍记载，汉藏两族人种、血缘皆源发自于羌，羌人则是我们华夏民族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的祖先炎帝就是羌人。西藏从元朝就正式成为我们中央政府直接管理的行政区域，这个事实已有700多年的历史。这些你不得不承认吧？”
喇嘛支支吾吾说不出有力的反驳证据来。
我接着说：“一直到现在，其间经历了明朝、清朝、民国和新中国，都没有改变。西藏活佛转世从明朝到今天都是纳入中央制定的金瓶掣签制度中进行。你还敢说西藏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吗？”
“是你们中央政府镇压我们才没有实现独立。”
“你们要搞独立，破坏祖国的统一，分裂祖国，而且还用武力形式，难道我们中央政府就应该袖手旁观吗？美国建国200多年，在200多年前这块土地还是当地土族印第安人的，如果印第安人现在提出自古我们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现在我们要求独立，难道美国政府和美国人民会同意搬出美洲这块土地让印第安人独立吗？所以，你们搞藏独是没有道理的，也是没有历史依据的，藏独最终必然会失败的。”
喇嘛无言以对，灰溜溜地消失在人群中。
十
历史课，老师组织同学们讨论越南战争。这场战争前后历时20年（1955-1975），越南死亡人数380多万，美国死亡人数6万多人。战争给越南造成100多万寡妇，5万多美越混血儿。
恰好我们班有个越南女生，叫范文云，老师问她：“你对这场战争有什么看法？”
范文云回答：“这场战争离我太远，战争结束时我母亲才5、6岁。”
“现在你已了解这场战争，你作为越南人，恨不恨当时参战的美国人？”
“我对这场战争一无所知，因而没有理由来恨美国人。其实我们现在的越南年轻人更恨中国人。”
这话让美国同学和老师都感到吃惊，但我们中国同学并没有感到惊讶，因为我们早就知道从1979年中越战争之后越南人就恨中国人。
老师问她：“为什么？”
“大家都知道1979年中越战争，当时中国军队已打到我们首都河内附近，这是赤裸裸的侵略，大国欺负小国，强国欺负弱国，当时受到了世界舆论的强烈谴责。这场战争给我们越南造成重大灾难，使我们国家经济几十年都恢复不过来。而中国靠掠夺我们小国却变得越来越好。”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范文云同学，当时这场战争你我都还没有出生，我不知道你对当时的背景和世界局势了解多少，我叔叔参加了这场战争，他给我讲了当时的背景。”我接着说，“1975年，黎笋统一了越南，但黎笋集团违背了胡志明的路线，推行极左的社会主义改造，对外依仗苏联的支持，大肆推行地区霸权主义，妄图拼凑´印支联邦'，公开反华，控制老挝，并武装入侵柬埔寨。在国内疯狂排华，打压华侨，导致大量华侨返回中国。在中越边境上，越南多次挑起武装冲突，派遣武装人员越界进行侵扰，打伤边民，推到领土界碑，蚕食我边境，制造了浦念岭、庭芼山冲突，中越两国关系变得相当严峻。越南政府还撕毁1958年中国政府关于南海群岛的声明，当时越南是同意这个声明的，现在越南不承认东沙群岛、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属于中国，公然侵占了中国的南沙群岛96%以上的岛屿。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中国政府才不得不采取武装自卫反击。这场战争只打了一个月，我们的军队就全部撤回了国内。这场战争的目的就是要教训越南当局，不要动不动就侵略他国。我们是正义之师。”
范文云有些生气：“胡说！南沙群岛离我们越南近还是离你们中国近？南沙群岛自古就是我们越南的领土。还有中越边境线的划分，历来你们中国都是以武力强势划分，逼迫我们承认。你们才是地区霸权主义者。”
“边境的划分和东沙群岛、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南沙群岛在1958年的声明中，你们越南也是承认了的。1945年至1953年，在越南8年抗法战争中，中国人民给予了强大的支持，在1955年至1975年的越南战争中，中国人民不仅支持了大量的武器、弹药和食品，还派遣了大批军人入越，帮助越南人民抗击美国的入侵。难道你们越南人就忘记了吗？”
“你们中国人从宋朝就开始侵略我们越南，你们还好意思说援助我们！”
“你们越南就是白眼狼，忘恩负义。”
历史教授阻止道：“别再争论了。全世界各国的边境线和海岸线的划分历来就争议不断，正是因为这些纠纷才导致许多局部战争的发生。比如：马岛之战，中印战争，中东战争，印巴之战等，都是为了争夺领土。这种争议无法解决，唯一的办法就是枪炮。德国第一任总理俾斯麦有句名言：真理的范围在大炮射程之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教授又说：“今天我们不再讨论越南战争，我们换一个话题：约翰逊时代，美国的光荣与梦想。”
……
十一
到旧金山的第二年，我与一西班牙男生和台湾一女生合租一套公寓，每人一间卧室，厨房厕所客厅公用，每人每月500美元租金。
我与西班牙同学相处融洽，但与台湾女生反而有一些隔阂，她看大陆人总带有一些鄙夷的眼光。我们常常就大陆与台湾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教育、城市建设等争执不休。台湾女生认为我们大陆政治独裁，人民没有自由；经济落后，老百姓连茶叶蛋都吃不起；城市建设落后，像北上广深这样的大城市连下水道都没有，下雨整个城市就被水淹；大陆人素质也很差；大陆落后台湾至少50年。
台湾人对大陆人的这种蔑视，是建立在台湾媒体长期歪曲事实、污蔑大陆的报道上，所以造成台湾人对大陆的极大误解，甚至敌意。
对于台湾女生的偏见、鄙视与敌意，我无能用什么事实或经济数据来解释与反驳，她都不相信，认为统统是谎言。我没法与她辩论与沟通，让她去说。
西班牙同学听了我与台湾女生的辩论，他也被搞糊涂了，对于我们双方说的他都将信将疑，这样他对中国就更感神秘。放假他去了一趟中国和台湾，回来就对台湾女生说：“中国大陆完全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中国人很富裕，几乎家家都有轿车，都有存款。他们进餐馆一般一家人要花费100多美元。他们到世界各地旅游，买奢侈品也相当豪爽。中国的GDP世界第二，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的高铁太先进了，平均时速每小时达到250至300公里，太厉害，中国的高铁已超越日本和法国。中国的城市都很现代化，公共交通非常发达，中等城市都有地铁，比我们西班牙发达，比你们台湾先进30年。你应该去看看。”
台湾女生用疑惑的目光望着西班牙人：“我不信。”
在一次课堂上，一名中国女生（上海人，英文名叫米娅）当着老师和全体同学说：中国官员个个堆金积玉，非常富有，都是贪官，并且为所欲为，老百姓普遍赤贫如洗。中国人得了诸如癌症、肾病这类需要很高医疗费的病，大多数人就只能在家等死。中国人没有自由，只要发表对政府不满的言论就会被关进监狱，不像美国有充分地自由。中国政治黑……我没有等米娅把话说完就站起来：对不起，迈克尔先生（美国老师），我不得不打断米娅的发言。我转过身来对着米娅说：够了！能否请你闭上你的臭嘴！中国家用轿车数量世界排名第二，你知不知道？老百姓没有钱能买得起汽车吗？如果你自己都不尊重自己的国家，那么还有谁会尊重你呢？说完这话全体同学都为我鼓掌，米娅脸都气青了。这说明美国同学和其他国家的同学都赞成我的观点。要热爱自己的祖国，哪怕她现在还很落后还很贫穷，因为她是我们的母亲，况且中国并不是像米娅说的那样贫穷落后、没有自由人权，我们的医疗还有国家社保给予保障，我们的高铁技术、核能发电技术、北斗导航系统等，都处于世界领先地位，这能说我们政府独裁腐败吗？
像米娅这种人最容易成汉奸。
有一次我们几个中国留学生从旧金山驾车到红杉树国家地质公园。但车在路途爆胎了，我们没有人会换胎，无奈只好把车靠边，打开应急灯，等待救援。正巧，一个美国警察骑摩托车路过，几个女生向他挥手，于是他把摩托车开到我们车前停下来，看我们是亚洲人，也就没有多少防备。他架好摩托车，过来问我们：“为什么把车停在这里？”走近了我们才看清这个美国警察的面貌，他长得高大，身材匀称，大概有1.85m以上，非常帅气，很像美国电影明星汤姆.克鲁斯。女生都看傻了，我们男生回答他说：“爆胎了，我们不会换胎。”于是“汤姆.克鲁斯”就帮我们把备用轮胎换上，我们千恩万谢，“汤姆.克鲁斯”潇洒地骑着摩托车离开了。这件事又一次证明我们中国留学生考试很厉害，动手能力却太差。警察走后，几个女生感慨不已，个个都说如果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宁愿为他做什么都可以。男生在旁边打击道：“你们就做梦吧！”
一个女生的姐姐S，刚到美国时，驾车去见她的美国律师。路途警察检查，设有一个很大的“STOP”牌子,S没有注意就把车开过去了，于是一辆警车追了上来，而且拉响警笛，S把车靠边，没有下车，只是把车窗摇下来（这是完全正确的做法），警察很小心谨慎地走过来问道：“为什么不把车停下来检查？”S初到美国，英语还不怎么熟练，她与警察无法交流，警察见是一个亚裔女孩，也就没那么凶，他又回到警车去早翻译软件。这时S的律师打来电话，S把情况告诉他，律师说他可以给警察翻译解释。S很激动，后来律师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楚，急着下车拿着手机径直向警车走去，警察正在找翻译软件，突然发现女孩走过来，掏出枪对准S：“站住，不许过来！”警察慢慢走过来，S把手机递给他，警察听了律师的解说才把枪放回枪套。警察查了S的驾照没有违章记录，也就没有处罚，但警告她半年内不能违章，否则两起并罚。后来律师说，你今天的行为非常危险，如果你是黑人，警察就会对你开枪了，这种情况你只能呆在车上。
十五
有天晚上，我们邻居打妻子，住在隔壁的老太太立即报警，不多时警察就来了，带走了施暴男子。据说这个男子有酗酒和吸毒史，这是他对妻子施暴警察第二次上门。美国法律对家庭暴力的惩罚是很严厉的。没过多久，地方检察官就起诉该男子，结果该男子被判监禁3年。作为中国人，我们完全没有想到事情有这么严重。
在美国，家暴大多数是第三者举报，警察会把施暴者带走。最后要听法官的提议，并支付数万美元的保证金才能被释放。法官会给被施暴方一个保护令。有条件保护令是允许施暴方回家，但不能再威胁被施暴方。无条件保护令是禁止施暴方回家，甚至不能给被施暴方打电话发微信等，也不能通过第三方联系被施暴方，让施暴者与家人完全隔离。这种保护令可能持续几个月甚至1年。家暴在美国已不是家庭内部的事，也不是被施暴方不起诉就完事了，一旦有人报警，警察介入，逮捕施暴者，这就变成了地方检察官起诉被告，严重的可以被判4至5年监禁。
在美国，打小孩也是很严重的，一旦有人报警，警察和专门机构就会上门把孩子领走，父母就没有抚养权了。如果要想重新获得抚养权，就要请律师反复上法庭申诉、保证，才可能领回孩子，这是很麻烦的过程。单独把小孩或动物关在车上是违法的。虐待动物要被惩罚或坐牢。
十六
在美国很多大城市都有工厂直销店，里面的品牌货都很便宜。前天我去旧金山的工厂直销店买了两件耐克T恤和一双耐克跑鞋，T恤含税每件7美元，跑鞋含税30美元。拿回来细看，T恤是中国制造，跑鞋是越南制造。我晕。如果没有像中国和南亚这些制造工厂，恐怕美国的商品不会这么便宜。中国和南亚已成为世界廉价工厂了。
2022年8月9日写于成都
【作者简介】
薛海，男，1958年6月生。毕业于四川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在成都市建筑技术学院、四川函授大学教书，曾在四川日报社当过记者、编辑。小说《北川之恋》、《追杀》、《天才大厨》在网上发表。部分散文在网上和期刊上发表。现为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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