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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行｜第7集丨河西杨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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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河西杨，故名八井塆。
在这里，曾演绎了杨氏家族的兴败与繁荣。
在这里，李先念，陈少敏，汪立波等，曾指挥千军万
马，平定中原。
时间：2022.9.20下午
地点：赵棚河西杨
八井湾纪事
文/春暖花开
1
允许你们叫河西杨时，
稻田住进了后花园。
水泥乡道上，丰收的稻子
欢迎车来车往。
叫独行道合适些，小货车甚至是
三轮车，都不准并驾齐驱。
我的繁华叫八井湾，
那时，后花园的花落满了蝴蝶。
2
不是你们偶遇的这一只，
它素色的衣衫，黑配白，仿佛
伤感。
是的，我的门楣还在，只是没
有深深庭院。
列架归垄成一束时光，门栓拉开来，
露出的是别人堆砌的粮仓。
红薯藤代替了花儿，是母鸡识
得的旧模样。大摇大摆的肥硕，不减
当年。
3
水井在他们的口述中，四面八方。
我是主人，我作主。
西厢房就在西边取水，决计不绕东
厢房。南来北上，随遇而安。
如果瞧见有人在后花园钻墙打洞，不
必惊诧，我的祖上，
所以，指挥部来落坐。李司令还是王政委，
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义务桥就在旁边，退能退至
吉阳山，进能进到赵棚镇。
倘有敌情，攻守自如。哪怕一梯队九死一伤，
不也有二梯队的迎难而上么。
5
在我的乱世，故事一直这么传唱。
记得陈巷飞过来的山贼土匪，当然记得宋排长。
我的祖上与他合谋，
一枪就平定过河山。
6
如有嘉奖，自然是后话。财政部长电邮奖金，
后人自会铭记。
至于诚恐诚惶，是否接受，
时代定会另当别论。
7
两箱子的宝贝呢。好多人都缄默其口，
就像如今有人，
借翻塘改造为名，天翻地覆地瞎折腾。
8
还有八口井呢，开不开口，已然是历史。
只是我不允许，有人颠倒黑白。
因为：
我的祖上，接济穷人，
我的祖上，礼让路人，
我的祖上，不畏权势，
我的祖上，教书育人。
2022.9.20
八口井塆很著名
人们浅薄地统称河西扬
杨姓是大姓吧
沾了宗族的光
井都消失了
荒草淹没昔日的花园形象
八口井的主人呢
見证，是一截青砖墙
闺女凌霞带我面壁
风云掠过时光的长廊
往事并非了无痕
闺女还在对我讲……
文/杨凌霞
纵目观瞧旧巷里，
屋空人去景凄凉。
残砖断瓦无门户，
乱纸陈衣有洞墙。
麻雀闲游低卧室，
野猫直入空厅堂。
遥思数岁重来此，
笑问客来何地方。
推倒吧，
让一切回归荒草，
到了下一个秋天，
再收割另一个希望。
把陈年旧事都草草收场，
然后统统人走茶凉，
八井塆的背后，
有一个巨大的时空，
你们看不见，但我看得见。
那些死去的人们，
依然生活在那儿，
挑水，打柴，担粪灌园，
烦恼又悲伤。
无聊的风，
把几位无聊的文友，
吹到被人遗弃的，
八井塆老宅。
宅子的大门楼在村子中间，
院子里长满荒芜。
断壁，残垣，
讲述着老宅的历史，
一棵长成标本的歪脖子树，
站在荒芜之地一角，
偷窥着走进来的记起它的人。
青灰色的老砖，
被手指轻轻一戳，
纷纷飘落着尘埃。
门楼上的瓦条已经腐蚀，
门锁，生了锈，
钥匙，不知飘落到，
民国还是清末。
河西杨的人都知道，
这是一代枭雄杨家老宅。
我们在瓦砾和剥落的泥土中，
寻找着杨家的显赫，
和当年的足迹，
可惜，这一切已经远去，
只有风一一
穿过断墙，穿过门洞。
把我们带到，遥远的时空，
老宅门，是中国农村家庭，
谱写的传世作品。
河西杨寄语
文／蔡国文
河西楊
我家乡赵棚的一个村庄
不很起眼
与其它村庄没有两样
有衰败也有辉煌
最近
几个文人
前往造访
在他们的鼓噪下
河西楊不会成为过往
他们慧眼识金
见微知著
人文地理
风土人情
悉数收集
倾情拜访
河西楊的根
被他们扎得更牢
河西楊的历史
将万代难忘
河西杨
文/王小玲
风在云在
雕栏玉砌不在
山在水在
你不在
曾经响彻四方的名字
草木葱茏人丁兴旺
如今名字依旧在
只是时空悄悄地转换了模样
荣耀不再
故人寻来
在半垣断壁里
找当年的梳妆阁
阳光照在杂草上那么刺眼
亲爱的人儿
可否能与旧日的影子重叠相望
文/王翎
风车将一群背影穿越
布满风霜的老者将八井塆的故事传扬
村前的小河早也干涸
只有屋后那口老井还在守望
守望读懂河西杨的亲人
斑驳的木门将前尘封藏
推开往日的繁华
它的旺盛由不屈的小草延续
桔子树上结满故事
满园秋色等待有缘人打包
岁月留下了光荣的痕迹
只留下故人在仰望
八井塆的眼泪
文／小木
1撞入者
八井塆的稻桩刚刚安睡
八井塆的镰刀已经忘了旧伤
八井塆的稻穗诚实谦卑
八井塆的乡路，盖上了秋被
八井塆一直沉默着
今天的撞入者，只为寻找走远的声响
2半壁青墙
站得太久了
终于倾进了夕阳里
青枣是现世的慰藉
吃进去的是甜，吐出的是又硬又苦的核
半里之外是葱茏的墓园
多好啊
相爱的人，并排着
睡在那里
3残宅
青砖是有记忆的
门楣上的雕饰是有记忆的
慢慢脱落的土圪嗒
风化了叹息
老旧的门栓啊
怎么也拴不住大宅门内的繁华
那簇亮在布瓦上的新枝
是杨氏家族的凝望
4后花园
百步就到了后花园
芳草，亭榭，扯亮的宫灯
百步就闻水声，琴音，书声
侍女们打碎的月光
百步之外，乌龟山泛起红光
炮弹，机枪，怒吼
还有越来越近的呻吟
八口眼，幽在杨家塆
让塆间人从此挺直脊梁
一囗井，是杨家塆的源头
一囗井，赐给杨家湾的牲畜
一口井，浇灌良田
一口井，滋养林木
一口井，是乌龟山的哨眼
一口井，清洗成千上万的伤口
一口井，变成了万担炊烟和怒吼
一口井，寄回了陈少敏半个世纪后的问候
6义务桥
义务桥皱起眉头时
杨家河就会追着流水喊疼
13支步枪
对准三十挺机枪
13条脊梁
对准13只炮膛
13股血流啊
把杨家河染成了朝阳
义务桥索性折断腰身
把龟孙子们
永远断绝在乌龟山上
7汇款单
请查找，请转交
500元人民币
杨雄欧的家人收
寄款人，李先念
8归
落日在归途中起伏
八口井在送
义务桥在送
乌龟山在送
后花园在送
背后
那满树的红杮
也追着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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