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武阳(人生真易老) 右:刘鲁宁
人生易老
文|刘鲁宁
听闻武阳老师离世,是今天中午。之前已经知道他身体欠安,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晚上翻开熟悉的号码,与他家人说了两句话,就哽咽了。我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与武阳相识是在网上,都喜欢作诗,都建了博客,于是就加了好友,有了交流。后来,我们又一起加入了邀月诗社,有了更多的互动。我们第一次见面大概是在2007年前后,那次他因公来沪,所住宾馆离我不远,我们吃了饭,聊了天。2008年,我又出差天津,他请我吃了狗不理。我们成了老朋友。再后来,邀月诗友济南小聚,我们都去了。本来因为年龄,我叫他老师,但聚会时其他诗友都叫他大哥,我也随着大家,一会儿老师,一会儿大哥的叫。武阳与我有缘,与上海有缘。通过我,他又结识了杨逸明老师,他们年龄相访,几次接触,便成为知交好友。之后武阳老师海上没少来,我们一起到顾渚农家乐,一起到龙华寺饮茶。写了很多诗,留下很多记忆。海上清音诗友中,谢春江老师是很特别的一位,忘记他们是否在沪上见过面,但他们网上互动甚多,都是有趣的人,都走过了他人没走过的路。谢老师是个很会写诗写字的人,但他不擅于经营自己的身体,大家相识没几年,他的身体就不行了。那一年,武阳老师专程从津门赶了过来,早晨我接了武阳,在赶往医院的途中,却得到了谢老去世的消息。我们还是过去了,到了门口,看到一辆黑色的殡仪车开走了。武阳老师千里奔波,目送了谢老最后一程。自从十年之前相识后,武阳老师一直就没离开过我们的视野。距离虽远,但互动很多,博客人少了,我们一起拥进诗词论坛,论坛关闭了,我们又建了微信群。后来有了微信公众号,与雪芳筹划“小楼听雨”时,武阳老师也成了必然的主力。“小楼听雨”中,他是一位不端架子的长者,很自然地以一位大哥的模样给我们支持。

最近一次与武阳老师相见,也是在沪上,他与老伴一起来的。老朋友了,见面喝茶不喝酒,见新朋,访旧识,话时政,聊诗词,很舒服。这两年,囿于疫情,我很少出沪。去年还是前年,与武阳老师通了个电话,他说想秋天过来,与大家见见。当时我很开心。但是他没能兑现他的承诺。今年年初,就听雪芳说武阳老师身体不好,我没当回事儿。直到最近,他自己也对我说了,我才粗粗了解了他的状况。没法细问,更多的表达的是,迈过去,一切都好。前几天武阳多日不上微信,心里有了些隐隐的不安。也没对他人说。今日从武陵少年处,得知武阳老师走了。我是个健忘的人,很多事儿时间记不准。还好历年的诗词,能见到武阳往来沪上的痕迹。而有些事儿是不会忘的,我的记忆串不起一条时间线,但生活中的一些细节却历历在目。这才是我最重要的。这些细节,有一份属于武阳老师。很喜欢这一句话:相见亦无事,不来忽忆君。武阳老师就是这样一位老友。如今他走了,他走在中秋之后。今秋异于往昔,海上的桂花,至今未开。是在等人吗?看来,它是等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