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掠影
龙 歌
1986年11月11日,贵州省兴义市区街头。
一个歪斜着油腻黄军帽、穿着破棉衣的中年人递上一把有点生锈的旧铁钳:“要不?”
配钥匙摊子旁边的中年男子斜了一眼:“要多少?”
“五角。”
“三角!”
那人摇摇头,一瘸一拐地走了。原来是一个瘸子。
“四角!”瘸子嘟了一句。
“回来。”配钥匙的喊。
瘸子说:“四角五!“
“四角四角!”配钥匙的中年男子说,“昨天买的这一把才两角,你要不?卖给你!”掏出四角钱摆在摊子上。瘸子把钳子放下,小心翼翼的捡起那四张旧票子,一颠一跛的消失在人群中。
一个老人又凑到摊前,手中拿着一把锈锁,另外一个老人看了一眼,径直走了。这时,一个挑大粪的从摊前逍遥而过,顷刻,臭气冲鼻。一辆摩托车叫嚣着飞驰而过。
突然,街那边鞭炮齐鸣,青烟骤起。抬眼望去,黑白花圈,缓缓而过。
1986.11.11录于兴义街头。

(作者简介:龙歌,本名韦元龙,布依族,贵州人,文学艺术工作者。鲁迅文学院学员,北京大学EMBA,未名湖文学社社长、燕园书画研究院秘书长。现为《窗口》文学微刊主编,中国龙网、窗口网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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