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忠心
1949年7月我出生在刚解放不久的武汉,辗转数年从广州来到湛江读小学。记得上学的第一天,班主任点名后说我们2班全班四十个同学有一半是共和国成立那年出生的,所以叫“解放牌”,也可以说是“共和国同龄人”。九岁那年在郭沫若作词,马思聪作曲的少年先锋队队歌声中参加了少先队,在观看了电影《祖国的花朵》后又有了祖国的花朵的称谓。那么我们这一代解放牌祖国的花朵是如何在毛泽东新中国的太阳下茁壮地成长,为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贡献力量。
从小学毕业升入初中我还是2班,在建国十五周年全市国庆大游行,左臂佩戴三杠标志少先队大队长的我和三个佩戴两杠标志的中队长同学带领全校红领巾方队高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行进在大游行的队伍里。
初中毕业考试作文,我写的是《我的理想是海员》,同班的同学有的写的是将来要做一个救死扶伤的白衣战士、也有做一个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人民教师、更有的是做一个在农村广阔田野耕耘的拖拉机手等等。
1965年7月,我的2班同学有两人考入高中,四人考入中专,十数人进入工矿企业的半工半读技校。其余的想办法就业或成为待业青年。1968年多数同学上山下乡去了农村广阔天地或生产建设兵团。多少年后,我的初中2班同学成长出一个著名大学某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一个三甲医院主任医师,三个小学优秀教师,一个某研究所工程师,三个大型国企的车间主任,还有几个成为企业的干部、技师或生产骨干,只有我一人于1968年初从工厂参军入伍走进了部队。
当我穿上新军装那一天,接兵的一位姓宫的参谋找到我,要我代表新兵在大礼堂的欢送大会上发言,让我写好发言稿,教会我军人基本礼节,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在数千人面前亮相。
我的部队是履行国际主义的援越抗美部队,新兵补充到在越南的老部队,在战火连天的战场历练了半年就回国了。由于有打篮球的特长,我就分配到团部特务连通信排2班。因为业余篮球队的队员们都集中在同一连队以便训练和比赛。1969年,北京原公安部队“前卫”篮球队和解放军“八一”篮球队打完比赛后双双解散,有一身高一米九的“前卫”队员分到我团任干事,不久张干事就把我拉去一起参加上级的基地(军级)篮球队集训和比赛去了。这时我的部队归建第二炮兵,即现在的火箭军。
1970年秋,我部队开始长途拉练。拉练结束后我连进入战备施工架设有线通信线路,某天下午一连串电线杆洞爆破后发现有一个哑炮,班长叫我去排除。把哑炮洞里连着雷管的导火索拔出来后我获得一个连嘉奖,当然,当兵三年我年年被评为“五好战士”。不久我就复员回到地方了。后来我2班12个战友提干两人,送军校深造一人。篮球队的一个战友干到云南某军分区司令员。
退伍第二年,我被选送到东北长春地质学院读书,巧的是我分配到石油物探专业又是2班。半年多的补课,三年的学习,毕业后我登上海洋地质调查船,去南海勘探海洋石油和天然气了。
十多年里,我在调查船从技术员干到工程师,业务部门长和机关技术方法研究室主任。两次被派往国外执行考察、学习、接受设备任务,工作很是平常。但有一事值得记下。那是某年我所在的调查船第二天要开航了,这天下午实验室里的美国进口的数字地震仪出故障了,上级派来几人都奈何不得。晚饭后一筹莫展的我来到实验室发呆,许久起身去翻阅大部头英文资料,直到凌晨2点,正想离开,但又不甘心坐了下来,想起初中时我就能独立装配五灯交流收音机和半导体收音机了,我就打破领导不得个人检修进口仪器的规定开始检测线路。终于找到故障并换了备件使仪器恢复正常,虽然没有得到表扬,却没有耽误偌大一艘调查船出海执行任务。后来我改行上船当了海员,走遍祖国沿海和世界主要港口,特别令我自豪的是看着五星红旗飘向五大洲三大洋。
多年后,重回长春母校相聚,我的2班三十个同学在党的培养下就有两人成为著名大学的博士生导师,一个教授级的总工程师,七八个地质大队大队长或技术负责,近半数同学评上高级职称,也有数个改行干到省局局长和行政处级干部。我们这一代称为老三届的共和国同龄人没有给共和国抹黑,继往开来将革命精神传给下一代,奋斗几十年为保红色江山代代相传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在祖国温暖的怀抱里,在党的光辉照耀下,我的2班同学历经坎坷,砥砺前行,交出一份不负时代的合格人生答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