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秋天
耿志平(甘肃庆阳)
我的家乡在甘肃东部,子午岭腹地。家乡的秋天说来就来,来的让你猝不及防,一场秋雨就让暑热遁形,让满大街五颜六色的裙子成了夏天的风景和远去的风景。

今天初秋的天气,总是不令人满意,阴沉着脸,就像被公婆训斥的小媳妇,拉着脸,没有笑容。天上的云总是一大片一大片,像灰色的布,太阳也变得懒惰了,在灰布后面若隐若现,没有了往日的活力和威风,神圣不可侵犯的架势没有了,天感觉低了好多,使得人有点压抑,不由地想起不愉快的事情和逝去的亲人。
好在过不了几天就放晴了,洁白的云彩在蓝天上无忧无虑地游走。用碧空万里,天高云淡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路旁的百日草,被来往车辆扬起的尘土覆盖了一层,不那么艳丽了。旁边的格桑花(我们都习惯叫蒿子梅)挺着高傲的头,依然色彩鲜艳,白的纯洁,紫的雅致,粉的稚嫩。让人忍不住对它刮目相看,再也不嫌弃它的卑微了。
果园的苹果压弯了枝头,袋子里的苹果,已经长够了个头,撑得袋子鼓鼓的,呼之欲出。嘎啦和蜜脆以及早富士苹果成了人们的宠儿,粉红的脸蛋确实很诱人,摊位前总是人来人往,老板也忙的不亦乐乎。看着渐渐减少的数量,和鼓起来的钱包以及微信里增加的钱数,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惹得卖菜的大妈投来羡慕的眼神。
陇东大地上最不缺的就是高大挺拔的核桃树,白露前后,碧绿的核桃时不时做着自由落体运动,从树上跌落下来。这几年萎靡的核桃价格让有树的人家也乐呵不起来,不捡是个干果,捡起来又卖不上高价格,而且剥起皮来把手弄的黄中带黑,有些甚至像被煤炭染过一样漆黑,让人看起来极为不舒服,让人不由联想,这双手做出来的饭,是否还有食欲?那些心急的人,便会举着长长的木杆,对着核桃一顿猛捶,哐、哐、哐的声音忽远忽近,或大或小,有时候,脑袋就会中彩,被核桃砸的生疼,执杆的男人必会被骂一句,女人的骂声被木杆的敲打声淹没的若有若无。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生。只有没牙的老奶奶和驼背的老爷爷看着一筐筐核桃,露出笑容,那是陪伴了他们半个世纪的核桃树,在他们眼里就是金蛋蛋一样的存在。哪怕不值钱,也认为是收成不错。

田野里的玉米已经到了成熟期,饱满的玉米棒等待颗粒归仓。一群群麻雀在糜子地里如入无人之境,大快朵颐,吃的肚子圆滚滚,主人费心做的那些假人也早已经被聪明的麻雀看穿,形同虚设,根本起不了作用。只是假人披着的衣服在风里呼啦啦摇摆不定,就像和鸟儿做着游戏。看着即将成熟的糜子天天被鸟儿当饭吃,主人只能一天多次来驱赶,吆喝声下它们迅速地像一窝蜂一样逃离,飞上地边的大树,或者电线上,叽叽喳喳个不停。还没等主人消停,它们又伺机而动,像强盗一样,毫无惧色,主人也无可奈何,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场秋雨过后,地湿漉漉的。那些复种冬小麦和油菜的人家早已把玉米掰回了家,把黄澄澄的玉米晾晒在院子里,一幅喜人的景象。村民们整天在地里忙碌,一年的辛苦总算有了收获。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播种的时节,农民把种子播种在土地里,也播进了希望。

家乡的秋天,花草树木已经由盛转衰,那种欣欣向荣,枝繁叶茂,一碧万顷的景象在不久的将来会逐渐衰退。那种层林尽染的美需要画家用心来描绘,树叶会像蝴蝶一样翩翩飘落。秋天是喜人的,秋天更是令人哀伤的,因为失去的东西总会让人浮想联翩和怀念。

家乡的秋天是迷人的,我爱家乡的秋天,爱那黄橙橙的玉米;枝头高挂的柿子;火红的山楂;红彤彤的苹果;漫山遍野的野菊花;气宇轩昂的银杏树;更爱那些辛勤劳作的身影。一分耕耘一份收获,这是万古不变的真理。

作者简介:耿志平,七零后,原籍甘肃镇原人,定居黄河象故乡合水,爱好读书写作,有文章在《九天文学》杂志和公众平台发表,都市头条实力作者,数十篇作品被都市红榜和热点精华推荐收录。写作出道不到半年,以文章朴实多彩受到读者关注,成为庆阳网红作者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