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森诗选(十一)
★老槐树
老槐树递过来一面镜子
一段儿时的光景
阳光下，庄稼在地里攀爬
云在天上攀爬
多好的夜阿
安静而幽远
我在窗前歌唱
向你的城市
我吐出无数为你发光的叶子与花瓣
还有日日夜夜汲取过眼泪的枝条和刻划
我皱纹的芒刺
我吹着它们穿过孤城和海岸
穿过火山和森林飞向银河的伤口
亲爱的
此刻请打开你的星空用瞳孔
或梦境聆听这首圣经里没有的歌曲
那是我一气呵成地千万朵玫瑰
将秘密花园浇灌。
★兄弟赞
曾经的青春岁月已然退去
留下的背影在街巷独语
彼此的安慰 鼓励
距离割不断情谊
时间磨不灭记忆
兄弟不曾离去
白驹过隙
我 你的朋友
你 我的兄弟
这种情谊 不离不弃
这种称呼 不高不低
这种活力 我中有你
这种亲密 信赖无疑
提起兄弟 眉飞色舞
想起兄弟 心生涟漪
兄弟……
斟满两杯酒 我干了 你随意
因为我们是兄弟
★我的村庄
村庄，自从认识了人与事
就决定不会放弃小溪流水
衣衫褴褛的草屋依旧
搂着日头，哄着月亮
避开一场场凄风苦雨
将一把菜刀插在土墙上
它扒过草根，切过野菜，剁过猪肉
我想清洗出它的纹理
让光泽不再爬满透迹
冰凉的铁锅，重新回到火焰
穿上母亲亲手纳的一双老布鞋
寻找一条能通向光明的大道
很难扒开一条小路
只有年久失修的老屋还在扛着星辰
企望，乡村振兴
也许这老屋就是乡村最后一笔财富
让人们不去遗憾，有所纠结与留念
至今，我与它还保持一段距离
心底里还储藏着一种暗伤
多年之后，回归家乡
待我徒步到荒坡时
满田的青蒿刺激我的忧伤
找到一个留守在地里的杂草，交流心底的重量
★乡村的瓦罐
一只瓦罐摆放在村庄的旧屋里
两耳听风听雨听蝉听鸟听蛙听蟋蟀……
大口地呼吸阳光，也大口地吞下去影子
一些朽木生出菌子
潮湿的内心总是向明亮的方向发展
守着年年的草，一枯一荣
我端详地里的土豆，红薯，辣椒……
他们在泥土里生活了一年又一年
再忘一眼汲水的瓦罐
扳着手指细数外出农民工
年年下了多少雨水
从水痕推算，下在地里的雨量大小
捧一手水
为故乡干旱的土地虚构一场雨
其他金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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