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都轶事(六)乒乓球
洪国华
50多年前的三都岛,松岐小学的文体活动比较匮乏,文娱方面就是学唱样板戏和“语录歌”,以及一些革命歌曲(战地新歌)。印象最深的是广播喇叭放得电影“青松岭”插曲,“长鞭一甩啪啪响哎,赶起马车奔前方……,”优美的旋律至今记忆犹新。

体育活动就是课间操,学校在“教学楼”面前的小操场上安置一付简易的蓝球架,供高年级同学打蓝球。
操场边上有几张水泥乒乓球台。课间休息时,一群天真质朴的少年,就象放飞的小鸟,在做完广播体操后,根据各自的爱好,捉队玩耍。
当时条件简陋,乒乓球爱好者利用课余时间,在自制的水泥球台上,中部两端垫上两块砖,然后支上一根细竹竿当球网,选手们手持自制的光板球拍就挥臂上阵了。

我与一群发小,没有教练,从发球起步,搓球,推挡对抗,偶尔抡起臂膀“大力扣杀”,开始了打球的生涯。
当时比赛采用七分制,挑战者第一分球必须胜,才能继续比赛,轮换发球,先达七分者获胜。
我对打乒乓球十分爱好,身上经常会带球,打球所用的球都是从父母平时所给的零花钱中省下来购买的。

随着竞技水平的提高,“爱好者”都有自己的武器,平时书包里都放有一个心爱的球拍,其实球拍也就是粘贴上一张海绵和一层胶皮。后期,学校的基础设施有所改善,配备了一副乒乓球桌,这越发引起了大家的青睐。
发球是打好乒乓球的基础,我比较早掌握了下旋球、侧旋球,在与发小的对抗中占有先机。急长球(当时人称偷球),起到趁其不备,出其不意的效果。

我越来越喜欢横板打法,横板的反手是光板,不怕旋转,无论对方发球多么刁钻,只要接过去后,球发飘,让其难受。
升入初中后,大家的水平逐步上升,打球的人越来越多,僧多粥少。为了提高球技,放学后,不急于回家的我就拉了几个好友练球,房间狭窄跑动不开,我们就将球桌搬到室外,一些住校老师也纷纷加入其中,张唯法老师的特点鲜明,发旋转球时,为了给对手施加压力,总忘不了喊一句“浓浓的”;邱老师发球喜欢跺脚,借以分散对手注意力;徐老师发球长短结合,偶而发个快球,起到偷袭的效果。

放寒暑假期间,学校关闭,为了满足打球的心愿,我家附近的部队驻地那里有乒乓球桌,就成了我们寻觅的目标。
修理所、船坞宿舍等地就是我们时常光顾的训练场所,有时碰见部队高手也会切磋一番。随着时间的推移,偶而也面临球室门锁人空的窘境。
为此,寻找最佳练球场所成了当务之急。不久在气象台山坳下的的通讯连驻地,在一间废旧仓库里有一张乒乓球桌,此后,我又买了一个乒乓球网架,常约刘国强等几个乒乓爱好者前往练球。那里场地空旷,国强喜欢扣高球,我正好改打横拍,退居中台后,一攻一守,相得益彰。
驻岛部队也时常举行乒乓球比赛,在大礼堂的舞台按炮艇大队为参赛单元捉队厮杀,每次比赛,我成了常客,通过观察,学习高手的绝技,提供自身的能力。
上高中后,父亲看我非常痴迷,特地花了十元零八角钱给我买了一块红双喜球拍(横板双面胶)并配了球板包。此时,乒乓球已成为我们课余时间不可或缺的主要活动项目。我们班“高手们”之间的打法各具特色,浙青球技娴熟,与对手过招时较少失误,比赛时胜率颇高;陈坚打法强悍,攻守兼备,尤其善长正手“铁锤”攻击;景先发球有绝招,半蹲式下旋球极具威力,侧身位杀斜线是其得分的致胜法宝;吴玉朝属于牛皮糖战法,叮上后让你浑身不舒服,缠斗中不知不觉,球已落了下风,稀里糊涂就输了……

学校每年会举行一次乒乓球比赛,我与吴玉朝的打法相克,第一次比赛我在半决赛输给他,他最终获得冠军。
第二次比赛半决赛对阵杨军,他左手直拍打法,正手发侧旋球十分了得,即快又转,如果接发球不到位,回球不是高就是飞,失误率较高。第一局我极不适应他的发球,失分较多,很快丢掉一局,第二局,我试着用光面接球,回球尽量短,且到其反手位,抓机会正手突击。这一变招得到奇效,打乱了对手的节奏,扳回一局。决胜局两人你来我往争夺的不可开交,最终我以二分险胜。获胜后我长舒了一口气,那紧张的心情是很难用语言表达的,乘着获胜的东风,决赛中我又战胜了另一高手,获得第一个校冠军。

小小银球,在青少年的成长中影响极大,既能锻炼身体,结交朋友,又能提升兴趣、思维反应及拼搏能力,从而达到忘记烦恼,享受生活的目的。
三都期间的乒乓历练,使我明白一个道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刻苦、勇敢,还要有恒心和毅力,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这些都为走向社会后期的“乒乓生涯”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在参军、进厂、上大学中都有所获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