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

       大  吕

从南到北，从早晨到黄昏

甚至从青年越过中年

无数次，我穿过这座桥，

去拜访郊区，访问

被现实省略之处，访问

快被梦和记忆忘却的地方。

但是，除留下一串串脚印

并增加这个地方的沉重，

多年来，我一无所获。

而这座桥却被我用旧

磨损得十分严重，

桥板吱吱作响，就像

吴王宫里的木屐，引起

秋叶响动一样；这是

历史的回声吗？

我可以听见它们，而它们

却忽略我，正如古代的恒星

它们的光迟迟不肯抵达我们。

有时，我也拧紧桥上的螺丝

试图加固某些松懈，正如

修补我的假牙，以便

继续啃噬坚硬、装作坚挺。

而桥面和下牙已被

天空和上牙叩击太很，

况且无人和食物冲塞时

它还要承受无物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