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样才能让刘翔峰们放下“屠刀”?
——再从“坏医生”刘翔峰说起
作者董惠安
我现在觉得进医院是一件“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惊悚之事,需要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激烈壮怀。尤其是湘雅二院这样的“小病当成大病”“结节当成癌症”来治的医院,还有刘翔峰手中铮亮的手术刀,“手术室里都是钱”的庆功标语,以及某些医院订立的“如何让患者长期留在医院”“如何让患者排长队交钱”的营销方案,让人一思就恐、不寒而栗,未进医院大门腿肚子先抽筋。前些年,有人总结了几句社会新谚语,其中把“穿白大褂的”也归到了宰人行业,我曾天真地以为是危言耸听,今以刘翔峰手中的“屠刀”观之,还真不得不信。
手术刀咋就变成了屠刀?白衣天使咋就变成了恶魔?寻览中华上下五千年,找不到这样的例证,有人说中国人有劣根性,但你能在历史中找到刘翔峰这样的医生吗?“悬壶济世”的幡幛下尽管有庸医,有过“用夹板治疗罗锅驼背,医生站在板上跳,腰直了人死了”的传说,但那只是个幽默笑话而已。把患者当摇钱树、当提💰机的行径,应当是一种舶来品。犹如病毒无国界一样,这种从患者身上薅羊毛牟暴利的“病毒”也越洋而来了。
几十年前我曾看到过一组揭露资本主义国家医院“以査病为由宰人”的漫画。由于找不到该漫画了,只能以文字表述了——
图一,某患者进入某医院,受到各种专家医生护士的热烈欢迎,真有当上帝的感觉。
图二,一群医护将患者按到急救推车上到了CT室门口,患者急忙表示:我付不起CT检测费!
图三,患者被推到B超室门口,患者忙说:我付不起B超费用!
图四,患者被推到核磁共振室门口,患者忙说,我患的是“钱袋消瘦症”!
图五,患者潇洒地离开医院,留下了一群垂头丧气的医护人员。
当时我觉得西方医疗机构的所作所为可笑可悲,岂料这种状况在湘雅二院等医院奇妙地“复制”再现了,也可以理解为资本主义的医疗“病毒”扩散来了,只是这种“病毒”变异得可怕。你比较一下吧,我们的某系医院已经不是客客气气地动员你体检,而是把你哄骗进医院后,直接把你按到手术台上,还不准你和家属联系,没钱直接推荐给你网络借款的途径办法,根本不给你申辩、抗议和脱身的机会,这不是等同于强盗打劫吗?
与我上面所举的西方医院宰客的套路相比,我们的某些医院和湘雅二院更“规范”“到位”,漫画中的患者由于始终清醒地表示“我付不了各种费用”,最终潇洒地干净利落地脱身而去,只留下了一群垂头丧气的医护人员。而我们的患者就没那么幸运了,据说长江边上有家很著名的医院里有40多名大医属亿万富翁经中纪委调研,结果发现并不热门的骨科成为富翁大户。骨科怎么来钱的?调查发现大量以次充好、以国产代进口材质,甚至编假(比如手术中只用了一个钉子瞎报10个20个),该医院一年只有2000进口钉子的账,结果“用去”10倍数的进口钉!哪个患者能知详情?只能糊里糊涂被宰!还有患者被刘翔峰被莫名其妙植入的“碘21”、被糊里糊涂切下来的“病灶”组织、被不明不白地开出一堆保健品,最终带着空空的钱袋沮丧而去,留下的是刘翔峰们鼓鼓的腰包、种种荣耀以及得意的笑颜。
9月1日的“今日头条”刊载了一篇名为《一位患者从刘翔峰手底逃脱的惊险经历》的文章,足以让人怒火中烧。此患者还有医学背景,懂得基本的医学知识和原则,在腹痛完全缓解10多小时后,已经没有手术指征,但刘翔峰在午夜大雨中把患者家属召来,强迫其签字,缴费8万元,将患者推上手术台,险被实施腹腔探查切肠造瘘手术,幸好因患者自身的医学背景和主见,成功自救。并亲眼见证了刘翔峰对患者拒绝手术一事的气急败坏,甚至是雷霆震怒。
我绝不赞美西方的医疗。我也知道美国、以色列等国医生大罢工一个月后,死亡率下降百分之五十的事实。可见医生宰人、夺人性命的“病毒”也依旧在西方世界徘徊着。
问题是如何驱散消灭这种“病毒”。目睹这些年的医疗市场的种种怪异现状,本人就不住地在想,如何能让某些医院以及刘翔峰这样的恶魔医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有几点奇思怪想,愿意供朋友批判。
第一,与“医疗市场化”脱钩。追根索源,病毒来自西方的医疗市场化,我们放弃这种“接轨”不就得了?西方不是叫嚷要和中国“脱钩”吗?我们何不先和他们的“医疗市场化”脱钩,让医疗回归中国传统的“悬壶济世”呢?
第二,让教育“立德树人”的本质回归。我们的教育不知何时被带偏了方向,处处以“指标”论成败,道德品质被严重忽视。从小学开始注重考试成绩,直到高考上线;医院的手术率、开出大处方率等等盈利名次,决定了医生及科室的贡献度。只要指标飘红,一俊遮千丑,而不论手段和过程。有些高材生连做人都没学会,就成了医生,甚至成了专家权威。难怪“手术室里都是钱”也能作为醒目的横幅高挂于医院总结庆功大会会场。恶魔医生谋财害命罪行累累,在内部受到庇护和安抚,只要成绩好,成魔成仙无人问,到后来,只嫌金钱少,致使枷锁扛。直到最后公安、监察找上门来才感到意外,为时已晚矣!
第三,温馨提示一些享受高配额医疗资源的人,不可盲目崇拜所谓的先进医疗技术及设备,不要让一些医生养成像“杀猪侠”那样轻松屠宰患者的习惯。一些特殊患者不计成本地崇拜专家教授的手术刀和种种高新检测仪器和辅助治疗设备的做法,不仅吊高了宰客医院黑心医生的胃口,甚至加速了自己奔向“极乐世界”的速度。据说某位高身份的患者只是得了一场普通感冒,不听熟悉的普通医生劝阻,非要接受“高精尖”的治疗,各种先进仪器和药物一起上,结果半个月后死到了呼吸机上。普通医生问其家属:如果我半个月给他喝凉水,他会死吗?家属叹息道:那当然不会。还有一位央视著名主持人也是崇拜西方的高精尖医术,远赴大洋彼岸治疗癌症,结果也是早亡。何苦呢?
第四,拒绝“杀猪侠”“病毒”。“杀猪侠”是近年来躲在东南亚地区的利用电信诈骗手段诱骗钱财的犯罪分子。其手段是利用威胁和“甜言蜜语”攻心术迫使“猎物”上钩就范。不幸的是这种“病毒”感染了刘翔峰们(首先说他们的免疫力太差),他们借鉴了这种攻心术,在迫使患者接受不必要手术过程中屡屡得手。现在的问题是让医生远离“杀猪侠”病毒,回归正常的医道。
当然,让刘翔峰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是一件痛苦的事,这需要壮士断腕的勇气!医院总要回归“救死扶伤”如果回归到“悬壶济世”,让医生“瘦”而天下患者“肥”,有些医生可能一时很不适应,手术刀没有了宰人的快感,没有人送红包了,没有高价药品回扣了,没有美女医药代表的美目盼兮,这种落寞谁受得了?但是,魔鬼总是要被人类收进魔瓶的,人类的文明总是要延续要进步的,摆脱病毒,追求健康,不仅是患者的愿望,也是医生的操守。
董惠安2022.9.1

董惠安,男,汉族,祖籍辽宁海城,1955年1月出生于陕西宝鸡。1983年毕业于西北大学中文系毕业,1997年加入陕西省作家协会。2000年以来在网络上发表纪实文学《一个东北军后代的回忆》、长篇小说《书生沦落半官场》《谁主公平》,在报刊发表大量针砭时弊之杂文,并公开发表历史政论专题片脚本《追寻盛唐雄风》、社会调查纪实《大创启示录——陕西大学生创业与就业的现实与思考》、长篇小说《神泉》《斜谷》、以陈忠实生平为题材的20集广播剧《呦呦鹿鸣》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