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8月26日 星期五
读书往事
文/归途
往事如烟,岁月如歌。六十二岁生日那天,我本想放下手中所有的活,用心陪伴几位我请来的客人,借以安慰一下自己那颗很久以来孤独而浮躁的心,忘却红尘中那些烦恼的事,努力做一个纯粹的人。可是,现实生活总是要捉弄这些善良的老实人,去追忆一些曾经发生的陈年往事。有人说这是一个人衰老的象征。也许吧。说话间大妹的女儿,雪雪从北京发来红包,为大舅祝寿,一下子勾起我对兄弟姊妹的回忆。
(一)大妹补学
大妹比我小两岁,从小跟我一起长大,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性格倔犟。十一岁那年春天,因为家里没有粮食吃,把她饿的皮包骨头两眼泛蓝,父母说这孩子骄贵,经不起饥饿折磨,先让她退学,然后,把她送到西安姨姨家看小孩。老人说,增粮不如减口。就让她先找一条活路吧,也为家里减轻了生活负担。
一年以后,大妺返回老家。当时虽然特殊,但也平常,也很普遍。那个年代,农村人没有太好的办法。谁能想到,时代烙印给我们留下永远抹不去的伤痕和烙印。她离开村庄的这段时间,缀学两年,小学连跳两级,导致她学习基础差,跟不上其他同学,吃了不少苦头。她高中读了六年书,残酷无情高考折磨了她整整五个年头。这件事很揪心,一直搁在我心里,几十年不能忘怀和平复。
我们家在农村,家里兄弟姊妹六个,父亲逼迫大家都要上学读书,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我是姊妹中的老大,当了四年民办教师,一边教书,一边读书,经过五次高考的焠炼,最后以落榜结束,逼迫考入了延安师范学校,完成了民办转公办的过渡,实现了农转非的愿望。
一九八四年七月,二十四岁的我,带着无奈的统分遗憾,落户延川县教育局,被分配到马家河乡中学任教;大妹高中毕业后,每年高考落选,一直都在延川中学补学;二妹因读书头疼病,初中未毕业缀学,早婚早嫁;三妹从小爱学习,每年都是三好学生,后来在延川中学初中部就读;二弟三弟分别比我小十岁到十三岁,都在农村小学读书。父亲一个人在农村劳动,供养五六个孩子上学,家里生活举步维难。
那年,八月份开学了,对我来说,这是我圆梦公家人,拿到国家第一桶金的时刻,应该高兴才对。但是,鉴于父亲的艰难,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首先,大妹的人生遇到最艰难的决择。高中上了两年,又补学三个年头了,仍然一无所获;其次,二妹虽然嫁人,显然有了自已的光景日月,但是家在农村,温暧自身难保,还要经常解济我们;再次,三位中小学生弟妹正在上学关键时刻,父亲确实一时拿不出那么多孩子上学的钱。恰好,我挣上了工资,能给家里解危。父母才松了一口气。
记得我当时的中心任务除了确保学校教学任务的完成而外,还要保证大妹补学,帮她圆梦大学;还要确保三妹二弟三弟三位学子顺利入学,吃饱穿暖,学习和生活的全部费用;还要资助未婚妻洛川师范学习生活费用;还要支援父母农村生活及生产。这是一项非常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任何人都不能取代,更不可掉链子。首要条件是钱的问题。当初,我的月薪只有三十八块柒毛钱。我半年的开支,第一,必须给家里买足够的化肥,保障父亲安全种地所需资金大约三十元左右。第二,再给母亲买了一台"虎头牌"缝纫机,花费六十八元。第三,给未婚妻上学五十元生活费。第四,四个弟妹学费和生活费预计一百余元。实际是不够的,但是我的生活及其它费用,已经所剩无几了。我当时想,用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应该不是大问题。最重要尖锐突出的问题是大妹的补学,其中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还有用钱解决不了问题的因素,让人煞费苦心和周折。
开学前,我先后去了延川中学两次,为大妹补学探路。有一次,我找到她的原班主任,希望他收留大妹再补一年学。我给人家做保证,如果今年补了学,她考不上,我永远再不给你添麻烦了。那位老师虽然不是我的好友故交,但且是我认识多年的教师同行,他已经是大妹连续三年的班主任了,按常理,他没有理由阻止接受自己的学生读书,他也是农民子弟,怎能不知道农村人的心酸呢!可是,他并不了解我家的实际情况,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做,他总是不肯接受这个孩子。每一句话,字里行间,满脸无奈。他说:"我与其让她白花钱,考不上学害人,还不如让她挪一个坑,给到另外有希望的孩子,帮他考出去,留下口碑,不负众望呢"。由此看来,老师巳经是铁心了,我得另寻渠道。
我也是刚出学校门,既不老道,又不懂世故的人。尽管有人说,这件事要找人,要花钱什么什么的,我总是不信。一来我没有多余的钱;二来听老师说,这不是花钱能解决的问题。我思前想后,不能接受这样的结论,也不愿意放弃努力。我当初民办教师时五次高考落榜,那有多难呢?如果放弃,我那里会有今天。大妹还小,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不管怎样?四五年都过去了,也不在这一年半载了。据我所知,我们乡还有一个女孩子,补了六年学,最后考上了,一辈子不用上山劳动,受苦受累了。
我把学校情况和我的想法告诉父母后,父亲急火攻心,狠狠的教训了妹妹一顿。并表示:"坚决不供她上学了"。我看见这事情麻烦大了,如果今年她上不了学,这孩子一辈子完蛋了。于是,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孩子带出去。
开学了,大妹补学还没有着落,我和学校领导商量,先把两个小弟安排到马家河小学上学。然后,再把大妹带到身边,住学生宿舍,吃学生灶,我上完课,再给妹妹单独辅导,让她自学应考。抽空再去县城找人,办补学的事情。
马家河中学在乡下,离县城十五华里的路程。这次我想到一个人,他是我师范同学的父亲,现任学校教学处主任,又是数一数二的语文权威,不但治学严谨,而且人品罡罡,威望极高。我想只要他同意,事情一定没有问题。于是我说干就干,当天进城找他。由于,第一次去他家,之前我认识他,但是沒有说过话,我也没有办法跟他女儿取的联系,当时既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话,只好直接去他家里盲目造访。那天下午,我顺便买了一瓶烧酒,两瓶罐头,两袋副食,慎重其事来到县中学附近的家属院,正好主任在家。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走进他家,向他毕恭毕敬做了自我介绍,并且说明来意,可是,一贯作风过硬,为人刚直不阿的主任,不等我落座,就怒发冲冠,他说:"你这人,既然是我女儿的同学,来就来了,有事说事,为何拿着这么些东西呢?你不拿东西,我能办就办,你拿上这东西,我能办都不给你办了,你是看错人了"。一顿狠批,赶我出门。我本有意解释,"这是顺水人情,表示对长辈尊重,我不能赤手空拳来到您的面前"。他不听解释,把我放下的东西仍出门外。我灰溜溜地离开了他家。
过了两天,再次进城,我坚信帮妹妹上学,这是件很阳光的事情,遇到任何困难,肯定是自己的问题。县中学的副校长,是我上学时候的老师。他一晌爱生如子,不但平易近人,而且满腔热忱,助人为乐,有口皆碑,深受广大师生的拥护和爱戴,我想这些碎事,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那天,我兴致勃勃来到他的办公室,正好他刚吃完午饭。他一边挑着牙缝,一边邪勾着眼角,笑眯眯地看着我这位不速之客,多年不见了的学生,问我来这里干嘛呢?我一五一十地详细汇报了妹妹的学习情况,并说明了我的想法和意见,他告诉我:"你说的情况,我都知道了,目前情况下,中学唯有这一个补习班,班主任不收,你让我怎么办呢?这事强行不得,不强行没地方去,不是我不给你办,是办与不办,都是一样的结果"。他劝我早点回去吧,他要午休了。我想这次无论如何不能放弃,我这么回去,就把妹妹一生毁了。我也不怕丢人显眼了。他睡了两个小时,我在他床头站了两个小时。他醒来一句话也没有说,安排老师听课,离开了房间。我束手无策,含着两眼泪花,耷拉着脑袋,离开了学校大院。
三番五次求人补学,他们上下一致,扎死了大妹补学的口子。从此以后,我也死了心,再不求人了。求人不如求自己。只好死心塌地的为妹妹辅导着高中课程,夜以继日教她完成高考练习册。
大约半个学期过去了,有一天,我发现阎好智校长,悄悄地锁上办公室推着自行车出了校门。直到夜幕降临时分,他才回到了学校,路过我的办公室门口,他轻轻告诉我,到他办公室来一下。我去了,他洗完手脸,放下毛巾告诉我说:"明天你领上妹妹,到中学报到去吧,我给你说好了,他们同意接受你妹补学了"。我拍了拍自已的脑袋,惊讶地反问:"校长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我想:一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求他帮忙。校长虽然善良厚道,但总得我求他才对。二是他很忙,学校事都办不完。我妹补不补学与他毫不相关,就有一万个理由,也轮不到他亲自处理这件事情。可是,眼前木已成舟,铁板订钉了。我无限感恩,又不知道从何做起。第二天,我稀里糊涂把妹妹送到了延川中学。
就在那个学年,我可怜的大妹,鼓足勇气顽强拼搏,没有给我们家丢脸,终于考上了陕西省警官学校,结束了连续四年补学、五年高考、六年高中,漫长的读书历史。她成为我们村子里百年以内,读书时间最长,而学历最高的女人。
上学的路上,她一手搭在我的肩上,嬉皮笑脸悄悄告诉我,"哥哥,实话告诉你,我最后这次补学,才真正找到学习的巧门了"。我两开心地笑了。从此以后,开启了她生命中新的一页。
(二)办公室里跳电匝
一九八五年七月,我的人生在这里拐了个弯。贵人扶持,我调入县城工农教育委员会,工作从教师转为行政。大妹考上省中专学校上学,意味着我家里出了两个公家人啦,父母供书看到了光明,我帮兄弟姊妹上学更加有了信心。但是我们家的经济条件,仍然没有得到较大的改善。父母继续在家劳动,三个弟妹还在上学。我得带着弟妹读书。
延川县工农教育委员会是个新成立的单位,没有固定的办公室,县上领导为了工作方便,在县城中心的县工会,给我单位领导调整了一间办公室。其余干部分散在县城内的其他地方办公。我在进入工教委之前,并不认识单位领导冯治恭主任。冯主任看到我的困难,主动让出了自己心爱的办公室,助我一臂之力,帮我解决了弟妹上学的食宿困难,我感恩不尽。
那年秋期入学前,我将三弟转入南关小学就读,二弟留在马家河中学上学,三弟三妹跟我一起住在工会那间单位唯一的办公室里。
工会二楼的房子从左到右,依次为工会主席刘寅虎的办公室,副主席吕文杰,会计王如林,文书张风莲,我的办公,再有工会图书室办公室。三楼是工会其它职工办公室,家属住在靠山的窑洞里。由于是办公区,房间只有二十平米大小,一般来说不能住宿。只有我的情况特殊,单位领导特别照顾我单独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放了一支双人床和一张1.2米长的办公桌,我和三妹三弟将就着食宿。
当时,我的经济状况很差,平时办公住宿还行,互不影响,但是一日三餐很不方便。办公室没有炉灶,冬天架火炉子烧煤取暖,做饭还行,春夏秋三季烧炉子不能使用,我为了方便,买了一台电炉子做饭。早餐在国营食堂买点馒头,放在锅里热一下,或者烧点热水,蒸点熟食米饭之类还行,淹制小菜或者就酸菜,午饭孩子们拿点干粮凑合。每天的下午饭都是正顿饭,孩子回来就是自己和面,下面条吃。时间长了单位电卡电量日渐增大,工会内部管理人员有了反映,但是找不到用电量增大的原因,鉴于我和主席是本家兄弟的关系,大家睁一着闭一只眼睛,也不好意思检查房间,也不挑明说这事情。尤其是学校的星期天,孩子们不去学校,吃饭人多了,用电负荷增长,总电匣里时有跳匝,跳了工作人员再接上。有时间工作人员不方便,大家只能等管电人回来,再接保险丝。有几次晚上整夜没电,家属区和办公区是是一条线路,严重影响到大家生活,我心知肚明,既不敢挑明了说,又想不出好办法替代,只好硬着头皮找用电量小的时间空隙,将就做饭度日。整天为吃饭提心吊胆的发愁。因为,我知道领导已经很照顾我们了,这里在县城中心,弟妹上学很方便,又有刘主席罩着,大嫂又善良厚道,像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呵护着我们兄弟妺三人。我们有伤风感冒,大嫂常常为我们拔火罐,送饭吃,经常照顾我们的生活,我也不舍得离开这里。
遇到学校放假 ,在家吃饭的人多,电炉子使用时间长了,耗电量增大, 有一天跳了三次匝,管电人很生气,而骂骂咧咧,我装作若无其事,不敢声张,不动声色,蒙混过关。因为县城中心位置,晚上单位锁大门,进出大门很不方便,工会人有门钥匙,我不敢要求配钥匙,只是见缝插针行走方便。那年我二十五岁,年轻机灵,特殊情况,叫人开门,太晚出行,我就翻墙上二楼,正好阳台在我办公室这间,入户进门方便,不打扰别人。
有一次,我们放假回家了,办公室没留钥匙,工会工作需要打横幅,必须通过我办公室的阳台才能完成。他们没有办法,只好撬开了我办公室的门锁,完成紧急任务。这次他们发现了我做饭用的电炉子,于是找到了安全隐患,单位专门开会警告我,不许再用电炉做饭了。我尽管十分感激他们的包容,但是实在无奈解决这个突出的问题,只好在街上食堂买饭,解决孩子们读书的困难。
坚持到第二年春夏季节,单位安排我去张家河公社下乡蹲点,这才搬出了这间办公室。后来孩子们陆续上了初高中,考上了大学。我也离开了那个工作单位。每每想起这件事,我心里一直有一种负罪感,耿耿于怀,于心不安,不好意思给人家道歉。
三十多年过去了,当时的领导和职工,多数人早已离开,有的已经逝世,我最终失去了向他们公开赔理道歉的机会。我欠了他们一个道歉,他们帮我圆了弟妹的读书梦。借以此文默默地感谢和祝福那些曾经帮助过我们的人,真诚地祝愿他们,活着的安康吉祥,逝去者灵魂安息!
(三)岳父家的窑洞
一九八六年三月份,县里抽调全县各单位中青年干部,下乡镇开展为期一年的农村蹲点工作。我有幸被安排在县城南黄河岸的延水关镇东村行政村工作。我走后弟妹们上学的食宿,又一次面临空前的困难。若是住校,费用过大,父母在农村劳动,勉强维持家里人的吃粮问题,大妹上中专,虽然不用缴学费,但是生活仍然要补贴。三妹上高中,二弟上中学,三弟也考上初中,几位的学费和生活费用,显然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的未婚妻还在洛川师范学校上学,我一个月的工资几十块钱,要围持一大家子人的正常生活开支十分吃力。我要下乡镇,又没有办法提供弟妹的食宿,尽管弟妹们十分的自觉,生活十分的艰难和节省,非学校十分必要开支,从来不问我要钱花,但是我囊中羞涩,实在是掏不出更多宽裕的钱,围持日常生活费用。我和大人商量决定在城内租房子,让我七十多岁的外婆进城帮忙,给弟妹们做饭,解决问题。这个方案巳经达成共识,可是城里窑洞和房租每月就是五十元左右的费用,这个数字对我当时来说,十分的尴尬,而且急忙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我思前想后下不了决心。有一天,我厚着脸皮跑到河东圪台沟口岳父家里,热泪盈眶地叙说起自己困难。当时状况是,我于惠琴已经订婚三年,还没有结婚,严格地讲岳父也是准岳父。而且岳父家在那里修了四孔窑洞,全是岳父起早贪黑在县城十字街路边或广场,一框又一框卖向日葵籽和花生米赚钱建起来的。他们自己也舍不得住,只住一孔还没有装修的石窑,其余三孔均有人租住。岳父母都是善良厚道仁爱大方的人,见我为了孩子们上学,如此上心,受到感动,即刻承诺马上打发一家邻居,解决我的难题,安排弟妹们食宿。我方才冲出危机,放放心心离开了县城。
之后的日子里,岳父母不时送来摊位上换来的饭票和现金资助弟妹上学,我在年底支付房租的时候,他分文未收,还高兴的鼓励我和父亲好好供书,这是个正事。
那年底,我的未婚妻学校毕业,我和她顺利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我家的经济状况有了新的转机。八七年春季,我上学的弟妹们,才正式入住了校园,过上了一个学子应该有的正常读书生活。三年后,三妹考入陕西省工商管理学院,变成了我们村里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大学生,三弟考入洛川师范学校,二弟高中毕业提前就业。我自学考试,上了陕西省委党校。我家兄弟姐妹的读书往事告以段落。
(四)圆梦大学
有人说投资读书是出人头地、一本万利的营生。然而真正坚持起来,要做到,我感觉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也是件了不起的事情。
一九八七年五月一日,我调入延川县政协机关办公室从使文书工作。作为农民的儿子,我不但有了国家公务员的身份,而且是国家县级领导机关的重要岗位工作,一般人的想法,应该心满意足了。专心致志履行岗位职责,追求政界仕途,熬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才对。然而我且不然,还有一个特别的心思未了,就是这辈子非要考上大学不可。我的这个心思源于两个基点的支撑。一是因为我的父亲。曾经在别人担心他贫穷,供不起孩子上学为由,不推荐我上高中的时候,他向社会公开夸下海口,"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儿子上大学",为我争取到高中读书的机会。他老人家小时候也曾因家庭贫困等因素,中学缀学回了农村,当了一辈子不甘心的农民。我上不上大学,不仅仅是我个人的问题,而且是我父亲的一个春秋大梦。二是,因为我本人。曾经有过五次参加高考落榜的耻辱,今生今世考不上大学,终生遗憾。于是,我在端牢公家饭碗,有了生活保障的前提下,首先想到的不是升官发财,而且如何再赌一把,圆我两代人的大学梦。
一九八八年春季,我认真履行政协文书岗位职责,同时,偷偷报名参加了成人自学考试。经过半年时间的刻苦努力,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陕西省委党校理论大专班上学读书的机会,然后争取单位领导同意,脱产学习两年,三十岁圆了大学梦。
事到如今,回头看,读书的投资还真是这样。经过我们几代人的执着和不懈努力,我家六个兄弟姐妹中,先后出了三个大学生,一个中专生,一个高中生,一个初中生。十一个下一代中,考出一个漂洋过海的洋博士,一个正儿八经的研究生,八个响当当的本科生,一个正在上高中的未来大学生。现在我八十高龄的父母,变成了我们家族里最有本事的厉害人。整天开心的不易乐乎,再也不用为自己的光景日月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