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诗人流沙河的名字,是我读中学的时候,在国内批判他的大量报刊上,一个斐声文坛的大右派,他的为世诟病的短章《草木篇》,我至今还能背诵那首《白杨》,孤零零地立在旷野上。后来,听说他被判了刑,锒铛入狱。
文革结束后,流沙河被摘了帽,历史问题得以纠正,我开始在当年的报刊上读到了他的大量诗篇,象那时的许多伤痕文学一样给我留下伤痛的记忆。他的《故园六咏》,《锯齿啃痕录》以及歌唱朱老总的《兰花赋》等诗,我特别喜欢,而他与台湾诗人余光中相遇,写海峡两岸,写家国情思的《蟋蟀》,更给我留下难忘的印象,这种印象得缘于诗人笔下描写的大自然的精灵,会唱歌的促织,从此作为诗的符号,诗的意象,和余光中的《邮票》一样留存于我文学的殿堂里。
关于诗人的历史问题及人生命运,用不着我多讲,再者,社会上的许多问题谁又说得清呢?曲直是非,还是交给历史评说吧!
我喜欢流沙河的诗,他使用的语言,表现的形式,包括创作手法都是中国传统式的,有古典的雅意和民族风格的显著特点,这是我喜欢流沙河和他诗歌的缘由吧。
2019年11月23日当我得闻诗人辞世的消息,是夜,秉笔于案前,两个晚上创作出两首长诗《蟋蟀》,怀念这位当代诗坛频有争议和传奇式的人物。
一切都已成为历史,但历史不会化为云烟。
今复秋深,眉月斜窗,寒露渐凉,嘤鸣的蟋蟀又唱起了秋歌,时而高亢,时而凄婉,断断续续不绝于耳,我想起了已离我们远去的诗人流沙河,想起了他的诗……独守西窗,低眉无语,我翻出两年前怀念他的诗,略作修改,交付《鲲鹏文苑》刊发,为了诗,为了蟋蟀,也为了我们那个时代不该忘记的诗人!
2022年8月25日夜作者于大庆尚石斋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