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梦
文/莫柔(山东)
第046章:不归路

我独自坐在怡舒湖畔想起我与王超十多年的感情,像风一样说停止即停止了,一个好端端的家说散即散了,我心如刀割。尽管我内心有一万个不舍,但毫无良好的办法再继续下去。无法再延续那因不信任所引起无休止的除了争吵还是争吵的生活。在那个冬天,唯有选择自认为是出路的路途向前走。
我呆滞地凝望着静静的湖水,那十多年时间里我和王超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我泪如雨下,父母给我打了好几遍电话,虽然我一直说一会儿回去,但是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一动也不想动。只想那样静静地坐着,无人打扰,任凭泪水尽情地流淌,哪怕眼泪一次性流干。
“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虽然孩子现在暂时在你身边,但是你老公也许会和你争夺孩子抚养权。我问你,你是争取财产还是孩子?”我脑海又闪现出我递了诉状后咨询程律师时,程律师认真地问我。
“程律师,我任何财物都不要,我只一心要孩子。程律师,你无论如何也要把孩子抚养权为我争取过来呀!我非常相信你!”我坚毅地看着他,坚决地说。
财产在我心里什么也不是,只有子玉才是我的唯一。
我唯恐对于子玉的抚养权争取不过来,便索性请程律师作为我的辩护律师。
我一直那样静坐着,是怎样一种心情。绝望、痛苦和揪心的痛......任何词汇都无法形容那时的心境。
“老婆,我猜你可能到这里来了。我找了你好久,我们回家吧!老婆,我是爱你的,你明天撤诉吧!”王超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他痛苦地望着我,双眼流露出哀求的目光,祈求地说。
“我已经不是你老婆,以后别这样叫我了。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我是不会撤诉的。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子玉。至于诉状上那些条件都是律师写的。我不让他写,他说必须按法律程序办事。你别认为是我提的,我只有一个条件,只要子玉。”我痛伤、无奈地看着他,思想毫不动摇地说。
“老婆,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是为你好,怕你上坏人的当。撤诉吧!我求求你了。”他挨着我坐下来,眼含着泪水说。
“这两年里你不知说过多少遍错了,可你不但没有改正,反而像疯魔了一样。我怕哪一天你会失去理智,后果不堪设想。这样分开,对全家人都好。你准备一下吧,我是不会撤诉的。”我依旧果断地说。
“你非要离?你真固执。那好吧!孩子归我,财产平分。“王超看到我无回心转意之心,气愤地说。
“我不要一分钱的财产,我只要子玉。”我坚决地说。
“你真狠毒!”他站起身,丢下一句话气冲冲地走了。
一会儿过后,我突然想起我的生活用品还在怡菀小区,我便骑着电动车去拿。
“老婆,你撤诉吧!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刚走进卧室,王超紧拥着我哀求道。
我在感受到他体温的瞬间,心底微微动摇了。然而,眼前忽然浮现他那天晚上摔我手机的举动,还有他那恶狼般的目光,以及他的声音;“你不检点,不守妇道……”
我用力推开他说:“你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我是来拿我的东西的。”我边收拾着日常用品边说。
他无助、痛苦地看着我。
当时我心头除了气还是气,什么也不去想。
我收拾了一提包东西,环顾一下四周,看还有没有我的东西。
“亲爱的君:我对你的爱,如同大海汹涌澎湃的波涛,奔流不息!我永远爱你!爱你的:超。”挂在墙上那副字幅盈入我的眼眸。当视线触碰到两个人相恋爱时他赠送予我的字幅时,我心间如针扎般的痛。
“大海的波涛依然在奔流,可是我们的爱却到了尽头。”我凝视着字幅,心中悲痛地想。
那时那刻看一看眼前的我和王超,觉得上面的字句是那么苍白无力。 我黯然伤神地走到墙壁前摘下字幅,流着泪凝望片刻,上面的字句好像钢针般刺痛我已裂开伤口的心;又仿佛往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留着它还有什么用?已经毫无意义。”我伤心地想着用力地撕扯着。最终把它撕扯成碎片丢在了垃圾篓里。悲伤地望着它们落入垃圾篓的一瞬间,我痛楚的心在抽搐。
“老婆,你别闹了,明天去撤诉吧!我是永远爱你的。”王超拥着我说。
“我没闹。我一直非常地爱你,心中从未装过他人。王超,纵然我心中有百万个不舍,可是你已经把我的心伤透了。我是不会撤诉的,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我推开他流着泪痛苦地说。
“老婆,你看这样行吗?你辞职吧!你辞职后我养你,当花瓶一样。”他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希望说。
“我有劳动能力,为什么当你的花瓶?以前我不上班的时候,你不是也耍过脾气吗?你不是说我不挣钱就得受气吗?好了,什么也别说了。法院几天会叫你的。”我说完擦拭一下眼泪,提起提包。
“我那不是气话吗?你还当真了。”他解释道。
“什么也别说了。”我说完,骑上电动车离开了怡菀小区。
从那以后我每天依旧上班,在同事面前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像往常一样说说笑笑。子玉依然由我父母接送、照看。
“许君,你遇到这种磨难,怎么还这么高兴啊?!”同事们经常这样疑惑地问我。
“因为我解脱了,不用三天两头解释了。我有什么不高兴的。”我总是笑着说。
那时我心中对王超充满爱与失望。就像现代歌曲《来生再去拥抱你》中唱到:“亲爱的对不起,不是我不珍惜,放弃了你不代表我没有爱过你。既然我们今生注定,注定不能在一起,就把这份爱放心底……”
不但我心中对王超充满爱与不舍,而且他同样不愿意舍弃那份相互真爱多年的感情。他每天给我发短信,打电话道歉,希望我回心转意。我那个时候很倔犟,不曾给过他丝毫商量的余地。
他常到我父母那里去看望子玉,并且希望父母能够给我做思想工作。
“爸、妈,你们都不要劝我了,我做出的决定是不会更改的。”每当父母劝导我时,我总是绝情而坚决地说。
时光在轻松、悲痛和失落中一天天过去了。
半月后。
一个周六下午我刚下班,程律师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下个礼拜一早上8点,人民法院将对我和王超之事进行第一次开庭审理。让我下班后去他办公室一趟,商量有关的一些事情。
听到将要开庭的消息,我心情无比沉重、伤感和无奈。想象着和一直心爱的人,将要在法庭上以原告和被告的身份面对面的情景,我心灵深陷伤痛的万丈深渊。深切体会到硬挺住的滋味。
程律师挂断电话后,我隐隐感觉自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无论如何,也要坚强面对。”我拿着手机,心中默默地鼓励着自己。
抬起头仰望着银灰色的天空,感觉那个冬天好冷。
2022.8.25

作者简介:莫柔,本名冯建华,山东省阳信县人。业余文学爱好者,曾发表多篇小说、散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