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自网络)
忽然,从空中丢下了几颗炸弹,顿时全村鬼叫狼嚎,哭爹喊娘,“轰轰轰!”真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转眼间,全村成为一片废墟,到处是弹片,到处是残垣断壁,每一栋房子都夷为平地,坚硬一点的房子也摇摇欲坠。到处火光冲天,到处浓烟滚滚,到处充斥着人们凄惨的哀叫,真是惨不忍睹。
尖利的呼啸声音过后,是一片铺天盖地的爆炸声。砖块、泥土、瓦片、乃至人体残肢在空中纷飞,哭声、喊声、求救声不绝于耳,在旁观者的眼中,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两种颜色:到处正在溅落的灰黑色以及其中夹杂着的夺目的鲜红。
此次轰炸福来35间房子,死伤多人,牲畜无法统计,全墟在家里的谷物都被烧成灰烬。在以后几天里,日军又先后对新村、厚录、中兴、南仙、北茂、仁洞、美厚、仁兴等地轮番进行轰炸。
十多天后,日军从临高、加来登陆的日军进攻岑仑一带,占领了和安、红石、仁兴、福来等地,又用火烧厚录、中兴、南仙、北茂、罗廉、仁洞、美厚、仁兴等村庄。利用武力威慑四周村庄,为开始修建炮楼、据点工事扫除障碍。是月,民国29年(1940年)4月,日军从临高、加来登陆的部队占据澄迈县第五区横岭乡(福来乡),在福来墟驻扎日军一个小队。
从此,琼西南人民饱受日寇的铁蹄践踏,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日军占据福来墟(市)后,就紧锣密鼓成立敌伪政府“福来维持会”。维持会是指抗日战争初期日本侵略者在中国沦陷区内利用汉奸建立的一种临时性的地方傀儡政权。
维持会的任务是为日本侵略者实现“以华治华”、“分而治之”服务。担负着给日伪统治者筹集钱、粮,替日伪军队提供粮秣、民夫,向日伪军汇报中国抗日军队活动情报等任务,成为其侵略和奴役中国人民的工具和帮凶。
一个月以后,“福来维持会”成立。各个自然村仍然实行民国政府的保甲制度,强征民工,修建据点。
日军当然不会去采购砖石木料,更不会花钱雇用民工,他们的办法是“就地取材”,全部摊派到周围的村子里。
福来附近的几十个村庄都属“福来维持会”管辖,各村的摊派任务后,各村各户都陷入绝望之中。
那是一个砸锅卖铁、扒房揭瓦也凑不齐的数目,根本无法完成。
到了指定的日期,附近几十个村庄没有一户人家完成摊派指标。
此后的几天,人们都是在揪着心过日子,一种大祸临头的不祥之感笼罩着全村。
没过几天日军就来了。他们包围了村子,把所有的成年男人都集合起来,用刺刀逼着他们从村东向西,挨着家拆房子。把拆下来的木料、砖头装上大车运往据点的建筑工地。
眼看着祖祖辈辈生活居住的房子被拆得七零八落,全村人的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咽。
日本兵趾高气扬地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在人们的面前晃来晃去,专门抓那些“不满分子”,这种时候稍不谨慎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整整拆了10多天,附近的几十个村庄的砖瓦房全部被拆光,日军才押着满载着砖石木料的大车和多个民工离开村子,身后留下一片废墟,还有悲痛欲绝的老人、妇女和孩子们。
福来据点在今天福来小学至村委会的地方。四周高墙电网,墙外还有深沟环护,有点像中国古代的城池,工程量十分巨大,所需各种建筑材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
每天的工地上,日军强征附近村庄各村的老百姓,每天不止100人在工地上。
百姓们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自带粮食、工具上工地,一直要干到快晌午了才能吃饭,接着下午要干到太阳下山收工才能回家。
日晒雨淋,寒暑季节,风雨无阻,附近几十个村庄的村民都轮流来到福来据点劳役。规定每户有两个成年人,要派一个劳工,三人就派两个。时间又长。口渴了就喝田沟水,根本顶不到时候就饿得头晕眼花。而这些还能咬着牙挺过去,但有些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挺过去了。
日寇为了抢进度,日本监工随时随地打人,特别是挖战壕5米宽、3米深,所有土方都是一箕畚一箕畚运上来的。可是施工条件却特别差,连所必需的工具都没有。全部靠人力。
日本监工为了进度。日本监工一瞪眼说:“长力气没有!”话不说完,皮鞭子已经落在身上。每个劳工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有些太累了稍作休息,却被日本监工打得遍体鳞伤,生不如死,劳工们趁共同上茅坑的机会逃跑,日军站在高高的暸望台上,等他们走离工地才开枪。打死劳工是经常的事,亲属要在黑夜才偷偷把尸体运回安葬。
福来附近几十个村庄的村民流了多半年的血汗,日军福来据点四周的壕沟挖成了。
据点长方形,坐西向东长300米,宽200米,周长1000米,面积60000平米。共计挖土石方15000立方,按每人每天挖1.5立方计算,应9000个工,一天有100个工,至少要100天才能完工。接着,日军在壕沟上边又拉了近两米高的铁丝网,并拉上电线,从中间开一个吊板门。
日军害怕国军或盟军飞机有朝一日要轰炸据点,紧接着又在正东边中间挖防空洞,在南侧建牢房,在西边建伙房、仓库,又在北侧靠近公路边修建炮楼。
防空洞在地面下挖7米深,长30米,宽20米。地下的土夯实,每隔4米就砌一个2米高的方形柱(用水泥和花岗岩石灌浆)。在附近村庄凡是有一尺大,五米长的大树全部砍完,铺在石柱上三层木料,最后再用土石方填满。附近的积坡、新村、加富、厚录等村庄的大树木,都被日军砍伐一空。
在距离日军据点东北边的录焕冲头,尸骨成堆。直至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每到下雨后的晚上,到处都是磷火(俗称鬼火),十分恐怖,令人毛孔阻塞。
笔者儿时经常同伙伴到录焕冲头山沟里面找野果,目睹过许多人骨头。这些尸骸,都是当年我们的同胞修建日军据点,被日军活活打死留下的铁证。
福来敌据点是日军驻扎澄迈西部的中心据点,于1940年5月开始修筑,1941年6月完工。
福来敌据点座西向东,门前设有深沟吊桥,昼夜由伪军站岗(日军在炮楼顶上站岗)。大门外是一片开阔地,敌据点北侧约100米是从西部往金江的公路。敌据点呈长方形,敌据点周围设有两道防御工事:一是周围设有深3米、底宽5米的沟壕。二是沟壕顶上用2米高的铁丝网围成一道栏寨,并强硬规定百米之内不准种地,300米内不准种高杆作物。沟壕内,建筑由日军大院、伪治安军院、汉奸情报班、伙房、仓库等部分组成。据点外,还设有维持会、台湾柘植株式会社办公房。
(福来日军据点战壕遗址李子丹/摄影)
敌据点内主要建筑有﹕
一、日军大院。主体是炮楼,日军人数最少,真正日军最多5人,多数数台湾、韩国、朝鲜、东北藉。可是他们住的院子最大,房子最多。日军大院座北朝南,周围设有沟壕,沟壕深、宽各3米左右,大门沟壕设吊桥,有岗楼,戒备森严。沟壕内建筑是四合院形,炮楼设在西北角,门口设在北屋内,座西朝东,旧砖泥土砌成。楼高四层,每层周围设有枪眼若干个,楼顶部设有垛口,最顶端是太阳伞式的遮阳层。楼顶昼夜有日军站岗,夜间时有探照灯摆动。白天远远望去,炮楼顶部经常有如同鸭蛋大的日军脑袋,肩挎步枪在垛口之间走动。修筑的据点物料均向各村摊派,砖瓦木料都是强拆民房抢来的。
二、伪治安军院。(伪治安军、伪警备队等统称皇协军)。伪治安军驻据点院内东侧,设有一溜东房,周围挖有深宽各两米的深沟。大门座东朝西,设有吊桥,门口设岗楼,伪治安军最多三十多人。
三、汉奸情报班。情报班位于据点内东北侧,约三间平房没有院落。从据点大门走进敌大院向东南一段距离,南院是日军,日军和伪治安军各有自己的伙食,情报班这伙狗汉奸,没有吃饭的固定地点,他们对我抗日队伍危害最大,有相当一部分是叛徒,整天是吃喝玩乐杀人。
四、维持会,驻敌据点沟壕吊桥外西侧500米远的平房,坐北面向南,从敌据点走出吊桥,这里是一片开扩地带。
至此,在海南岛澄迈西南部地区,日军在里万、大雲、福来、红石、和安、岭仑、仁兴等七个地方驻扎据点,以福来岭仑据点为中心的日军,采取了“三光政策”,经常对我抗日根据地军民进行大扫荡,对敌占区村民实行血腥的统治和镇压六年之久。
1941年1月是月,美合事变后,300多名日军对美合地区实行杀光、烧光、抢光“三光政策”,杀害50多名无辜群众,烧毁11个村庄。
灵地村 惨遭日顽灭绝人寰的大屠杀
灵地村位于仁兴墟东南面,距日军仁兴据点约2公里。当时全村31户136口人。他们不屈服于日军的统治,不愿做“顺民”,村民吴善积、吴多清等人跟共产党走,参加抗日队伍,任仁厚乡抗日民主政府乡长。1941年7月,带领卜壳班3人,埋伏在仁兴墟到福朝岭日军据点的马龙园路旁,截击押送民夫修炮楼的3名日兵,缴获机枪1挺。
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夏的一天晚上,吴善积又一次带领武装人员潜入仁兴据点袭击日军,在激战中,伪兵投掷的手榴弹被壁门挡住弹回,炸死了仁兴日伪维持会长王澄福的老婆。打狗伤主,刺痛了仁兴据点日军红须队长(外号)的神经,大发雷霆,扬言要将灵地村烧光、杀绝、铲平。翌日,仁兴、岭仑、和安、福来、和舍等据点的日军300多人突然包围了灵地村,但村民百姓已闻风躲避到山上去了。日军抓不到人便放火烧室,全村40间民房被烧毁了36间,仅有2间公庙祖屋和2间偏僻民房幸免,家里财物一劫而空。后来接连几次包围该村都扑了空。同年8月22日(农历7月11日),台风已刮几天几夜了,风雨交加,山蚂蝗多似蚂蚁,部分村民在山上顶不住了,便乘夜深人静,携老带少回到村中公庙祖屋避风遮雨。谁料次日天还未亮,雨还下个不停,日军已将该村团团包围。抓走男女老少43人,经过百般折磨后全部刺死于福朝岭下的大路旁,杀人后不许收尸,收尸者杀。任其鹰叼犬咬,有的尸体已无眼珠,有的肚皮刺破青肠流露,有的残肢断腿,面目全非,真是惨不忍睹。整个村子大部分家庭遭殃,一夜之间杀害39名村民特别是灵地下村吴姓村民最为惨重。吴多龙一家6口全部被杀,吴多清一家6口被杀5人,吴善积一家5口被杀3人,吴圣富一家5口被杀3人,吴圣录一家4口被杀2人,吴多义一家4口被杀2人,吴多成一家4口被杀2人,吴多学一家3口被杀2人,吴圣明一家3口被杀1人,吴多益一家2口被杀1人,吴姓15户人家13户遭杀害。还有符广大ー家6ロ被杀3人,符广运、符广谦两户各被杀1人,林宏顺、王丕志、王业英、符儒四户单身户都被杀绝。另外,有的已出嫁他村的妇女也不放过,被追杀而亡,吴多清姐姐就是一例,有的连亲戚也被株连。
灵地村人是杀不绝的。日军烧杀摧残后,灵地村幸存的村民,前仆后继参加抗日部队,尔后相继再有12人参加革命队伍。有的逃荒流落他乡,成为异乡之鬼,灵地村变成白天无人影,夜间鬼唱歌的地方。日军投降后,汉奸王澄福畏罪逃往海北潜藏,直至1972年被人民政府捕获枪决。
1941年7月王琼业带领琼总一部和澄迈县武装队伍,在仁厚乡平坡一带伏击修公路的日军,击毙日军10多人,缴获步枪28支,机枪1支,炸毁日军汽车1辆。
王崇天,澄迈县仁兴镇工会干部,向我们讲述了那裕村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农历五月初五日,驻福来日军对革命根据地进行大扫荡的惨案。那天一早,日军联合岭仑、仁兴等据点的一个中队人马,气势汹汹向我六芹山革命根据地实行大扫荡,那裕村全村村民得知情况后全部转移上山。日军进村后,扑空无一人,火冒三尺,捉不到老百姓,鸡犬不留,把全村46间房屋全部烧毁,顿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鬼叫狼嚎.....王崇天继续说道:“我的奶奶王氏,抱着堂姐(伯父王恩斗之女,5岁,我的堂姐)王秀兰在怀中,堂姐王秀兰闹着要吃荔枝果,奶奶十分爱惜孙女,又以为日军已返回据点了,就背着孙女回村里摘荔枝果吃,可是日军还在村里,日军见到一老一少,就拿着枪指着我奶奶,叫我奶奶带路去找共产党,我奶奶对着日军,呸的一声,日军就拿着刺刀朝着背上的堂姐王秀兰刺去,时急之下奶奶为了保护孙女就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日本鬼子锋利的刺刀,还口口声声哭叫,别让我孙女害怕,别吓唬她。躲在树林里的乡亲,也听到我奶奶凄惨的哭声。最后我奶奶王氏活生生地被日军刺死。到晚上。村民确定日军已返回据点后,才出来寻找,发现我奶奶满身是血,身上受十几处被日军刺刀刺伤的伤口,堂姐王秀兰卧在奶奶身上,还活着,在村民的协助下,我父亲王恩啟抱起侄女连夜送往加乐市治疗,堂姐王秀兰全身伤痕累累,大难不死。堂姐王秀兰长大后嫁到琼海市加积车站姓司的青年(海南省琼海市文明路20巷2号王秀兰,全身伤痕累累,至今85岁还健在)。”
(王崇天提供图片)
上图:见证当年被日军刺刀下,九死一生的王秀兰,长大后嫁到琼海市加积车站姓司的青年(海南省琼海市文明路20巷2号)
仁坡村是美厚地区的一个自然村,距日军仁兴据点8华里。当时全村居民40户150人,这个村子比较偏僻,四面群山环抱,森林茂密,进村之路是羊肠小道,行人碰头才知面。“美合事变”后,我党军政人员曾多次在这里活动。1941年上半年,国军某部李树福带一个营人马驻在该村附近的山里。1942年某日,日军召集各村村长编报户口,发放“良民证”,仁坡村百姓不愿做“顺民”,更无人愿当村长,拒不参加会议,抵制侵略者的统治,日军十分怒火。1943年4月的一天,琼崖纵队第一支队三大队大队长刘荣、政委黄启山率部驻在仁坡、美厚村伏击进村骚扰的日军,打死日军20余人,缴获步枪20多支。为此,日军更暴跳如雷,视仁坡村为目中钉、肉中刺。可是,仁坡村周围山林茂密,又有我驻军,不敢贸然进犯。同年农历四月廿九日,国军刚撤走,次日(即农历五月初一),日军飞机就对仁坡等村狂轰滥炸。农历五月初十,仁兴岭仑、和安、福来据点的日军分兵二路闯进仁坡村,村民闻讯早已躲避到密林深处,日军抓不到人就放火烧村,顿刻间,全村变成一片火海,105间瓦房无存一片完瓦。日军在返回途中抓到仁坡村王美吉、符国求两位老人,经一顿拷打后被带回福来日军据点。在讯问这两位老人时,日军官假惺惺地说,是错抓你们了,皇军只抓拿枪的军人,不抓握犁尾的老百姓,当即给两位老人松绑,并给每人以一张黑面日币,并说这是赔偿给他俩回去买药治伤的。这两老人当回到村里,就将这件事传开了。厚道淳朴的村民信以为真,误认为日军不会加害于平民百姓。当时正值荔枝成熟季节,第二天(即农历五月十一日)一早,村民就纷纷回到村中摘荔枝,有三名国军士兵也跟着村民回村吃荔枝。谁料日军早已埋兵把村子包围住了。3名国军士兵发现敌情后向日军开火,打伤日军1人。国军1名士兵战死,2人突围脱险。剩下赤手空拳的无辜百姓,一个个被日军枪杀,其中有两名妇女被轮奸后杀害尸体抛入火堆里浇成焦炭,这次日军一共杀害仁坡村村民28人。王美春、王美焕、王美业三户人家被杀绝;符儒大被刺了十一刀,七天后才死去;符儒圣一家4口杀3人,仅符槐友小孩逃生;烧杀后几天,由于瘟疫流行病死27人;全村150人,遇难人数占三分之一。至今村子里还流传着这样几段哀歌(琼调叹板):儿呀女,爹呀娘。无辜百姓遭残害,天理何在为何桩?可怜俺,只看到。身挨一伤偿一币,哪料到。黑面币里裹杀机。俺只知,门前荔枝甜滋滋。又何尝,国破家亡的滋味。俺只知,战沙场是兵家事,那晓得,民族散裂遭凌欺。儿叹女,爹叹娘。你欲英灵不枉去,那就化,化剑戟,化刀枪。叫侵略者有来无还,有来无还!
(图片来自网络)
仁坡村人民没有被日寇的屠杀所吓倒。安葬好亲人的尸首,将仇恨悲痛化为力量,奋起抗争,决心为死难者报仇。青壮年王美庆、王玉珠、王美位、王瑞清、王瑞昌、王美香、王玉江、王玉昌、王美族等数十人参加抗日队伍,打击日本侵略者,为抗日战争的胜利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日军不仅在仁坡村实施暴行,而且在美厚等村同样惨无人道。1941年3月中午,日军派飞机在美厚村投下12颗炸弹,炸死炸伤20多人,炸死的有吴宜高夫妻、吴宜宏夫妻,吴宜龙、吴清理、吴清统三父子,还有从加潭村来美厚村居住的王尊聘等,随后又到中央土村用机枪扫射草宅。1943年,日军到龙坡、新龙坡二村,将房屋统统烧光,农民被迫上山驻扎为生。
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2月,中队长王琼业带领中共澄迈县特务中队,在旺商乡袭击监视民工修公路的日军,击毙日军10多名,缴获步枪19支,冲锋枪1支,子弹几百发。
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月4月,琼崖抗日独立总队第四支队在在仁兴武万村附近的榕树底下宣告成立,马白山任支队长。
民国三十二年(1943年2月,中共澄迈县委武装部队,配合琼总一支队三大队,在美厚至仁兴之间公路伏击来自仁兴据点的日军,毙伤日军20余名,缴获三八式步枪20多支。
民国三十二年(1943年5月),中共澄迈县委武装队伍,配合琼总一支队三大队先在马标园田伏击,打死打伤来犯日军20余人;然后在加槽溪边再次伏击,毙伤日军20多名。
民国三十三年(1944年)2月7日,金江、福来等据点日军300余人,向仁洞村及附近村庄进行“扫荡”,烧毁民房200余间,杀害平民百姓50余人。
(革命老区村庄符世优供图)
澄西南地区人民在苟且偷生,在惨绝人寰下过日子。江河在呜咽,在流泪,他们正在经受着人类史上一场最大的劫难!
日军占据澄西南地区六年时间,无恶不作,奸杀妇女,禽兽不如。在西部的里万、大雲、福来、岭仑等据点都强抓民妇,设慰安所,满足他们的兽欲。
下面摘自新华社记者、海南日报、摄影家黄一鸣先生2017年8月31日的有关海南慰安妇的报道。
蔡爱花(1926—2011年),海南省澄迈县中兴镇东岭村人。15岁时,被日军抓到了澄迈福来军部的慰安所里,当晚就被四个日本兵强暴了。
半个月后,她的父亲用借来的钱和几担谷子把她给赎了回来,当时她已奄奄一息。过去的悲惨经历使蔡爱花至今无法释怀。
蔡爱花是位能干善良的老人,她耕作织布都是好手,而且乐于助人。更令人肃然起敬的是,她从来没有向身边人隐瞒过自己曾被迫当慰安妇的悲惨经历。
18岁时,蔡爱花嫁给早已定了娃娃亲的东岭村李明道,生下了两女三男。
日本兵的糟蹋和毒打,使她患上了严重的腹腔炎、腰痛等后遗症。几十年来,几乎每天都要打针或吃药,每月花好几百元看病。
每天傍晚时分,90岁的阿婆王志凤都会在家煮上一大锅稀饭:儿子媳妇干农活忙了一整天,回家就能吃上一口香喷喷的饭,这让王志凤觉得,做饭虽热却也暖在心头。
2017年8月28日下午,记者在澄迈县中兴镇土龙村见到王志凤时,她正把热腾腾的稀饭从锅中盛出来,一边用勺子搅拌,一边自言自语:“今天的饭好像有点稀了。”
惨痛:被日本兵一拳头打聋了耳朵。
“我眼睛看不见,耳朵也听不清,现在老了不中用了。”
一丝沮丧的神情,浮现在王志凤布满皱纹丘壑的脸上。
随即,她摘下草帽,指着一头银白色的寸发:“洗头时手痛头也痛,所以剪好短。”
王志凤原是澄迈县山口乡美万村人,17岁那年,她到外婆家舂米,返回家的途中,被日本人抓到大云墟据点,白天挖战壕,晚上被迫作慰安妇。
“我挎着这个,日本兵问我这里面装什么,我解释了两句,就被他们拖走了。”王志凤至今仍保留着那天她经过日本兵关卡时,挎在手臂上的小兜:一只用棕榈叶编织的小兜,当时里面除了几件随身衣物外,一无所有。
早年父母双亡,王志凤和两个弟弟相依为命,为了早日和弟弟们团聚,她只得照日本人说的做,指望着有一天能被放出来,可苦日子却好似没个尽头。“有一次我死命不从,一个日本兵就一拳打到我耳朵上,从那以后我就听不清了。”
两个月后,家中伯父和其他几个亲戚东拼西凑了9块大洋,辗转托“村长”递到日本人手上,日本人这才放出了被折磨两个多月的王志凤。
愤懑:儿子曾欲参军打“小日本”曾为“慰安妇”的经历,王志凤羞于向外人启齿,对丈夫钟玉安也从未提及。
王志凤的小儿子钟天祥透露,母亲为了守住秘密,曾四次搬家,直到父亲辞世也不知道“这段过去”。
上世纪90年代,有人来做“慰安妇”受害者调查时,母亲才鼓起勇气说出来:终究要为自己讨个说法。
第一次听妈妈说到“那件事”时的情形,钟天祥记忆犹新,似乎现在仍能听到妈妈的抽泣。
“很气愤!妈妈被侮辱了,做儿子的又气又伤心。”钟天祥嘴角微微抖动,早些年,他甚至冒出过参军的想法:要上战场打“日本鬼子”。
今年初,为了照顾年迈的王志凤,钟天祥辞去了三亚的工作,一心一意陪在母亲身边,现在最希望母亲能亲眼看到日本人的道歉,“她想要做什么,我们都陪她去做,我们支持她向日本讨回公道。”
李美金,汉族,1927年生,澄迈县和岭农场茅园村人。她16岁时就遇到日本兵进村烧村,被日本兵抓住,然后步行到日军在临高加来的据点。白天除草皮,建加来机场,晚上日本兵来强迫施暴,迫为慰安妇。李美金20岁时由媒人介绍嫁给土垄村的钟氏。育有3男3女。(2014年摄于澄迈)
海南“慰安妇”李美金(左二)、符美菊(中)、王志凤(右二)在一起。
在澄迈乡中兴镇土龙村,跟王志凤同样有着非人遭遇的,还有李美金和符美菊两位阿婆。同为外嫁女的相似经历,更让三人惺惺相惜。
前些年,老姐妹仨经常坐在村里的百年榕树下聊天,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
今年年初,符美菊撒手人寰,王志凤和李美金的腿脚也渐渐不灵活了,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我知道你们刚刚去李美金家了,我也很想去看她。”提到老姐妹,王志凤的脸上盈满笑意,“我们都老了,希望我们身体都能好。”
如果日本人道歉,会不会原谅他们?当记者问起这个问题时,王志凤望向远方,久久没有出声。
“会原谅吧。”停顿了半刻,王志凤好似喃喃自语,“但是我要告诉他们的儿子和孙子,你们的父亲和爷爷当年做了什么。”
海南省澄迈县中兴镇土龙村和南进下村的4位原“慰安妇”日前从中国民间对日索赔联合会名誉会长钟惠明先生手中分别接到了3000元的援助款。
这4位老人年龄最大的已经92岁,最小的也有85岁。“二战”期间,她们曾被日军强征充当“慰安妇”,遭受日寇的残酷凌辱。
10月26日,中国民间对日索赔联合会的志愿者一行3人来到海南,开展资助“二战”受害幸存者活动。连日来,他们先后前往陵水、保亭、临高和澄迈等县市,为当地每位“慰安妇”送去了3000元的现金资助。目前海南省幸存的“慰安妇”共有15名,其中陵水县3人、保亭县5人、临高县2人、澄迈县4人、琼海市1人。
据了解,援助活动得到了香港企业家钟惠民先生的第一笔100万元的捐款。
[据新华社电(记者卜云彤冀琴伟)]
无耻的文化入侵
要摧毁一个民族的反抗力,就要摧毁这个民族的文化和意志。日寇侵略海南岛,既注重以军事手段强占掠夺,也十分重视从思想、政治、经济、教育等方面对中国民众进行思想控制和文化渗透。为此,日军专门设立了文化统治机构,通过强化殖民教育、管控大众传媒,消减民众的抗日意识,传播“大东亚共荣”的理念,通过日语教育向岛民灌输日本文化,妄图将他们教化为天皇治下的顺民和开发海南岛的重要劳动力,为永久占领海南岛奠定文化基础。
日军于1941年3月在福来办日语学校,强抓附近村庄孩子入学,日军和汉奸开始用花言巧语骗取附近村民孩子,许多人都受骗上当,刚刚开学时都有20多个孩子,直至孩子回来反映日语学校真相后,就不再强逼孩子们入学了,林公胜,(1925一2021)海南澄迈县第一区福兴乡(原福来乡)致墩村(今澄迈县中兴镇加富村)人,家景富裕,从小进学堂读书,日军占据福来后,办日语学校后,被花言巧语骗进日语学校就读,林公胜从小就有强烈的民族意识,民族自尊心十分强烈,因为他从小都受儒家国学的熏陶,而日语学校所教育都是为日本人树碑立传,奴化中华传统文化,他十分义愤,多次回家反映不满情绪,最后在忍不可忍的情况下,于1942年投奔六芹山革命根据地,参加抗日队伍,1956年从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南军区132师教导营转业,安置在西达农场当工人。从此以一个老战士的身份,过着平凡的一生。其最后只剩下几个亲日分子的孩子,日语学校仅办了半年,就没有生源了,也停办了。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样的逆境之下,国玉村(已废)人张夢学,坚持在新村办起私塾学堂,为十多位孩子传授国学经典,一直至日军投降为止。
在14年的侵华战争中,日本侵略者给占领区的百姓带来了灭顶之灾,整个抗日战争中,中国军民的人员伤亡为参战国之最。大量的老百姓被无辜地卷进日寇的侵略铁蹄之下,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而除了武力入侵和占领之外,日本还通过经济掠夺,两套组合拳不断压榨着沦陷区百姓。而除了明目抢夺之外,日本还通过对占领区发型军票施行软性的经济压榨。通过于这种“皇帝的新衣”式欺骗,在14年抗战中,日军一共靠着军票强买强卖超过30亿的民间战略物资和外汇储备。
日本在华发行军票
日本的军票是它是为了征发军用物资、扩充军费,由日本政府在占领区内直接发行并强制流通使用的一种纸币。
日本在华发行军票本身上就是变相的掠夺,其给当时占领区的经济破坏是灾难性的。
首先是,军票的信用度低,影响到了敌占领区居民的生活。一方面,日军的军票因为没有其他银行和价值背书,再加上无限发行,导致这些军票的购买力很差,因为其汇率一种在变,很多商家都不太愿意用军票结算,以1930年军票和法币汇率为100:77计算,100元军票差不多能买1头牛,到了1942年军票汇率贬值,100元军票只能买一只鱼。
到了战争后期,就地征粮的日军也开始自己内部印刷,战争后期强买强卖的日军甚至在自己伪造的军票上联序列号都不打了,那这张纸揪出来换粮食。
另一方面,在战争时期,粮食和生活用品等粮食物资相较紧张,日军用过印刷的军票大肆购买物资,势必会造成民间物资的紧张,本来食物就这么点,你用军票买完了,剩下的势必会被哄抢,这样就更加深通货膨胀,好多人拿到军票后,就会立马将其换成物资。以防砸在手上,于是,愈买愈缺,愈缺愈买就形成了恶性循环,使得物价飞涨,广大的敌占区人们生活受到了的影响,人人谈到军票都为之色变。在14年的侵华战争中,日本侵略者给占领区的老百姓带来了重大灾难,整个抗日战争中,中国军民的人员伤亡为参战国之最。大量的老百姓被无辜地卷进日本的侵略铁蹄之下,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而除了武力入侵和占领之外,日本还通过经济掠夺,两套组合拳不断压榨着沦陷区百姓。
澄西南地区物产丰富,盛产稻米、地瓜、木薯、蔗糖、槟榔、橡胶、应有尽有。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飞禽走兽、比比皆是,自古以来这里的乡民勤劳著称,所以五谷丰登,丰衣足食。日军占据之前,有一句俗语,吃饭到西黎。(即澄西南地区)。日军占据之后,疯狂掠夺,大量发行“军票”,用军票兑换银元,用军票抢购物资,导致物价上涨,通货膨胀,敌占区人民困苦不堪,哀声怨道,叫苦连天。
据先辈回忆,日军侵琼之前,琼西地区每用3一5枚银元就可以买一头水牛,最多不超过6枚银元,到民国三十二年(1943年)就涨到了60银元一头牛。其他物价也是无休止的涨价。
况且当时澄西地区三角形斗争(三方政府:抗日民主政府,国民政府,日伪维持会)异常激烈,每到收割时节,三方面的武装征粮队伍如期而至,所以敌占区人民饱尝超常的负荷的苦役。日军又在交通枢纽设路卡,严禁物资外流,一旦发现,格杀无论,尤其是对我民主抗日政府,更是恨之入骨。琼西地区地处山区,虽然物产丰富,但是自古刀耕火种,各种轻工业日用品全部依外面输入,再是远离海边,食盐更显得珍贵,日军经济封锁,凡是盐客(挑盐卖的人)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临高海边一带的人,日军见到盐客必杀,凡是挑盐的,都当做通共分子,格杀无论。当时,在各个路口常常看到被日军杀死的盐客,尸骨遍野,惨不忍睹。从此后变为孤魂野鬼。
此外,维持会日伪政权,柘植株式会社是掠夺琼崖经济的鹰爪。抓劳工,强迫劳役,开荒种植香茅,设香茅练油厂,种甘蔗,制作糖条,种花生、种水稻等农作物。澄西南地区几乎每一个自然村庄都有一间糖寮,日军占据后用这些军票(实际是废纸)强行抢劫土特产,到民国三十三年(1944年),澄西南地区各个村庄的糖寮都荒废了,因为种植再多也是为日本人,所以当地村民也很少种甘蔗了。
见证当年福来日军据点柘植株式会社熬香茅油的用来冷却的水井,日久已经被村民填满。(李子丹摄影)
日寇侵琼期间,对澄迈实行“三光”政策,残酷摧残澄迈人民。据不完全统计,全县被日军杀害平民6440人,伤残11404人,被俘2582人,失踪2181人,灾民92260人,病饿死5012人,被强奸879人,被迫当“慰安妇”369人,烧毁民房18452间,损失粮食10546143公斤,掠夺牲畜18131头,家禽489095只,农具17336件,被服146871件,树木284000株,渔船350艘,文物1处;被迫负担粮食3388097公斤,光洋331135元,糖条610担。
中华民族自古以来文明著称于世,但是并非软弱可欺,在外敌入侵面前,从末停止过抗争。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刀枪,中华民族时刻砥锋挺锷,磨刀拔剑,百折不挠,永往直前!
历史选择美合抗日根据地
日军侵琼后,琼崖抗日独立队转入琼(山)文(昌)农村开展敌后游击战。在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下,不到一年,就从300人枪发展成为有5个大队1400多人枪的独立总队,并逐步建立了琼文抗日根据地和大片游击区。日军把独立总队视为眼中钉,从1939年6月起,集中兵力,向琼文抗日根据地大举“扫荡”。国民党琼崖当局也为虎作伥,到处网罗反动势力,组建反动武装,调集大批军队向抗日根据地和游击区推进,企图挑起军事冲突,乘机消灭我们。面对腹背受敌的严重局势,为了保持实力长期抗战,琼崖特委第8次扩大会议决定将特委和总队部向琼西地区转移,创建山区抗日根据地。抽调一大队六中队、二大队六中队和特务中队合编为特务大队,同第2期随营军政干部训练班一起,掩护领导机关向西转移。第一、第二两大队大部分仍留在琼文地区活动。
1940年1月下旬,特委和总队部开始向西转移。原定西迁路线是从琼山县的岭脚过南渡江,进入二区的儒万山后,再直出澄迈县境,然后绕道金江墟,转入旺商、福来、仁兴、美厚、和安,到澄临儋三县交界地区与三大队会合。但是由于特委、总队部机关庞大(共约500人),在岭脚乡过江时,被日军发觉并遭骑兵阻击和追赶,不能按原定路线过江,遂变为经龙发、文岭、福昌、蓬来、雷鸣、新竹、坡尾、西昌一带行进。在特务大队和军政干训班的掩护下,经过20多天的艰苦行军,终于冲破、摆脱了敌人的多次拦阻、追击,于2月底胜利到达澄迈的美合地区,与第三大队会合。
这时,西路情况已发生变化,日军重占那大镇,其周围地区也均为日伪军所控制。特委认为,美合是澄迈、临高、儋县和琼山县交界山区,除离乐会、万宁、陵水县较远外,对领导指挥东、西路乃至全琼的抗日战争,以及与上级的交通联系都较为方便,粮食供给条件也算不错;美合东南和西南是一片高山峻岭,地形险要,美合周围10多个墟镇均没有日伪据点,也没有国民党区、乡公所和军队驻扎,第三大队经常在此活动,对这一带地形、民情都比较熟悉,虽然附近村庄的群众(多数是客家人、少数是黎苗同胞)由于长期受反动派的统治和欺骗宣传,对我们不甚了解,在发动、组织工作中会有一些困难,但总的说来,在美合建立根据地比其他地方要好一些。经过反复权衡,特委决定在美合地区建立抗日根据地。
特委首先从澄迈县、特委机关和部队抽调一批干部组成民运工作队,与三大队和特务大队一起,一面扫清美合山区的土匪,一面深入农村、市镇进行抗日宣传,很快在美合周围山区,各种抗日民众团体相继建立。为了加强领导,特委把澄迈县的美厚、仁兴、岭仑、合岭、红石、和安、福兴等乡镇划为美合特区,建立中共美合特区委员会,由谢志德、符孟雄、吴善积、冯颜予(女)等同志组成。谢志德同志为特区区委书记。美合特区区委在琼崖特委直接领导下,积极发展党的组织,各乡均建立党支部;对各乡、镇原国民党溃散人员、开明士绅、爱国人士等采取团结的方针,吸收他们到各抗日团体中来,鼓励他们为抗日出力,建立了一支半脱产的农军中队,中队长为陈英同志,中队部驻在那宋村,受琼崖独立总队部直接指挥。
在各项工作打下良好基础之后,特务大队留下少数兵力保卫特委和总部,主力挺出江东到琼山六区的南坤、榕木铺、腰子、松涛和澄迈县二区的藤寨、岭肚、西昌、坡尾、石浮一带活动。李贤祥、黎之定、陈秀群等同志都是在这个时候参军的。与此同时,三大队也挺出儋县临高交界的陶江、清平、和祥、兰洋、三脚岭和澄迈的和安、红石、仁兴、美厚等地区,一面广泛开展群众工作,一面积极进行军事行动,多次打退日军的进攻,保卫了美合根据地,扩大了活动范围。1940年8月至9月间,三、四两个大队在特务大队的配合下,由李振亚参谋长直接指挥,在和安市附近的大岭脚公路上,伏击了从和舍向根据地外围“扫荡”的日军90多人,歼敌20余名,缴获轻机枪1挺、步枪7支、子弹数百发。敌人遭到这次打击后,很久都不敢进犯根据地。
我们在军事上积极打击敌人,并不断取得胜利。活动在临高、儋县的十中队扩编为第五大队;坚守在琼文平原地区的一、二两大队,粉碎了日军的多次“扫荡”,使琼文根据地不断巩固壮大;活跃在乐万县境的短枪队,到处袭击敌人,建立了以六连岭为中心的游击根据地;原在南区昌感活动的四大队,在当地党和人民的大力支持下,广泛开展游击战,建立了昌感崖游击区。这些都有效地配合和支持了美合抗日根据地的斗争和建设。
在根据地建设中,特委还特别重视经济工作。由于国民党琼崖当局“反共灭独”停发了独立总队的军饷,日军又对根据地实行严密的经济封锁,遂使根据地军民的生活极为困难。特委除在琼文地区组建税务局和缉私队解决经费来源外,还号召机关、团体、部队、学校、医院自己动手,养猪种菜,发展生产,补充供给,减轻人民群众的负担,根据地处处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从而打破了国民党的刁难和日军的封锁,为根据地的巩固和发展打下了良好的物质基础。
美合根据地建设初具规模之后,特委除继续在加地园村办党校(主要培养县、区级干部)外,还在军政训练班的基础上,于5月在高李园村正式创办了琼崖抗日公学。公学是仿效抗大建立的,是培养党政军干部的学校。校长由冯白驹同志兼任,副校长由史丹同志担任。公学设有初级班、普通班、高级班、工农班、军政班、妇女班、儿童班等,第一期共招收学员500人左右。教学内容因班而异,但各班都有政治理论时事形势和党的抗日统一战线、方针政策、民运工作及军事、文化等课。教师主要从党政军机关中挑选有文化、有实践经验的同志担任,有些是从延安抗大毕业后派到琼崖来工作的干部,也有一部分是从敌占区来的爱国知识分子或教育界知名人士。有了这样一支坚强的师资队伍,既能保证办学的政治方向,又能保证课程的教学质量。公学办了两期,培养学员近千人。
第二期学员尚未毕业,就因美合事变而停课了。琼崖抗日公学培养输送了大批干部,他们经过长期革命斗争的锻炼,不断提高与进步,对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作出了很大贡献。
为了保证部队装备和弹药的补充,根据地办起了军工厂,自己制造地雷、枪尾炮(枪榴筒),翻装子弹,修理枪械。
在此期间,日军曾多次派飞机对美合村总部和合岭墟三大队驻地进行轰炸,并出兵向根据地外围进攻,但都被击退。国民党琼崖当局对日趋巩固壮大的美合根据地如骨梗喉,从1940年8月起就策划摧毁根据地的罪恶阴谋。反共头目、保安七团团长李春农和林荟村率兵分三路攻占美合外围的南坤墟,接着又相继攻占黄岭、岭肚、西昌、榕木铺、松涛、岭南、岭仑、仁兴、中兴等地,对美合根据地形成包围之势。
1940年12月15日拂晓,国民党顽固派置国家与民族利益于不顾,集中3000余人,分数路向美合根据地进攻,制造了骇人听闻的“美合事变”。根据地军民在顽强抗击之后,撤离美合。
美合根据地虽然仅仅存在一年,但它为创建山区根据地积累了宝贵的经验,扩大了党和琼崖纵队在人民群众中的影响,培养锻炼了一大批干部,为琼崖抗战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六芹山抗日革命根据地
六芹山根据地是琼崖六大革命中心根据地之一。澄迈县六芹山等革命根据地为琼崖革命做出了巨大贡献,因此,1951年澄迈县被国家评定为全国重点革命老区县[海南有琼山、澄迈、文昌、琼海(原琼东、乐会)、万宁5个市县]。
六芹山根据地位于澄迈县西南部,南连黎母山,北至澄迈县旺商乡、仁丁乡,东毗邻琼山、定安,西接临高和舍、和庆、兰洋、南丰(后三地今属儋州市)。初创时地域为澄一区(今仁兴、中兴、西达、昆仑、和岭等辖地),后发展至澄二区大部,振山区(亦称澄迈特区,今属屯昌县藤寨、黄岭、南坤;今琼中林加、松涛等地)。
根据地以座落山中的六芹村(今已废)而得名。根据地方圆200多平方公里,中心腹地30余平方公里(即仁兴、美厚、灵地、三角、吴案、武万、那裕、北温、仁洞、六芹、北茂、风脚,美井、国玉、昌源、美荣、横滩、南征、朝田、孔水、旺商、南棍园、大边、合水、林加等地),根据地中心区的周围有80多个村庄,外围有2000多平方公里的山地游击区。
六芹山歃血结盟
由于长期以来统治阶级对黎族的压迫和挑拨,黎、汉民族隔阂和误解很深。共产党人及其所领导的人民武装在根据地的黎村苗寨及周围地区的活动,军队纪律严明,对老百姓秋毫无犯,宣传和执行民族平等政策,深刻地影响了黎母山周围的黎族和苗族同胞。1943年8月,黎族首领王国兴领导的“白沙起义”失败后,主动寻找共产党。1944年秋,时任澄迈县民主县长李独清奉命带“白沙起义”的黎族首领王国兴到六芹山黑藤水岭上。同年冬,在琼崖特委驻地六芹山黑藤水岭,七曲水畔,冯白驹与王国兴“歃血结盟”。王国兴对天地盟誓,黎族人民服从共产党领导,坚决跟共产党走,上刀山,下火海,决不退缩,天塌下来同生死,永不背叛。同时请求琼崖特委、琼崖抗日独立总队尽早开进五指山区建立根据地,杀国贼报仇雪恨。
结盟仪式后,根据王国兴的请求,冯白驹和特委决定成立一支党领导的以黎族起义战士为核心的战斗队伍——白(沙)保(亭)乐(东)人民解放团,任命王国兴为团长,郑心梓、许世淮为副团长,王玉锦为参谋。同时,挑选了30多名黎族优秀青年,组成一支武装工作队,潜进白沙一、二区开展群众工作,打击奸细。冯、王的“歃血结盟”,打开了琼崖民族矛盾的铁锁,迈上了琼崖民族团结的大道,为创建五指山中心根据地创造了有利条件,加速了创建五指山中心根据地的步伐,为琼崖抗战挺进五指山根据地拉开了帷幕。
六芹山根据地创建于海南岛抗战十分艰苦的1942年。为了创建和保卫六芹山根据地,根据地人民为革命献出了成千上万条生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在根据地战斗中牺牲的烈士有1000余人(含在六芹山战斗牺牲的外县烈士),村民非正常死亡6389人,失踪1606人,被敌打伤11007人,被敌捕关押1309人,被敌强奸妇女596人,被敌烧毁民房9372间,30多个村庄变成无人村,无家可归5956人,被敌抢家畜12015头。根据地人民为民主政府、人民武装缴交军公粮237.9万公斤,救治伤病员998人,捐款3万余块光洋,布料、衣服一批,无法统计。
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中共琼崖特委、琼崖抗日独立总队(后称琼崖纵队)总队部、琼崖民主政府;琼崖西区军政委员会、中共琼崖西区地委、琼崖西区专员公署、中共澄迈县委、澄迈县民主政府等党政军领导机关10多年长期驻扎六芹山根据地。
和安岭伏击战
1940年春,日军在和安至福来之间的城明岭(亦称红石岭)新建据点碉堡,每天从和安据点出动40多名日伪军到城明岭监督修建碉堡。为了保卫和巩固美合抗日根据地,同年仲夏,琼崖抗日独立总队决定由李振亚参谋长指挥,在和安岭设伏歼灭这股日军。一天晚上,李振亚、李定南、林茂松率第三支队第一大队、总队部特务大队第一中队,按作战部署进入预定阵地埋伏。第三天早上7时多11辆日军军车从和安开往城明岭,在和安岭(亦称虎岭、大岭)岭头公路遭特务大队第一中队的猛烈打击,尾遭第一大队堵截,激战30分钟,击毁日军车1辆,毙伤日军20多人,缴获轻机枪1挺,三八式步枪10支。和安岭伏击战夺取的机关枪,是“云龙改编”以来抗日独立总队缴获日军的第三挺机枪。这次战斗的胜利,给进犯根据地的日军以沉重打击,给美合抗日根据地军民以极大鼓舞。
1940年8月,中共澄迈县委发动坡林、田颜等农民129人,配合中共抗日武装部队毁坏中(兴)和(舍)公路南塘村路段,撬毁南塘桥,破坏日军交通线。
是月,成立仁厚乡抗日民主政府,全民直选乡长吴善积,副乡长王日辉。
交椅岭伏击战
1939年4月14日,日军饭田混成旅团团第52联队,占领福山后,立即派800多人进攻金江。傍晚,驻守在金江国军,不放一枪一炮,丢城逃走,金江沦陷。
日军占领金江后,同临高登陆入侵的日军一起,从和舍经和安往东,在全县范围一边实行东西、南北夹击的军事战略,一边又强行征调民工,开通金江-山口-里万-福来-中兴-好保-城明岭-和安-和舍,至西线的公路交通。步步为营,修建据点,实行蚕食侵略的阴谋。
1940年12月22日,国民党澄迈县政府成立澄迈县义勇大队。共产党李定南、吴元隆、吴正桂奉在福山花场,组建琼崖抗日独立总队澄迈独立中队,队长李定南,下辖3个小队,共有70多人,活动在琼崖西线的抗日战场上。
1940年12月22日,国军澄迈县义勇大队和当地人民游击队一起,在澄迈县西部地区交椅岭共同抗战。交椅岭在(金江—福来)公路21公里的处。横卧在里万到福来的中间制高点上,是从金江到福来的必经之路。
交椅岭长1500多米,宽1000多米又比邻加布岭,海拔194米,岭的东西两侧树林繁茂,遮天蔽日,东西两侧还有一条水沟,易守难攻。往南是纵横200里的六芹山原始森林,往北10多里远的地方是下岭苏区(今属道南),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当年日军在交椅岭修建据点的盘山公路遗址 李子丹/摄影)
这天,天还未亮,国军澄迈县义勇大队、地方游击队共160多人的队伍,就进入交椅岭伏击阵地。埋伏阵地在交椅岭东侧,早上八点钟左右,一队日军三十多人,押送一百多个民工,从里万方向气势凶凶地走来,澄迈县义勇大队和人民游击队,有备而来,又居高临下,以为必胜无疑。日军进入埋击圈后,澄迈县义勇大队国和人民游击队集中火力,开展猛烈火力攻击,两门车芯炮一齐向日军开火,轰!轰!轰!震天动地,日军平时十分嚣张跋扈,西进以来,从未遇任何军队抵抗,今天一早,突然遭遇袭击,一开始,被我守军、人民游击队打得蒙头转向,哭爹叫妈。击毙了3名日军,(尸骸以后掩埋在福来墟往积坡村的路口边),大约经过一袋烟时间后,日军观察到守军火力和力兵力配制后,立即组织绝地反击。
日军凭借武器装备的优势,用迫击炮连续攻击我守军主阵地,国军澄迈县义勇大队和人民游击队开始凭借有利地形,进行还击,双方采取了拉锯式,打打停停,大约一个时辰后,日军又从金江地区又调集来一支队伍,约70多人来增援,我方守军由于武器落后,射程较近,又缺少弹药,日军的炮火又轮番攻击,国军澄迈县义勇大队、人民游击队在伤亡十多人后,就主动撤出伏击阵地,往南边仁洞方向的六芹山撤退,日军穷追不舍,追赶了四、五华里后,日军发现树林越来越密,路也越来越小,又是人生地疏,担心再有埋伏,故放弃追击。日军在返回的路上,在密林深处,突然听到“嘎嘎、呱呱”的鹅叫的声音,日军沿着鹅叫的声音,发现了一个村庄,这个村庄叫国玉村。日军怒火未消,把仇恨都发泄在这个村庄里,日军一进村,搜不到一个人影,立即放火烧毁房屋,顿时,国玉村上空,火光冲天,黑烟滾滚,鸡犬不宁,躲在对面的村民,眼睁睁瞪着自家房屋化为火海。
傍晚时分,村民看到日军撤走后,返回村里,日军烧毁全村大小房屋35间,片瓦不留,缸缸坛坛全部爆裂,全村有35000斤谷物化为灰烬,,猪鸡狗等尸体遍地,残垣断壁,正真是哀鸿遍野,目不忍睹。父辈每每回忆起往事,总是泣不成声,悲恸万分。万幸的是村民早上一知道枪炮声响后,早已躲进对面前岭的深山老林里面,无人伤亡。从此国玉村60多位村民,流离失所,客走异乡。直到1950年海南解放后,才陆续从异地迁到福来墟。
红石岭之役
1942年11月初,日军从儋县那大、临高县和舍抽调200多人,强抓强逼群众修和舍至中兴公路。11月16日早上,国民党保7团第1营营长李茂荣(海南澄迈县中兴镇加森村人),率部参战,他身先士卒、英勇杀敌,在红石岭诱敌伏击,击毁装日军甲军车2辆。18日,日军炮击红石岭国军阵地,以坦克2辆先前开路,5辆装甲车载日军200多名反复进攻,不得逞撤退。24日,日军出动坦克装甲车共9辆,再次进犯,被驻守在红石岭的国军阻击,击毁装甲车2辆,逼使日军撤退。25日,日军再次炮击红石岭阵地,国军退守第二道防线,顽强阻击,打退日军进攻。红石岭之战,杀死日军200多名,击毁日军装甲车5辆,国军兵阵亡100多名。值得一提的是在澄迈县境内的国军三次抗击日军的战斗,时任保七团一营营长李茂荣都率部参加,1941年11月29日黑榄头之役、1942.2加炳新村之役。他于1944年1月年至1946年1月任国民政府白沙县县长。
虎胆夺机枪——吴善积
吴善积(1919—1973)又名吴盛积。海南省澄迈县仁兴镇乡灵地村人。少年在私塾念书。1939年4月参加中国共产党。在战争年代,历任澄迈县仁厚乡抗日民主政府文书、乡长、中共美合特别区委员会组织部部长、澄一区联乡办事处主任、澄一区区长、中共澄迈县委委员、中共澄一区区委书记、澄迈县人民政府县长等职。
1939年日军占领海南岛后,日军所到之处,疯狂修筑工事、碉堡。在澄迈县仁兴镇与西达分路口处福朝岭,也大量强行征调民工,构建工事。
吴善积,时任民主政府澄一区仁厚乡长。在一次执行任务时,经过福朝岭,偶然发现早上8点钟左右,日军押送一批民工从仁兴市往福朝岭修建工事,只有3名日军护送,一个拿着挺机枪,两名日军各一支步枪负责押送民工。为了确保情报无误,吴善积亲自带领几名战士,来到日军护送民工必经之路的交叉路口,实地侦察了3次。与偶然发现时的情况一致。
回到驻地后,吴善积向琼纵支队领导反映了具体情况,一是为了打击一下日军的嚣张气焰,二是为了夺取机枪,扩大武装力量。支队领导同意他的伏击方案,并且给他委派了5名玻壳班的战士,参加伏击夺枪的战斗。
1942年8月的一天,他率领四支队驳壳班5名战士和区委武装人员,一共12人,在天还未亮之前就埋伏在仁兴市附近的马龙园公路旁,果然在8点钟的时候,3个日军押送一批民工去福朝岭修筑工事路过这里时,吴善积第一个开枪,就把日军机枪手击倒了,一名转回头来想抢走机枪,在战士们的掩护下,吴善积立即冲上去,又击毙了一名日军,最后一名日军见势不妙,猖狂跑回据点去,吴善积一个箭步冲上去,夺走机枪,被击倒的日军还紧紧抱住机枪,吴善积又顺手捡起一个石头,猛敲打日军的头部了几下,立即用力抢走机关枪,并命令战士们马上撤退,此事,轰动琼崖抗日根据地,成为名扬全琼的抗日英雄。受到上级的表彰。此后晋升为澄迈县委委员。
(吴善积后人吴文敏收藏)
琼西人民在日军统治时间,从未停止过斗争。陈妚姣,金江博潭人,其父陈先勇,时任福来维持会会长女儿。新村人李吉龙,王古尾,叶明英,王光贵这五人抢劫日军机枪被杀。
民国三十四年农历五月初六(1945年6月22日)这天,他们五人早就商量好了,乘其日本不备,偷走日军机枪,陈妚姣利用父亲的特殊身份,对通办(日军翻译定安人)比较了解,此人第一是酒鬼,第二见钱眼红,有了钱(特别是大光头银元)更兴趣。这五人当中,李吉龙的弟弟在琼崖抗日抗日游击纵队当战士,他们联系好了,如果能缴获日军的机枪,就交给某某村地下交通站,带领你们五人参加抗日队伍。
他们这几人是经常在日军据点里务工,对据点内面的布局非常熟悉终于等到这一天。
这一天,福来日军据点守军倾巢出动,往西边执行扫荡任务,他们得到这个消息后,他们五人立即启动原来的计划方案。由陈妚胶.王光贵两人带礼物去通办房间,其他三人乘在劳动时撬开武器仓库大门,用沙包裹着机枪,刚出门口就被门卫发现,突然日军据点警报响起来了,他们五人出速手就擒。被日军门卫关闭在牢房中,严加看守,下午三点钟,出去扫荡的日军回来后,押送他们在距据点两华里的地方,叫他们五人自己挖好坑,立即开枪扫射。这桩惨案,距日军投降仅仅一个多月。这伙强盗,又在琼西南地区犯下一大罪状。真是罄竹难书啊!
中国人民经过14年的浴血奋战,终于取抗日战争战争的胜利,抗日战争的胜利是中国人民一百多年来第一次取得反对外来侵略斗争的完全胜利。中国的抗日战争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人民的抗战,对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作出了重大贡献。中国的国际地位从此得到提高。这一伟大胜利彻底粉碎了日本军国主义殖民奴役中国的图谋,洗刷了近代以来中国抗击外来侵略屡战屡败的民族耻辱!
这一伟大胜利,开辟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光明前景,开启了古老中国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新征程。
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千千万万的英雄,抛头颅洒热血,谱写了感天动地、气壮山河的壮丽史诗,历史的启迪和教训,是人类的共同精神财富,我们都是中国人,要铭记历史、缅怀先烈,珍爱和平,携手并进共创美好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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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1.《澄迈县志》2008年版 2.《中国共产党澄迈历史》第一卷(1921-1950) 3.《澄迈县革命老区发展史》 4.海南史志网
感谢王崇天、李实平、李子丹、王定书等人为本文提供珍贵的资料!
2022年8月24日 海南·澄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