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雨中游华蓥山

文/龚飞

         美丽的华蓥山旅游区位于四川盆地东北部华蓥市境内，距成都300余公里，重庆100余公里，巍峨华蓥山脉纵横500余公里，横亘于川渝两地15个市、区境内，它气势恢宏，景象壮观。著名的大文豪郭沫若老先生由衷地称赞华蓥山为“天下第一雄山”。据《华蓥山志》记载，“雪积巅顶，远望如琼瑶撒地，晶玉铺山，故名华蓥山”。

“双枪老太婆”

        在淅沥沥的小雨中，我们来到了华蓥山游击队纪念馆。在这里我们听讲解员讲解“双枪老太婆”等先辈的革命事迹。“双枪老太婆”是我儿时通过小说《红岩》、电影《烈火中永生》和歌剧《江姐》知道的。传说她胆识过人，双枪弹无虚发，叛徒甫志高就是被她击毙的。通过讲解员介绍，我才知道“双枪老太婆”原来是三个女游击战士的事迹综合而成的艺术形象。正是“飒爽英姿挎双枪，红色塑像立广场。英雄何须辩出处，留得传奇美名扬。”看到这些珍贵的历史文物资料、游击队英烈们的题词留言、革命诗抄和红色华蓥纪念墙等展示作品之时，还是禁不住热血沸腾：先烈们英魂何在？他们不光在遗址里，也不光在宣传资料里，他们应该在我们的信仰深处，一种无形的意志和力量渗透的信仰深处！

        走过游击小道，来到小天坑，就是游击队的菜地。战士们自给自足，度过了艰难的封锁期。菜地旁潮湿的喀斯特隧道里，有游击队员们的藏粮洞，洞旁是简易的床铺。洞中天窗里，几乎是垂直而上的一根木头，木头里钻了眼子，嵌进去的也是些木块，做成楼梯模样，游击队遇到紧急情况，就由此上山。我抬头望了望那天窗，一线天光漏进漆黑的洞中，几十米高的特殊楼梯，光看看就感觉天旋地转，想象着队员们从这里爬上去执行紧急任务，随时都有可能坠下来。禁不住去摸摸那木头，它已经被腐蚀得很松软了。忽然一下就浑身打颤，要不是亲眼看到这历史的见证，恐怕难以感受当年战斗的紧张激烈气氛。

      穿过隧道，经过大天坑、游击队指挥部、瞭望台、打靶场等遗址，我们便来到“双枪老太婆”塑像广场。高大、赤红的塑像须仰视才见，敬仰之情也油然而生。不过，也许英勇果敢机敏的“双枪老太婆”灵魂在山中，在山间的每一个角落里，而不是在塑像里。“双枪老太婆”既是众多游击战士和红岩英烈的代表，也是中华优秀儿女的典范，她将永远耸立在巍峨的华蓥山上，耸立在中国人民的心中。

华蓥山雨雾

        搭乘旅游观光车，我们来到了华蓥山高登宝顶。但见山的四周悬崖峭壁，深谷幽涧，地势险要，其间山峰峻秀，山上茂林修竹，山花烂漫。据说，我们之所以遇到小雨，是因为这里有上千亩之多的古天然野茶林，树龄在千年以上的古茶树比比皆是，就是这一天然的屏障拦阻了重庆地区大片地方的季风暧流北上，使风中的水蒸气在此聚结，从而形成了山中的一道绝色美景。“华蓥云雾甲天下”。在高登宝顶是常年云雾围绕，历来华蓥山就是一座神秘的山，能见高登宝顶实属有缘。这里的雨雾是乍起乍落，一天变化无常，常是相隔十米不同天，据古人讲，高登宝顶的云雾为普贤王菩萨的智慧甘露，沾上的人是有大智慧和吉祥如意的。或许，就是因为有了这奇特的美景，才有了双枪老太婆和她战友们在华蓥山战斗四年之久而且是百战百胜的原因。

        华蓥山，古时又称华银山，高登古刹所在地海拔1704米，是华蓥山最高峰，成为众多信徒朝拜诵经的圣地，素有“仙境神地”之称。据历史记载，高登古刹建于唐朝，高登山在宋明之前叫海宝山，由于高登法师来此劈山立庙，设坛讲经，法理深厚故而声名远播。早在数百年前，佛界便有“东朝华蓥，西朝峨眉”之说。在佛教兴盛之时，高登寺庙宇林立，比峨眉山还多四处，香火十分旺盛，使佛教成为一种文化在当地盛行。据民间传说，明朝建文皇帝被其四叔朱棣夺了皇位以后，趁京城一片慌乱逃遁出来，来到他的老师杜景贤家里。他的老师由于年老体衰已经没有办法帮他恢复帝位，只有把他送到了华蓥山的大吉祥平安朝圣寺来避难，希望大吉祥平安朝圣寺的灵气给建文帝带来吉祥平安。建文皇帝来到本寺后，被本寺的十八代主持的高深佛法所感动，被本寺的灵气所感染，就真正出家于大吉祥平安朝圣寺。

站在高处沉思，不由得记起了明代杨慎的词：“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千年一吻

         在川东地区人们都把未婚的少女叫“幺妹”，所以我们都叫导游小姐“幺妹”，导游也时不时地提醒大家紧跟着她走，而且说“如果把幺妹跟丢啦，就只有上山打游击咯！……跟着幺妹走，永远不死狗”。在幺妹诙谐幽默的讲解声中，我们不知不觉走过了“天然大盆景”“夫妻石”“妙笔生花”“黄龙吐翠”“瘦身之道”等景点后，来到了“千年一吻”景点。这是华蓥山数亿年自然变迁生就的奇妙景观，那是两块巨大的石头亲密无间地相向而立，从一定角度看上去，两石的头部相距有间，好像两个即将接吻的恋人，称之为“千年一吻”；而只走几步路再换个角度看上去，两石头部的双唇已紧贴在一起，深情相吻，称之为“一吻千年”，甚至“一吻亿年”呢。旁边的一片林子名为爱情誓言林，林中刻着李商隐的《无题》诗：“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林中小亭为同心亭，亭周围挂满了同心锁，寓意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相传古时候，东海龙宫小太子有一年通过高登峰下的百丈漏斗来到御花园玩，见到山下村姑幺妹，被幺妹的美丽善良感动爱上了幺妹，幺妹也爱上这位朴实的王子。在他们一来一往的交往中被石林多嘴的鹦鹉传到了老龙王耳朵里，这还了得！仙界是不能和凡界通婚的，老龙王要棒打鸳鸯，拆散王子和幺妹。就在三月三的晚上，老龙王带上了鱼兵虾将和龟丞相来到石林御花园，要拆散王子和幺妹美满幸福的爱情。王子和幺妹誓死不从，发誓就算是东海的海枯了，石林的石烂了，我和幺妹的爱情都永不变心。龙王大怒，把王子和幺妹定在了石林，我们今天看到的“千年一吻”就是老龙王定住他们的那一刹那，王子深情的看着幺妹，深情的呼喊着幺妹的名字，并深深的吻了下去……直到今天，只要我们的游客在大声呼喊“幺妹，我爱你！”的时候，奇迹就会出现，王子就会吃醋，又会深深的吻他的心上人幺妹。慈悲为怀的普贤王菩萨说通了老龙王，让海宝王子镇守华蓥山脉，这就是海宝山的来历，最后海宝王子和幺妹就生活在御花园里，每到三月三的时候百丈漏斗都要雾气腾腾，传说是海宝王子和幺妹回海龙宫见龙王去了。

        我们一行人听罢导游的解说，一边照相留下“千年一吻”的美景，一边大喊：“幺妹，我爱你！”伴随阵阵回声，只见雨雾缭绕之中，爱吃醋的王子似乎又在深情地亲吻他热爱的幺妹了。看着这两尊风化而成的石头，我突然感到一丝凄凉，其实两个石头的头部是分开很远的，它们上亿年来都没有合拢在一起，而且随着岁月风化估计会越离越远吧。好在人们的视觉可以让它们“深情相吻”。这两块石头万一是真人变的，那他们还要等待多少年才能完成这一吻啊？不过，真情相拥上亿年已经很可观了，不离不弃，脉脉含情，相视而立，可谓亿万年忠贞不渝呀！

        为了这一吻千年的深情，我从不同的角度凝望，默想，为自己也为天下有情人，祈祷一份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的爱情！

作者介绍：  龚飞，男，四川泸州人，大学本科毕业，笔名公明、于荷。高级政工师、记者。1963年2月生于泸县金龙乡（今龙马潭区金龙镇）。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泸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市散文学会常务理事，泸州市江阳区政协文史研究员。四川省首届“书香之家”推荐活动入选家庭。曾担任长江液压件厂暨长液公司《长液报》责任主编，四川日报报业集团《信周刊》编辑、记者，泸州市总工会《泸州工运》副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