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怀念爷娘

或因疫情、或因身体这几年欠佳，已经三年多没有回老家了。不少时候，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出爷娘在老家盼着我回去的往事。这是我离开老家以来，最长时间没有回到老家了。如今爷娘虽然都走了，但老家老宅都还好吧？爷娘那土坟，他们没有忘记填土吧？丝丝牵挂，终于让我选择了中元节这个机会，回老家看看。

以前回家，总是沿着新沙路国道，除了在寿光一带设置了些交警流动监拍之外，路况不比高速差。所以就按照惯例，上了新沙路。没走多远，就感觉路况太差了，特别是导航很不给力，竟然把我导到了个“死胡同”。幸亏来回的路都很熟悉了，凭感觉还是很快走上了正常的道路。回去的时候就撇开了新沙路，选择了大王路。从广饶到东营才50来公里的一条路，导航却再次折腾我，一会提示不能超速80，一会提示60，一会又是70，走着走着，竟然还有一段70公里的区间测速，导航你这不是难为我吗！问题是，导航把我导进孙武路的时候，竟然又是一条新堵上的“死胡同”，逼着我不得不多走了些路。这年头，新升级的导航都这么不可信么？一条50来公里的路，你这是要让我以什么速度跑过去？

本来还觉得“大疫不过三年”，等三年之后，我就不用再找个十字路口，划个口儿朝着老家的圈儿，烧些纸钱“了事”了，就可以不用报备啥的，瞅个周末就可以蹿回老家了。最近在海南些地方，却疫情再次反复，让我不得按照整套程序，回老家看看。

早上6点走的，到家已是上午11点了。就直接到了爷娘的坟上，踩倒些坟前的杂草，再围着土坟，双脚小心地踩倒一圈杂草，算是划了个“圈儿”，然后开始烧纸祭拜，念念地跟爷娘汇报一下这几年的工作和生活，祈祷爷娘在天堂里幸福…

爷娘埋在了村上的公墓。那本是一片荒凉的地方，小时候记着干沟蛋子满地都是，庄稼根本长不了。但还是杂草丛生的，所以是我们小时候搂草的好地方。那地方还离着尚口大水库不远，略微往西走上几步，就站在了“驴赶地”的次峰顶上，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尚口水库的一片汪洋。娘先埋在这里后，爷就告诉了我一个“传说”，说这个地方，以前是有人命的，所以大家就不在这里种地了，导致了这个地方的荒凉。娘先走了之后，爷领着我过来“看过”几次娘，也是念念跟我讲了很多故事。这片公墓，离着村子西面最近的一条小路，大约也有一里地吧，开不进去车。那个时候，我跟着爷，爷就边走边说，跟我叨叨那些娘对他的恩情。

今天却是我一个人“闯”进了这片青纱帐。一望无际的庄稼地里，雨后的积水都可以没过我的脚裸，鞋和裤脚都湿透了，汗珠子已经嘀嗒嘀嗒地往下淌，深一脚浅一脚地，先模糊地走过那片不让再堆坟头的公墓，在一片虫鸣蛙叫中，顺利来到爷娘的坟前。已经三年没来过了，比我还高的杂草已经长满了坟地，我小心地凭着记忆走着，拨开杂草，看到了爷娘坟前的墓碑。这才按照程序，祭拜了爷娘。

走出坟地来，这才感到了丝丝的害怕。小时候村上有个老人走了，经过他们家的时候，我都是忐忑地飕飕地“飞”过，今天独自在这故亡老少爷们的“家园”，竟然没有一丝胆怯。或许，思念深了，怕，也就没了。这话真的没错！

昨天中元节就过去了。记着以前在东营路边烧纸的时候，某次有个大娘对我说，得趁着天黑前烧完，最好还得留点底火。今天我又严格按照大娘的指示办了，天堂的爷娘，你们收到我的祝福了吧！

鹿钦海草于2022年8月13日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