飙升的彩礼,愚蠢的卖买婚姻摧毁和致穷了无数家庭,给社会造成了极大的不安定隐患和负担。卖买婚姻的低俗愚蠢风俗也扭曲了无数人的道德,无情无义,烧杀掠抢,什么勾当都因此而滋生,令人生畏!
奇怪的是禁而不止,政策法规失灵,很多地方则和稀泥式的推出:彩礼不能超过六万或八万。是放纵还是默许?令人深思!
坚决制止卖买婚姻,就必须严而到底,谈钱交易就依法制裁,这样才会有进步、和谐、安宁和发展。

腊月十八栓子娘东求西借十二万元终于给独生子完婚了。快六十岁的老娘如释重负,立在已经去世三十年的老伴遗像前说:“他爸,昨天我給咱栓子办了婚事了,他成家了,你在那边就放心吧。现在彩礼高的能吓死人,咱娃这媳妇娘家要了十二万,我东挪西借给清了,掏钱置人,得出!"她对老伴遗像自言自语地接着叙叨:“我也想过,给栓子和新媳妇不添负担,彩礼钱我借了八万多,明年喂猪,攒鸡蛋,地里种些杂粮,挪腾的卖了给别人还借账,让娃俩口子好好过活日子去"。这时,栓子和媳妇正好进门听见了,都对老娘说:“妈,你老放心,借账我们过完年出去打工挣钱还,你别有压力,就守好家,等以后抱孙子吧"。老娘听罢心里热乎乎的,儿子两口子能这么想,多通情达理呀!

过完年,栓子领着媳妇要去云南打工了。临行前老娘一夜未睡,给他们煮鸡蛋,炸油饼,炒臊子,备干果,把两个大提包装的鼓乎乎的。天亮后老娘又忙着给小两口做好面条,端去他们吃好吃饱。又千叮咛万嘱咐他们出门在外要分明是非,少惹事,诚实做事挣钱,照顾好各自的身体。还拿出五元十元二十元不同面值攒起来的两千元钱给栓子说:“栓,这点钱是妈年前抠掐攒上开春地里用的钱。你们要出远门,有道富上路,拿上你俩坐车吃喝吧。"就这样,正月初八老娘抹泪送走了儿子和儿媳妇出了门,孤影单身回来坐在炕沿又流泪,心想:“没有这么高的彩礼害人,儿子他们就不会刚结婚就外出去打工。现在人的思想变态,卖买婚姻高额彩礼登峰造极,害的举家不安"。想着想着又犯愁了,转眼地里农事要开,自己手里分文没有,咋往前揭呀?计划买猪娃,捉鸡娃,总不能白手赊欠呀!几天几夜,老娘愁的坐卧不安,七八万借账要还啊,钱从哪来?自己一个寡妇女人,咋刁钱去?想想儿子和儿媳对自己说过的安慰话,心里又热了,似乎感到有些希望……
一月多以后,老娘试着给儿子打电话,通了。她急切地问:“栓,和你媳妇在外啥都好着吗?"儿子回了一句:“我们正忙着!"电话挂了。老娘心想:“再有多忙,说几句话也不误工呀!"她本想电话里问儿子这一月能挣点钱接济她一点买化肥买种子钱嘛,没想到电话挂了,老娘忍住欲落的泪,心里又想:“他们在外也不容易呀!"
又一月过去了。老娘在集市买了两个猪娃子,好话给卖猪娃人说了几箩筐赊了账,说定二十天后给八百元猪娃钱。时间只剩四天了。这天,老娘又给儿子打电话,通了,她心里激动地很,问儿子:“栓,和你媳妇在外都好着吗?我买了两个猪娃……"话还没说完,儿子这边又一句:“我快忙死了"挂断了电话。没门了,老娘从头凉到脚,心里道:“这娃咋这么忙呀!怎么也不问我一句话呢?以前打工电话打通总问这问那,叮咛我要保重身体。现在咋了?娶了媳妇忘了娘了?"想着想着,两眼不听话,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她急忙用袖子擦了擦,耽心儿子看到自己流泪。老娘性子刚结,守寡几十年,再苦再累也不表露,也不让儿子知道。一丝希望破灭了,她咬了咬牙,把家里积攒的两千斤油菜籽卖了,凑合给付猪娃钱。所有借账要还,还要讲信用,天塌自己撑,不能给儿子添负担……

快立夏了,儿子儿媳出门也快半年了。老娘苦争强撑,家里变法挤兑物件粮食地里种好了,猪娃鸡娃也捉回喂起了,等待满满的希望成为现实,苦其筋骨,劳其脊梁,为还账拚命,只图儿子儿媳他们好,自己苦也值,心里想:“不向他们要钱了。"可父母心在儿女上,总忧思他们过的怎么样?又给儿子他们打电话。电话通了,儿子没接,是媳妇接的。老娘急切地问:“栓媳妇,你们啥都好着吗?干啥累吗?有啥难处吗?"儿媳妇大声道:“我和你儿在外怎么样你不知道吗?好出门不如呆在家,你在家享福我们受罪,你明知故问呀?我瞎了眼嫁到你这穷窝窝,烂账十几万,几时能出头活个人样来?这么多烂账谁还呢?别指望我们了。你当初养儿咋没想給攒钱?现在急了,回回打电话催啥呢?要钱?没门!自己睡觉自己翻身去!"咔嚓一声电话挂断了。老娘手里的电话筒无声地掉到桌下,被电线攥住耳机晃来晃去。老娘如跌冰窟,欲哭无声,感到嗓子眼堵的就象塞了棉团,儿媳妇的一串串话象一把把小刀扎的她心疼滴血,她思绪万千却道不出理不顺,心里想的只有一句传输给大脑:“老人,咋这么难活啊!"泪水哗哗流个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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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广亭,甘肃省镇原县人,曾任乡村干部,后在杂志社为记者,记者站任职多年,先后在中央和省市级报刊发表各类文章近万篇,文章朴实无华,接近地气,很受读者品味。都市头条《采菊东篱文学社》编辑,《定远文学》编委、特约作家,《祁连文学》特约作家,现因病蜗居在家。热心参与社会公益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