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乡,我怀念的亲人们或老矣或失联,他们偶尔走进我的梦里,偶尔在一抬头一闪念冲我笑一笑就再也不见,独把我丢在记忆里,半晌出不来。
昨日抄写诗篇,写着写着端详着字体,林老师的笑声轻轻的带点鼻音,亲切的在耳旁,她那苹果脸,额头上有几粒青春痘,笑的时候露出齐而白的牙齿,那时都不涂口红老师的嘴唇却红而新鲜,眼睛不很大却很明亮。浓黑的马尾甩在脑后,还有她特有的香皂香,那时老师二十岁左右的年龄。她像姐姐,伴我们一起快乐成长。
那个夏天好漫长,我们四年级属于高年级是可以参加户外劳动的。学校组织师生一起拔草,地址是本学校的一片谷子地。
一听说是整个下午都去劳动,同学们兴奋的跳起来,教室立即沸腾了,我身高体重都被同学落很多,班级排队一直打头,想到一下午的劳动而且道路很远我就有了压力快乐不起来。
回去的时候吃过午饭,妈妈给我装了一穗熟苞米,怕我饿着体力不行,想想有给我包上七八颗糖果,告诉我饿了身体没劲的时候吃。我这下才算有了些精神头。
下午出发前老师做了一番鼓动,告诉我们大自然多么美好,热爱劳动增强体质。然后问我能不能行,有那么多美好的铺垫我自然是要跟进的,老师给我极大的表扬出发了。
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我却带动不出耀武扬威的气势。不知路途多远,我却感觉走了那么久那么久!想到以后要长大做很多大事,要走很多很多路,怎么也快乐不起来。有一阵甚至很委屈,甚至想到人生,人生为什么要这么漫长啊!
后来的事记不住太多了,收工的时候我没完成我的任务,被表扬的同学说干啥像啥,我则被定义为将来肯定不是出力的命,隐藏的意思是会有大出息的人。这听起来似乎是被肯定的话却给我一生定了格。
后来老师有了对象,是退伍军人,在老师的最美的年华里我们匆匆毕业告别了。自那以后再也没有返回家乡。后来听说老师很操劳,很瘦弱,再没有关于老师的更多信息了。
一直有看望老师的想法一直没能回乡,今天,我的字体是老师当年辛辛苦苦带出来的,那漂亮的板书,抑扬顿挫的朗读仿佛把我们带进书中,带进各个朝代里,如今想问老师,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