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杏情
文/惠琴
昨天早上醒来,赖床中玩着手机,忽然老公说,石大哥和户外运动群里的十几位朋友约咱俩一起去万花山摘杏子,我一听一骨碌爬起来,那速度,就像小时候跑下坡,向赶集回来的父母讨要糖果饼干吃一样,兴奋而又迫不及待。
石大哥是我和老公多年的知心朋友,坐到他的车上,我们觉得亲切、自在、舒服。这几年跟着儿女看小孩客居他乡,前几天回到延安,看到延安的山山水水都是亲切的,我们夫妻俩全然不顾车上还有两个新朋友,尽情地输出着满心的喜悦,老公坐在副驾座位上用延安腔的普通话高声朗读着他头天晚上写的文章,我也用五音不全的声音,尽情地唱着跑调的陕北民歌。
汽车沿着上山的柏油公路行驶着,车窗两旁带着露珠的树叶,在早晨阳光的照耀下,欢快地向后闪着,出了柏油路,走了大约三四百米的土路,来到一块宽阔的平地上,我们将车停好,便跟着一同前来的另一辆车上的向导朋友,沿着一片玉米地边沿的小路走过去,齐腰的玉米长得绿油油的,宽大的叶子在微风中摇曳着,像是预告着秋后的丰收。穿过玉米地,又走过一段很长的林间小路,露珠打湿了鞋面和裤口,凉爽的感觉传遍了全身,久违了的舒爽感觉呀。
穿过树林,眼前一亮,站在杏林上边的地畔上向下望去,小孩拳头般大小的杏子挤挤挨挨连成一片,金灿灿的大黄杏,统一红脸蛋,顿时,欢呼声响成一片。我们一行人顾不上摘杏,都在欣赏着,感叹着大自然的丰厚赠予,大家不约而同地将镜头对准了杏林,老公一连说了几遍,多么美妙的图画,真舍不得摘呀!
跳下地畔,来到杏树林,地下黄澄澄地落了一层熟透了的杏子,我蹲在地上拣起了一个又大又黄的杏子,抚摸着,思绪却漂回到几十年前,眼前这个品种的杏子是父亲引进到我们村的,但当时是要在老品种的小树上嫁接这种大杏的枝条,在我们村父亲嫁接技术掌握的最早,当我们的大杏子挂果后,许多人跑来观赏,第二年春天,村上甚至邻村的许多人家都来折大杏的枝条,父亲还帮助不会嫁接的乡亲嫁接好,麦黄过后,杏子熟了,热心善良的父母又将杏子分送给乡亲。我也经常把小伙伴领回家吃杏子,勤劳的父母每年还将吃不了的杏子晒成杏干.……
“快看,这颗杏子比木瓜都大。”老公把一颗特别大的杏子递到我的面前,也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眼前结满杏子的枝条都挨到了地面,真是唾手可得,我拿着朋友递过来的小箱子,在枝条上挑选着,三十几度的天气,但杏林里却微风习习特别凉爽,抬头望去,像小孩手掌大小的叶子,刚刚退去露水,翠绿晶亮,在微风中不停地摆动着,像是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一行十几个人,没入杏林,摘着、吃着、说着、笑着,无拘无束,尽情地演绎着贪婪和兴奋。不一会儿,一群朋友将带来的袋子箱子全部装得满满当当,有一个美女朋友索性将身上的防晒服脱下来,袖口一扎,装了满满两袖管杏子,往肩膀上一搭,户外运动群里的美女摄影师眼疾手快,定格了这有趣的一幕。
美女摄影师还非常具有家长风范,摘完杏子,她把朋友们都集中在一起,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胶带,亲自挨个儿把朋友们装满杏子的箱子和袋子捆绑好,并挨个儿叮嘱注意事项,无言的感动中我们开始返程。由于重负,来时的小路感觉遥远了好多,我和老公摘了满满的四袋三箱,我们三步一休息,胳膊酸软,实在走不动了,这时老公拿出小时候上山积累下的看家本领,他从树林里拣了一根扁担粗细的棍子,又拔了两株叫羊脑稍的草,这种草韧劲十足,他用羊脑稍草把塑料袋两两绑在一起,棍子的两头各挂两袋,这样一挑就轻松了许多,他手上还提了最大的一箱,我提着两个小箱,就这样,我们笑着、走着、累着。休息了四五次终于到了停车的地方,这时已接近中午十二点了,太阳火辣辣地烤着,汗水流进眼睛的疼痛,哪能冲淡和知心朋友们上山采摘的喜悦啊!
下山的路上,我就迫不及待地把这份喜悦从微信上分享给四面八方的朋友们,回到家,来不及洗漱,我和老公用一下午的时间,将杏子分送给邻居及亲朋好友,虽然现在正是杏子的成熟季节,市场上也特别便宜,但唯有自己上山亲手摘的山杏,才最能代表自己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