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燕
文／张维清
衔一片春，把白天抛向身后
用一把剪，裁开清风
在山山水水里，种下山歌
天路也留不住它的背影
找个小桥流水，人家
安放远方的咛叮
签约镀金的时光
搬回泥沙，石子，木头
把一个家糊在梁上
抛出的抛物线，挂在田野上
也拼不出春的形状
声声呢喃，挤宽泥土，落入根须
仿佛听到那是农人的呼唤
曾以为那是教头，穿上燕尾服，吟诵经书
曾以为那是春天派来的使者
在田间地头，播洒绿意
打包秋色，驮上离殇，回趟老家
可苦了老农，指缝里掐算它的归期
在冬门外眺望
☆ 小草
春风一喊，绿了江南
饥饿的秋，吸干了草的血液
春用墨绿还清秋天的破产
春用青翠唤醒秦砖汉瓦的诗句
曾以为那是天空倒挂的胡须
抖落小村美丽，沧桑的故事
曾以为被山羊割掉，咀嚼春色，阳光，草莓色的味道
秋用冷清，萧条和衰败，摊在大地上，出卖
秋用死亡的假象，掩盖唐诗宋词的真相和世间的谣说
曾以为露珠，是它临终前留下最后一笔的泪水
曾以为它爱上了火，或恋上了一场雪
无人问津，弱不经风的小草
它们百折不挠，挺起一根顶天立地的肩梁
枯黄的野草，还有哪缕秋风，为它们举行声势浩大的葬礼
从青到黄，卑微和坚强，走过人生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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