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说人生不杭州
作者:谈德彬
配乐:冰儿 朗诵:罗兰
西湖是所有杭州人的荷塘,是我人生剧本的交叉唯一没在杭城进行过彩排的地方,南京、上海、杭州如此的等边,如果不是工作生活的原由或许被人遗忘,由于伯伯谈家桢与毛主席杭州相约早成佳话,舅舅是我一生中的贵人,他的韧性坚强学识,建国初毕业于浙大建筑系,我随舅愿选择了同济建筑专业,百年瞬间我做梦也不知自己就是建筑人。

杭州,西湖的荷花开了,荷花仍是在曲院风荷开得最早,我也说不定正是荷花开,或许哪年却巧是我人生完美在杭州谢幕时。近些年,西湖的荷花区越来越多。再过一阵子,各处的荷花也都将进入盛花期。水面上一片片荷花,连着岸边一群群人,杭城夏日里的标志性盛况,又将复来。杭州人的朋友圈里,是少不了荷花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脍炙人口的诗句,仍可能是最贴切的配图文案。有人可能会嫌赏荷的人群太拥挤,但是站远了看,何尝不是这座城市的诗意?

亭亭玉立的荷花,映着湖,映着山,衬着古塔、霞光,及至远处的高楼大厦……从任一个角度看去,美景交错,幻象丛生,每一处景致都有自己的风采,同时又是对彼此的完善、对方之美的成全。西湖是所有杭州人的荷塘。这一潭迷蒙的烟波,浮动在璀璨的闹市边上:驱车路过,它在树影间若隐若现;坐在一间酒吧,可以与它隔窗相望;从一栋民宅走过去,只需穿过一两条街……杭州人的生活,就是这样令人艳羡。几乎再没有哪个地方,可以在城市与自然、繁华与山野之间,做着如此亲密愉悦的交织。从一支支荷花望去,是天赐的湖山,是多才的人间,细心调和着这座城市的情绪,成就着美的和谐,每一次杭城之约,倍增我杭城相爱,真使我沉醉没有理由不把我的老年与这个城市做次交易,我深深地爱上杭州。如果没有了西湖,杭州会是什么样子?

许多城市都有湖泊,但是都没有像杭州那样,城与湖的关系如此唇齿相依。如果南京没有了玄武湖,对钟山龙蟠、石头虎踞、秦淮桨声,都没什么影响。如果济南没有了大明湖,问题应该也不大。而若是没有了西湖,杭州便不是我们现在所知道的杭州了。杭州南面是钱塘江这水系。这样的大江大河,无论摆在哪里,都理应是被人类首先用来安顿城市的。但杭州似乎是个例外。当年南宋宫城建在凤凰山一带,已经离钱塘江很近了。如果没有西湖,教这一朝耽乐湖山的皇帝心醉神迷,难舍难弃。那样的话,杭州跨江融城已像武汉那样,夹江而市。

杭州,被一个水面面积只有六平方公里的小湖泊牵住了,像白居易、苏轼这样,文名远胜于政绩的人物,也都在杭州留下了治理西湖的美谈。西湖也可能是全世界湖泊中,最受人类呵护的一个。
对今天的杭州人而言,西湖是自家的后花园。朝朝暮暮,途经湖滨,随意瞟上一眼就是。我对所谓西湖十景、十八景,以及杭州二十四景之类,素来不太感冒。再精心的编排,也会给人一种凑数的感觉,倒不如在日常中建立的记忆来得真切。苏轼有一首诗很出名,至今仍不失为西湖的宣传语:“湖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我们有意无意地,接受着苏轼的指引:西湖的美,不限于某一地、某一时,而适宜在每一个日常、每一种情境。艳阳下的西湖,尤其在夏天荷花盛开时,一片一片嫣红碧绿,水中、岸上,各处景色都是饱满、浓郁的调子。那时的西湖,呈现的便是“浓抹”的姿色了。可能有人会嫌这“浓妆”太热烈、太直白。但是,西湖山水本来就是那个样子,大自然哪里懂什么是含蓄?好在,阴阳晴雨不断在西湖上跳荡着,光辉黯淡,明画朦胧,也并未让我们的期待落空。若是下点雨,雨霭云雾朦胧,将明艳的湖光山色收敛几分,西湖便有些“淡妆”的意思了。过去的人游湖,有“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月湖,月湖不如雪湖”之说。中国人的审美习性,到底还是偏爱淡泊,对这湖,也是不愿一眼看尽的。

说“湖光山色”,总觉得有些俗套。但在杭州,这四个字却也是再恰当不过。却有前人说,“游湖不如游山”,“湖光逊于山色”。我不是很认同。想想就觉奇怪:何必为了标榜一种美好,而去贬低另一种美好?不过我也可以理解,游山的乐趣,的确会比游湖更富于变化。西湖周边的山,普遍不高,适合徒步旅行。人们随时可以从繁华都市中抽身出来,投入山野江湖。芳林野水中,又常有名寺古刹、窟墓碑亭,都是饶有趣味的游乐之地。
从孤山、灵隐、韬光、天竺、龙井、吴山、玉皇、虎跑、烟霞三洞,直至九溪十八涧、云栖……数不清的山,然而除了“西湖”,还有什么名字能够代表杭州呢?西湖不仅吸引了历代文人雅士,依附了众多名胜古迹,而且在平民文化中,也带来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也有人不喜欢杭州,不喜欢杭州的湖,不喜欢杭州的山。比如鲁迅。可能也是因为如此,他可以在雷峰塔倒掉之后,毫无顾忌地拍手称快。郁达夫准备迁居杭州时,鲁迅出面劝阻:“平楚日和憎健翮,小山香满蔽高岑。”意思是,杭州的湖山太温馨秀丽,会遮蔽人的视线,消磨人的斗志。自民国以来,杭州遭受过许多文人的贬斥,诸如南宋遗风,文弱不堪,狡猾势利……似乎,源头都可以归咎到这片安逸的湖山。是不是静静地囿于一方的湖,注定令人失去方向感?郁达夫也说过不少关于杭州的“坏话”,不过他还是乐于把家安在杭州,而没有听从鲁迅的劝告。
一千年前的欧阳修感叹:天下诸邦,能集山水秀丽与市井繁华于一身者,仅杭州一地。另一位宋人叶适,解释了个中原因:吴越之地,自钱氏时独不被兵,四方流徙,尽集于千里之内。而衣冠贵人,不知其几族,故以十五州之众,当今天下之半。

因为太平 杭州总能吸引来天下的才智和财富。从古至今,也从来不缺少愿意把杭州当作归宿的人。在西湖边、山脚下走一遭,多见外乡人的墓冢,从武松、苏小小,到岳飞、张苍水,再到秋瑾、苏曼殊……都在湖山的怀抱里安眠。
谁说人生不杭州,杭州数不尽那湖光山色,杭州数不尽的人间故事,杭州孕育着城与湖的和谐,也萦系着天下人的记忆和向往。归宿,何尝不是一种终极的人生方向。谁说人生不杭州,我爱杭州。
2020年6月3日于山东荷泽。

田野:原名谈德彬,江苏溧阳人,居住和工作在上海;是一位行走的知识分子,自由作家;他为人民代言,是一位永远根植于人民的孺子牛。

罗兰:从事多年语言艺术教育及研究,大型活动策划人,培养的学生在国际国内比赛中成绩优异,荣获语言类“国际优秀导师”奖。微信公众平台【罗兰之声】【夜听罗兰】创建人。荔枝罗兰之声FM1264639,触电新闻【罗韵兰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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