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人生的第一首歌
严士富
人老了，记忆力衰退，现在想学点东西，这边学，那边忘，平常还丢三落四，多少做过的事都想不起来了。唉，你说也怪，我童年上小学一年级第一个唱歌课老师教的歌子，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唱起来一点不打顿。
我出生在淮阴县王营镇。我的启蒙小学是淮阴县王营小学。王营小学当时在淮阴县（后来的清江市）还是很有名气的。记得当时给我们上唱歌课是吴南轩老师，高高的个头，微笑的面孔。吴老师刚进门，班长喊“起来，敬礼，”，吴老师向同学们掬躬后，班长喊“坐下”。尔后，吴老师坐到大家为他早以抬来的老脚踩钢琴前，掀开琴盖，按了几下琴键，抬头说：“同学们，我叫吴南轩，你们就叫我吴老师吧。今天是你们第一堂唱歌课，（现在都叫音乐课）由我教大家唱歌，要求你们认真听，认真唱，我唱一句，大家唱一句，好吗”？”好”！大家齐声回答。接着吴老师弹着琴，拉着宽厚的男中音长长的腔调唱“琴儿响了”，”大家跟着唱“琴儿响了”，“大家来唱歌”，“大家来唱歌”，“同学们排座好”，“同学们排座好”，“张开小嘴巴”，“张开小嘴巴”，“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看谁唱得好”，“看谁唱的好”。吴老师很有耐心，一句一句地教，一遍又一遍地纠正，反反复复，直到他感到滿意为止。最后，吴老师要求同学们从头至尾一齐唱一遍。“好”！“琴儿响了，大家来唱歌，同学们排座好，张开小嘴巴，啦啦啦啦啦啦，看谁唱得好”，悦耳的琴声，天真清纯的童声，响彻教室，萦绕着整个校园。
后来，我进了中学，进入军营，进了工厂，直到年老退休。这一辈子下来，你说你做了什么，自己又记得多少，都说不清楚了。但我记得清楚的就是儿时学唱的第一首歌。每当我闲来哼哼这首歌的时候，就会勾起我童年的回忆。我想起人生启蒙的王营小学，想起嗓音宽厚的吴老师，想起那低矮参差不齐的教室，想起上课自带的小板凳，想起用青花布裹起的书包，想起宽阔操场上的士堆大舞台，想起浓荫覆盖的后院，想起我当年亲手栽的小树，想起一群天真无邪的小同学，想起我那永远充满梦想的童年……
2022年7月22日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