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第934期

诗经故里文化传媒总第3298期

作家简介

系《散文阅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等多家平台的特邀作家。 

        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作家驿站》、《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中国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湖南写作》等刊物、报纸，以及各文学平台发过四千多篇、首。

中华诗经阁编委。

仰望故乡的一棵树

铁裕

       我的故乡八仙营有许许多多的树，那些树分布在山野、荒地；生长在田间、地头；排列在路旁、沟边。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图景，汇聚成了一个树的海洋。

       那些轰轰烈烈的树，裸露出它们的浩大与气势；

       那些妩媚多姿的树，裸露出它们的优雅与漂亮；

       那些伟岸挺拔的树，裸露出它们的无畏与顽强；

       那些粗壮高大的树，裸露出它们的热情与奔放。

       由于我从小接近了这些树，因而对树有一种神秘感，也十分的喜欢它们。因为它们能为我遮风，可以为我纳凉。

       有一天中午，那是一个美丽、明媚的日子，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我在村口的沙沟埂上，仿佛听见父亲的一声低语：“快快长大吧，我的孩子，我的希望”！

       那声音有些低沉，但却十分明亮、清晰。父亲在跟一棵还没有我高的小树说话，但我觉得那是父亲在跟我说话。他慈祥的摸了摸树，也仿佛摸了摸我。他希望这棵树长大，长大成一棵无私的树，一棵无畏的树；他希望这棵树置身于山水之间，水阔苍苍；他希望这棵树葱茏繁茂，散发着湿润的芬芳。

      “快快长大，我的孩子，我的梦想”！这是辛勤了一生的父亲的期望，也是父亲的夙愿。不知为什么，父亲对这棵树情有独钟。他常常来到树下，默默的看着，静静地思想。

      其实，故乡的树早已多得无法计算，而且种类繁多。常见的有杏树、梨树；有核桃树、黄梨树；有板栗树、花红树；有苹果树、李子树；有棠梨树、石榴树；有核桃树、樱桃树；还有一些柏树松树杉树，以及一些叫不出名的杂树。当然，在这些树木中，最惹人注目的还是柳树。柳树只因容易栽活，不管地肥地瘦，无论气候怎样，只要砍一截柳枝，插上就能成活。在春夏，那柳条婀娜多姿，迎风飘扬。

      远远望去，那一棵棵柳树，就像一个个婷婷玉立的女郎。而那长长的柳絮，如舞女的长裙、广袖，在风中翩翩摇拽，拽出万种风情。但是，父亲唯独对村口的那棵树关怀倍至，天天为它松土、浇水、施肥，希望它快快成长。

       不知不觉中，那棵树长得比我还高，以致我要踮起脚尖，才能摸到它的枝叶。我有点心生嫉妒，但树却不管我是否愿意，只是一个劲地向上伸展。但我认为，我比树强壮、聪明，就像父亲比我强壮、勤劳那样。

       那棵树一天比一天高，一天比一天美丽。那棵树时而像个沉思的智者，时而像一个老翁仰望着蓝天白云，叹喟世事的沧桑；时而像一个书法家，迎着苍天狂草。那湛蓝的天空，仿佛是一张诺大的宣纸，任由它挥洒豪情，任由它放声歌唱。

       我看不出这棵树的秘密，可父亲知道；

       我看不出这棵树的高度，可父亲明白；

       我看不出这棵树的精神，可父亲懂得；

       我看不出这棵树的顽强，可父亲看到。

      故乡的树，就像千军万马那样，气势磅礴；故乡的树，就像满遍地的野草那样，密密麻麻；故乡的树，就像纵横的山野，莽莽苍苍。

       那是一种宏大的气势，无人能阻挡；那是一种勃勃的生机，充满着希望；那是一种气吞万里的雄壮，也是一种生命的张力。我不禁为之兴奋、激动；为之挥毫、作画；为之欣喜、颂扬。

       我为故乡有如此多的树而兴奋不已，我仰望着故乡的树，想到了遥远的岁月；想到了以千年的情缘为歌，放声而唱；想到了任流年千回辗转，随我激情奔放。

      我的祖父来到这里时，肯定栽了不少的树。他们在这里开荒、耕种；他们在这里安居、乐业；他们在这里繁衍、生息；他们有了一代又一代的儿孙，也才有了一棵又一棵的大树。祖父们不畏生活的艰辛，不叹世道的苍凉。他们就像这树一样，随遇而安，与世无争，只是将根深深地扎进了故乡的土壤。

       祖父们早已化作了泥土，不知是在滋养着哪些树木、野草，还是哪些庄稼？但我想：祖父们的梦想也许跟父亲的梦想一样，在悠悠岁月中得到了兑现；而昔日祖父们的豪情，就像那桀骜不驯的江河一样，滔滔不绝地奔流着；祖父们的心境犹如海洋一样博大、深邃。看着四野苍茫的大地，我领略了祖父们的境界，原来竟是这样的坦荡。

       而那棵树一直在生长着，伸开了又长又粗，又浓又翠的枝叶，伫立在村口，孤独地守望。

       一天又一天过去，一月又一月过去，一年又一年过去。那棵树没有移动半步，它将身躯高耸入明净洗练的天空，吮吸着日月的精华，也历经了风吹日晒，霜雪冰雹的侵袭。寒来暑往，冬去春来，年年岁岁树都在仰望着天宇，守望着大山、原野；也守望着那间历经几百年沧桑岁月的老房。

       有一天，我走出了家门，到了很远的地方。也见过许多大树、森林，也为那些大树、原始森林的气势感叹、折服，更为那高耸入云的苍松翠柏而感叹不已。然而，每当我看到其它的树木时，我自然就会想起故乡村口的那棵树。它在悠悠岁月中，见证了岁月的沉淀，也将那个古朴的梦想，放飞到了远方。

       我想，那棵树就像自己一样，有一种执着，有一个梦想。难怪连苍老的父亲都会慈祥地说“：快快长大吧，孩子，你是我的希望”！

       如今父亲走了，而我早已长大成人，离开了故乡。在孤独时，或是感到压抑时，就会想起故乡，就会仰望那一棵树。

       仰望故乡的一棵树，那是因为它得天地风云之气韵；

       仰望故乡的一棵树，那是因为它独享日月星辰之精华；

       仰望故乡的一棵树，那是它以山川大地为友且激情奔放；

       仰望故乡的一棵树，那是它拥有博雅之大气且能包藏世间万象。

编辑：叶子  莹心

中华诗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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