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篇引
忆念悠悠似小流,
青丝一梦变白头。
名利看淡随风散,
关爱胸怀度暮秋。
——编者

散文
《我的炼狱经历》
文/龚飞(四川)
从6月15日到7月15日,我经历了一段炼狱般的日子。腰疼、发烧、头疼等等毛病折腾了我整整一个月,到现在人走路都是轻飘飘的,有头重脚轻的感觉,好像风都能将我吹倒。一个月下来,原本接近150斤的体重,已只有135斤了。
腰疼严重,直不起身子,主要是躺在床上静养,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上一趟厕所,是最难受的时光,平常从卧室到厕所仅仅是十多秒的事情,这时却要花上二十分钟。因为每走一步,我的腰部都是针刺般的疼痛,汗水一下子就湿透了全身,但我得咬紧牙关坚持。为了减少上厕所的次数,我尽量少饮食、少喝水。
不知道什么原因,腰疼还引起了发烧,咳嗽,浑身着冷着寒的,惹得肌肉也酸痛不已,而每每一咳嗽就牵动着腰部,使我疼痛难忍。一个人整天躺在床上,足不出户,不是吃治腰疼的药,就是吃治感冒发烧的药。没有精神看书学习,浑浑噩噩,感觉魂飞天外。
仿佛到了远古战场,看见共工氏与颛项争夺帝位,因愤怒而碰到了不周山,折断了顶着天的柱子,扯断了拉着地的绳子,天往西北方向倾斜,所以日月星辰都向西北运动;大地向东南方向下陷,江河湖水都向东南流淌汇集。结果共工被列为所谓“四凶”之一,被圣君虞舜流放到现在的河北和辽宁一带,并且开始以单字的“共”为整个家族的姓氏。然后,经过了若干年代,为了避仇,巧妙地改变了自己的姓氏,在共字的上面加上一个龙字,成为了龚氏,这便是我们龚姓的来历。
1930年春,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次反“围剿”胜利后,一代伟人毛泽东写下《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1962年《人民文学》发表这首词之前,毛泽东将最后一句“教他片甲都不还”改为“不周山下红旗乱”。“不周山”,最早见于《山海经·大荒西经》:“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毛泽东引用“共工头触不周山”的典故,还专门写了400多字的注释。他指出,共工是我国家喻户晓的神话人物,不同史籍和神话对其褒贬大相径庭:有的说他是治水英雄,尊为“三皇”之一;有的说他是一位恶神,最终被禹所杀。
毛泽东罗列了《淮南子·天文训》《国语·周语》《史记·补三皇本纪》等有关共工的史迹后,写道:“诸说不同。我取《淮南子·天文训》,共工是胜利的英雄。你看,‘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他死了没有呢?没有说。看来是没有死,共工是确实胜利了。”毛泽东一反历代史书对共工的非议,把“与颛顼争为帝”的共工演绎成为砸烂旧世界、创造新天地的胜利英雄。面对红军英勇杀敌的壮烈场面,毛泽东眼前幻化出一个更为宏阔的神话世界。共工触倒天柱,断裂地维,挺立于宇宙之间,俨然成为“敢教日月换新天”的形象代表。毛泽东说“共工没有死”,是说他的精神不死。共工精神是坚忍不拔、宁折不弯的钢铁意志,是勇于挑战、敢为人先的创新意识,是义无反顾、舍生忘死的奉献精神。“不周山下红旗乱”,把神话故事与现实斗争、不周山与红旗、共工与红军紧密联系在一起,由一次具体战役引向整个中国革命的必然胜利。毛泽东用典妙绝千古,表现手法不落俗套,诗意境界焕然一新,赋予这个神话以全新的时代意义。
1945年日本帝国主义投降,有人以此作谜面,要求大家猜谜语——一古人姓名。崇尚美国的答是“屈原”,崇尚苏联的答是“苏武”,拥护蒋介石的答是“蒋干”,而毛泽东却说除了以上三个答案,还应该有一个答案是“共工”。毛泽东解释道,这个“共工”,指的是全体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共同团结奋斗才赢得反法西斯战争最后胜利的结果。
恍惚之中,我回到儿时在看露天电影,放映的是红色电影《万水千山》。1935年5月,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来到大渡河渡口。前有天险挡路,后有追兵追击。前卫营不畏艰险、顽强战斗夺下泸定桥,并铺设桥板,使红军大部队安然渡河,向大雪山进发。雪山天气极为恶劣,许多战士牺牲在这里。进入草地,教导员李有国旧伤复发,恶劣的自然环境,使他的伤势越来越重。这时,有侦察员前来报告,前面发现白军的骑兵队。李有国坚定地说,消灭白军,多缴获战马,送给总部首长,“让革命骑着马前进”!红军终于走出草地,打垮了前来袭击的国民党部队,突破敌军重兵防守的天险腊子口,历经千难万险的中央红军终于与红十五军团在陕北胜利会师,完成了两万五千里长征,可是敬爱的教导员李有国却因伤病复发而牺牲在了草地。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雷阵雨。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春雨潇潇的日子。雨打风吹,桃红李白的花瓣,落英缤纷,片片洒落在草地上。雨中的树叶是如此鲜绿,绿得令人心醉。透过一排矮矮的桑树,可以看到小溪里泛起的波光。溪边的石头上,一位穿蓝白花衣服的少妇正在洗衣服,细雨已淋湿了她的头发。
记得有一次,也是一个春雨潇潇的时候,我和祖母坐着小船到亲戚家去。这是我第一次坐船,感到十分的好奇。小船在缓缓地移动着。河水是如此清澈明亮,我真想用手划水,却被祖母的吼声止住了。这时迎面过来一艘打渔的小船。但见老渔夫一边撑着船,一边吼着号子。船头上站着一只凶猛的鱼鹰,是渔夫用来捉鱼的。鱼鹰闲不住,一会儿“嗖”的一下钻下水,便衔上一条鱼跳上船头丢在船舱里,渔夫则拿一条小鱼奖赏它……
一阵疼痛又将我拉回现实,疼痛让我觉得生命还是属于我的。疼痛也让我更加珍惜身边人我的妻子。一个月来,妻子无微不至的关心、侍候、护理着我,没有半句怨言,禁不住让我感叹: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都说健康最重要,财富、权利、地位、荣誉等等都是虚幻,活着就是幸福。这次伤病无疑就是一次洗礼。与死神打过交道以后,才深刻领悟活着的重要意义。什么名呀利呀,什么权呀势呀,什么恩怨呀情仇呀,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好好活着,好好地活在现在。要好好活着,就得克服熬夜的陋习,做到早睡早起并做到适度的锻炼,让身体少出故障。要好好活着,就要对自己好点,对家人好点,也对他人好点,那怕是对工作生活中那些曾经刁难自己、损伤自己的人也要好点。要好好活着,就要多一份关爱,多一份珍惜,多一份宽容,因为,我得珍惜生命中这每一份情感,认认真真地过好生命中的每一天。



作者介绍:
龚飞,男,四川泸州人,大学本科毕业,笔名公明、于荷。高级政工师、记者。1963年2月生于泸县金龙乡(今龙马潭区金龙镇)。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泸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市散文学会常务理事,泸州市江阳区政协文史研究员。四川省首届“书香之家”推荐活动入选家庭。曾担任长江液压件厂暨长液公司《长液报》责任主编,四川日报报业集团《信周刊》编辑、记者,泸州市总工会《泸州工运》副主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