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诗歌联合会《修竹留云》第2542期
森严的“故事”之五十
——难忘的“咕咕翅”
作者：森严
主播：云水禅心
看到上面这个图片，我想很多朋友都不会陌生，或者说都很眼熟。但让你一口气说出它的名字来，恐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今天我之所以要拿它来说“事”，主要是因为小时候和这种鸟的一段亲密接触所致。讲这个故事之前，我先给大家科普一下这个漂亮的鸟。
这鸟学名叫戴胜，小时候我们都习惯叫它“咕咕翅”。说到这种鸟，它很容易给人一种错觉，因为它喜欢把窝建在树洞或树的裂缝里，时常在树木间穿梭，故此很多人误认为它也是一种啄木鸟。其实，戴胜的名字源于它独特的羽冠，它的羽冠酷似古时候女性头上戴着的“胜”。有趣的是它头上的这“胜”不但好看，还会变形，时而向前打开，时而向后闭合。因为这个好看的羽冠，国内很多地方又称这种鸟为花蒲扇、鸡冠鸟或咕咕翅，等等。
大家知道，在生物分类学上是以“目、科、属、种”来界定归属类别的。戴胜曾一度隶属佛法僧目，归为翠鸟一类，后来独立为戴胜目而自成一家。近年来基于基因相似性又将其归入犀鸟目戴胜科。然而无论怎样归属，戴胜科下却始终只有一属一科，这种现象在生物界是十分罕见的。尽管戴胜只有一种，但其分布极广，几乎遍及欧亚和非洲大陆。在甘肃，戴胜是最常见的鸟类之一。无论是道旁的绿化带，还是小区的草坪景观，都能见到它美丽的身影。
戴胜与啄木鸟其实很好区分。首先，从它们的喙上就能看出，啄木鸟的喙直，而戴胜的喙却略微下弯；其次，我们日常所见的啄木鸟羽色多以黑、白或灰、绿为主，辅以黑白条纹交错的翅膀；第三，戴胜并不啄木寻虫，而爱在地面觅食，每走几步就用长而弯的喙在土里深插一下，以此探寻藏于土里的昆虫、虫蛹或蠕虫。正因为它的这种觅食特性，它又被很多地方的人们戏称为“步步吃”。
也许寒暑假经常被父母送回老家度假的缘故吧，儿时的我在老家乡下常能见到很多城里见不到的野生鸟类，它们有大有小，长相各异，羽色或艳或“土”，“咕咕翅”属于好看的那种。那时候并不知道这种鸟叫什么戴胜，只喜欢它那高高耸起的羽冠和一身花衣。“姥姥家”地处黄河岸边，茂密的植被和田里的庄稼为鸟类的活动提供了条件，从小型的水禽到山里很多叫不上名的雀类都是这里的常客，“咕咕翅”便是这常客中的一种。记得有一次吃过午饭的我和几个玩伴受大人们指派到地里挖苦苦菜，不成想却意外地在一个不高的树洞里发现了一个鸟窝，里面还有小鸟的叫声传出。当我们准备用树棍探查“树洞”时，突然一只“大鸟”冲着我们猛飞过来，嘴里还发出急促的“咕咕”声，抬头一看原来我们想探查的是“咕咕翅”的窝。或许是这种鸟的美丽激起了大家的兴趣，于是躲进地里，暗自观察，等待老鸟离去想捉一只。不一会，老鸟见洞外没什么动静，便飞出觅食。时机来临，大伙迅速来到树洞前，可当探查的小伙伴身体贴近树干两眼冲着洞内仔细探究时，洞内的臭气却把他熏得直叫，捉鸟的兴致立马全无。
回家后，我把在地里挖苦苦菜意外发现“咕咕翅”的事说给姥爷听。姥爷一听就笑了，指出这个鸟是益鸟，专门在地里找虫子吃。抱窝时老鸟的身子会散发一股臭味。它这样做主要是为保护幼鸟以防蛇虫伤害。要我们不要去捉它，远处看看就行了，捉来了臭哄哄的也没法养。
姥爷的话一直在我心里犯嘀咕，看样子，好看的鸟都有自我保护的办法。自那以后，几个玩伴便打消了捉鸟的念头。受好奇心的驱使，加之假期作业作文的需要，没事时我会约上玩伴去看洞里小鸟成长的情况，看看老鸟美丽的容妆。去时也会捉上一些虫子串到带刺的枣树枝上并插到树洞边，只要大鸟一出窝便能看到。没几天，老鸟似乎明白了什么，渐渐地习惯了我们，不再躲着我们。有一次，玩伴中胆大的还拿着好几条绿菜虫引诱老鸟，让它飞到手上来吃，老鸟也“不客气”径直飞到他的手上，叼了虫子就飞回了窝。后来这动作就常态化了，只要吹声口哨。老鸟就会飞到我们身边叼虫子吃，就这样我和玩伴们很自然地和“咕咕翅”一家“交成了朋友”。二十来天后，小鸟开始在树洞外活动，一边嬉戏、一边练习飞行。当然了，也学着大鸟来到我们身边讨虫子吃。
四十多天的暑期很快就结束了，回到兰州的我时常在心里默默惦念“咕咕翅”一家的情况，怀念人鸟亲密接触带来的愉悦。
近年来也许是兰州地区生态环境的大幅改善吧，像戴胜、蓝喜鹊这类过去很少在城里见到的漂亮鸟，现也多了起来，时不时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每每看到它，儿时在老家与“咕咕翅”亲密接触的那段经历便会浮现在眼前。这正是“往事悠然似海潮，来回涨落总兴高。儿时一场人鸟戏，画面萦心数度瞧。”
注：①“胜”指古时候女性头上戴的一种横插的头饰。②“佛法僧目”动物分类学专用名词，泛指鸟纲中的一个目。这一目的鸟分布广泛，形态结构多样，各科特化程度高。佛法僧目有9科，主要分布于热带、亚热带地区。在我国有5科，多数为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佛法僧目的成员体型大小不一，生活方式多种多样，它们大多系肉食性鸟类，只有个别喜食植物果实。由于这种鸟类的食虫习性，有益于农林，不少种类的羽色鲜艳，极具观赏价值。③“抱窝”方言，指禽类产蛋孵化哺育雏鸟的过程。
2022.6.28.✍
作者简介：森严，男，甘肃白银平川区人，国家机关公务员。中华诗歌联合会主席团成员，甘肃丝绸之路协会国辉书画院秘书长。一个酷爱文学艺术的业余”选手”。从业四十余年来，无论在部队，还是在地方，业余喜欢舞文弄墨，喜欢书法摄影，其书法与摄影作品多次在行业举办的各类比赛中获奖。近两年开始学写诗歌与散文，诗作以自由体见长，很多作品被自媒体文学刊物登载，个别散文亦被地方纸质刊物刊用，受到广大读者的好评。
主播简介：云水禅心，本名王传芳。中华诵读联合会会员；中华诗歌联合会主播。“为你诵读杯“第三届中华夕阳红大赛三等奖获得者。
暄言宝典永久学员师从婧暄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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