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痕迹

文/王杰

        清晨，刚刚放晴的天空又飘洒着毛毛细雨，我站在飘窗前眺望着窗外的景色，静静流淌的鸭绿江面泛起一层淡淡的薄雾，江上偶尔有不知名的水鸟掠过，岸边树稍伴随着微风摇曳，宛如人间仙境一般引人遐思……

    前几日在群里与同学调侃初恋的事，不由勾起我对自己初恋的怀念，打开尘封已久的心扉，寻找着初恋时的记忆，发现由于年代久远我已记不清初恋姑娘的容颜和很多事情，只保留了一些碎片。我是经我父亲的朋友介绍与女孩认识的，女孩家在省城，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丹东工作的。初见女孩感觉很漂亮，身材苗条，中等个头，白净的脸上带着少女的羞涩和腼腆，让我有一种邻家小妹的亲切感。我们的约会沒有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情话绵绵。初涉恋爱青涩的我，懵懵懂懂不知如何谈恋爱，我们只是聊聊各自的工作，兴趣爱好，生活中的一些有趣的人和事。我们如同两张白纸任由彼此在纸上随意涂鸦，留下爱的印迹和色彩，我们的情感也伴随着我们的谈话深入而升华，女孩很爱笑，说到高兴处会笑意连连，让人轻松和惬意。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我要出差，女孩到火车站送我，这是我人生当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孩送我上火车。那天她穿了一件蓝色印满月牙碎花的衣服，显得女孩很美，当火车缓缓开动，女孩挥手和我道别的刹那间，我的心动了，爱的种子已经萌芽，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了这个暖心女孩。十余天后我回来了，我带着在北京为她买的挂面兴冲冲的到单位找她，想给她一个惊喜，谁知她给我了个惊雷，见面后她面带难色的告诉我，我们俩的事已经告诉她妈了，她妈不同意，并威胁她如果你要是处就断绝母女关系，我听后感觉天塌了，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女孩两难的表情，我思考了一下，做出了一个愚蠢而自己觉着是正确的选择，那就是放手。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知道在一个家中妈就是天，当儿女的必须听妈妈的话，不能违背，否则是为不孝。我不能因为我们俩的事造成人家家庭不合，万一给她妈气出病，那女孩就是罪人，会自责痛苦一辈子的。这个是我不想要的结果，女孩年轻不懂事可以胡闹，我有过这样的经历不能不想，我的母亲就是被我哥坚决下乡当知青气的患病过早去世。我不能让悲剧重演，让女孩去承受这份不应该承受的痛苦，要承受也得是我这个男人来承受。这个恶人我来当，当我把我决定分手的意思告诉女孩后，我失魂落魄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离开了，我跑回老房子躲在里面偷偷的流下了眼泪，感觉心里很痛，很难受。就这样我的初恋刚刚开始就被我亲手掐断了，吞下了失恋的苦果，我不知道女孩能否理解我的心意，或是恨我无情，亦或是怪我寡意，我不知道。我不是不爱她。而是我不能爱她，恨也好怪也罢一切随意吧。我的初恋是不是有点可悲。我为此痛苦了很長一段时间，也想明白了她妈为什么不让她处对象，原因其一是等机会把女儿调回省城，其二，女孩是大学生，我是个普通工人，身份上有着巨大差距，也许她妈想的更多，我无法猜测，但是想给女孩更好的未来才是重点。想明白这些事后，我释怀了，后来介绍人找我，说是女孩还是有点舍不得我，想要重续前缘，我就问女孩的妈妈同意了没有，介绍人说没有，女孩还想回去找她妈谈谈，我听后，知道此事再无可能了，就和介绍人说还是算了吧。说句心里话我也很想再拾前缘，因为我也难舍这段姻缘，但我不能坑害女孩，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是一个有良心重情重义的人，虽然我很爱她，我不想给女孩造成更多的伤害，为了她更美好的未来，我应该放手，只要爱过就够了。我对我的愚蠢决定至今我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遗憾的是由于相处太短没有兑现给女孩的承诺，因为我答应过女孩要给她做鱼吃，只因她说她喜欢吃鱼但不会做，只会煎刀鱼。 

      我也时常在梦里与女孩相见，在梦境中我们交谈甚欢，追逐打闹，总想抓住女孩的手，却总是怎么抓也抓不到。梦醒后独自一人品尝心中的苦果，个中滋味难以言表。有时心中也是有些挂念，不知她生活是否幸福，身体是否健康，家庭是否美满。也许我只是女孩人生中一个过客早已把我忘记，或是一个标点符号忽略不计。

     随着时间的流逝，深藏在心里那段恋情，也随之淡化，女孩美丽的容颜也已经模糊不清了，但那在火车站挥手道别的一幕已变成永恒，无法从我的记忆中抹去，因为它已深深的镌刻在我的脑海里。而这段短暂的初恋已成为我心中的一个解不开的结。

      星转斗移，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四十年转瞬即至，我已不在是那个阳光男孩，岁月的刻刀把我雕刻成一个糟老头，在人生单程旅途中离生命的终点已经不远，何时下车难以预料，为了不留遗憾，我打开心扉，将这段短暂而美丽的初恋记录下来作一怀念，怀念青春的美好和初恋的感觉。也解开我心中隐藏四十年的结，致敬我们逝去的青春。

      我试着想忘记她，但我却是无法抹去她在我心中留下的痕迹，看来只有走上奈何桥喝碗孟婆汤才会彻底的忘记她吧。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