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过了一半, 这是虎年上半年的最后一个 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在手机里翻朋友圈,懵然看到几位文友发的帖子,都提到了他和他的文章,从字里行间,我似乎悟出了一种不详的讯息。他走了?是真的吗?……我疑惑地问了冷(清秋)老师,她回帖:是的,天钊走了……朋友圈无戏言。此时,我站阳台上,眺望邙山稀疏的灯火,夜深沉而静谧,我的心情却难以平静下来,脑海里尽是他的影子,与天钊屈指可数的几次接触与交谈,恍若昨天,历历在目。
最后一次见他,是前年的秋天。那次洛浦群友到周山采风,听孙钦良老师讲《周山赋》,他也去了。也许个子高的原因吧,无论文友合影,抑或采风听讲解,他总是站最后一排,或远远地站圈子外面,稳重而少言寡语。那次周山采风与天钊相遇时,孙老师正在讲述,我与天钊目光相遇,他腼腆地露出笑容,算是礼貌地打了招呼。之后与他接近寒暄问询,他说刚好在附近看护工地,离周山公园不远,文友有活动就来了。我说工地都是围档围着施工还用看吗?他说前几天,工地里面的电缆刚被割断偷走,得看紧点。今天是请了假出来……
得知他与我一样出生于农村,在农村长大,是从他的文字里。他的许多作品写的都是农村的人和事,写与土地有关的庄稼和种庄稼。我喜欢他挂着露珠与泥土的细腻文字,几乎每篇(发表)文字我都要耐心地读完,这是文字的细腻与魅力吸引了眼球。最早看他的文字是在河洛文苑,同样接地气的网名“蟋蟀”一出现,我便一鼓作气地阅读到最后一个字。
后来,我开始关注《洛阳晚报》副刊三彩风,并偶有文字发表。晚报还开辟了专栏,刊发他与其他几位作者的散文,隔一段时间就有他的文字发出来。尽管与他见面机会不多,但常常能读到他的文字,是晚报与文字拉近了我与他的距离。
我与他加了微信,但平时各忙各的,很少聊天。记得有一次他介绍说《牡丹》杂志有个散文专栏,发本地作者稿子,鼓励我往上面投稿;有时,我与他偶尔有机会一起参加采风活动。记得那次在去采风的车上,我俩谈到写作,他喟叹“没啥可写了”, 流露出“江郎才尽”、“搜肠刮肚”的苦衷。
前年秋天那次周山采风,上午紧凑的活动,没机会与他攀谈,我想在中午用餐时再好好聊聊,结果午餐时却不见他在饭场。之后才知,那天他请假时间有限,临近中午,他匆匆赶回了工地。
世事无常,人生不可预知。怎能想到,那次周山采风的匆匆离别,竟成了永别……天钊走了,工地上会有人替补他,而文苑里孰能替代他呢?斯人已逝,文字隽永,天钊兄弟,一路走好。

【作者简介: 王君超(园艺),洛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曾经在《河南日报》《老年春秋》《武汉晚报》《福建晚报》《洛阳日报》《洛阳晚报》等省内外报刊及网络平台发表散文200多篇,有多篇散文入选《洛阳散文年选》《洛阳文学典藏》《洛阳杂文年选》《龙门文学》等文集,并有作品在征文大赛中获奖。